誰都知道,陸正南成熟穩重溫柔體貼,陸正北渾身戾氣邪肆**,除了長相一致以外,兩人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而且,現在陸正南身有殘疾,也不可能像陸正北那樣健步如飛,更不可能用那種目光灼灼的眼神凝視著自己。
她一定是瘋了!自從嫁入陸家之後,她的思維模式變得越來越詭異!
絕對是因為被這兩個兄弟弄得精神恍惚,所以才會生出這種不可思議的想法,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她異想天開。
她黯然地歎息一聲,暗自思忖,今天肯定是緊張過頭了,既要跟陸正北談判,還要被迫對陸正南撒謊,幾乎一整天都在圍著他倆轉悠,不止身心俱疲,精神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現在,還是盡快逃離這個窘境,讓自己享受片刻的安寧吧。
想到這裏,她擰眉搖搖頭,抬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聽到門外由近及遠的腳步聲,趙樹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口,站在原地張望了一下,然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他回到陸正南的麵前,俯下身小聲說:“少奶奶已經走了。”
言畢,男人的眉宇沉沉的斂起,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沉默了片刻,囑咐趙樹:“一定要多注意她的動向。”
“是,少爺。”趙樹應了一聲,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對於陸正南的吩咐,他一向是言聽計從,知道少爺所走的每一步背後都有深意,雖然有時候他也琢磨不透,但是極少會質疑少爺的決定。
可是,自從跟少奶奶結婚之後,少爺就改變了做事風格,打亂了原有的節奏,經常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舉動,因此他難免會感到疑惑,很想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
趙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問道:“少奶奶很單純,我們不該這麽騙他吧?”
說完這話,他咽了咽口水,心裏做好了被少爺斥責的準備。做下屬的當麵向領導提出反對意見,不被對方生吞活剝了才怪。
陸正南豐神俊朗的麵容上,有著琢磨不透的清冷,有幾秒鍾沒有吭聲。
就在趙樹準備轉移話題的時候,陸正南低沉的嗓音傳入他的耳蝸。
“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信任她的善良,為人越是單純,越容易被其他人利用。這點,你不會不明白吧?”他的話凝重得如同一堵不透風的銅牆鐵壁。
“少爺,我當然明白,可少奶奶是真心對您的。”趙樹把心一橫,開始毫不保留的表達心中所想。
陸正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斂著眉,判斷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這也是為了她好,暫時還不是告訴她的時候。”他的聲音醇厚深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味道。
趙樹見他神色凝重,不敢再發一言,默默站在他的身側,擰眉陷入了沉思。
書房裏一片靜謐,趙樹看到陸正南劍眉寒沉,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留神惹怒對方。
沉默半晌之後,陸正南突然開口說道:“她自己似乎也有秘密,還不知道是什麽。”
趙樹一時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關於少奶奶的所有動態,他一直都在跟進,也都向少爺做了匯報,以他的精明睿智,應該掌握了她的一切情況,怎麽還會有不清楚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陸正南,隻見他剛毅的麵容上輕籠著一抹憂鬱,眉宇間似乎有不悅在堆砌,平靜的外表下仿佛有暗湧隱匿著。
奇怪了,令少爺感到費解的事情會是什麽?
臥室裏。
女人躺在寬大的浴缸裏,長發如瀑,隨意的披散著,纖塵不染的素顏上,五官精致誘人。皎潔如月光的瑩白身體被溫熱的**包圍,在氤氳的水氣中,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朦朧美。
那張嬌美的臉龐上,染著一抹淺淺的憂鬱之色,蝶翼一般的長睫毛輕輕顫動著,在眼瞼上打下一道暗淡的陰影。
回想起這段驚心動魄的日子,她長長地淒歎一聲,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仿佛一隻炸了口的玻璃瓶,裂縫一點一點在蔓延。
自己先是被周紹輝背叛,隨後被迫嫁給了陸正南,本來隻想默默地陪伴著對方,以為下半生隻要過得平平淡淡就行了。
誰知道,隨後遇到了謀殺案,老公被警察列為嫌疑人。自己又被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屢次強迫,失去了完整的身體,以至於每天都過得膽戰心驚。
現在,好不容易收集到證據,又因為各種顧慮而無法懲罰對方,甚至還要請求真凶隱瞞真相。
怎麽想都覺得這種生活實在太荒唐了,而且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