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雨,情況沒有那麽糟糕。”胡老師突然開口說道。
“真的嗎?”她的眼眸裏亮晶晶的,瀲灩著一抹異樣的光彩。
胡老師瞥了一眼陸正南,見他濃鬱的眉毛微微上揚,唇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隻要堅持按摩,一定會好的。”胡老師立即給她吃了顆定心丸。
“正南,你聽見了吧?你的腿會治好的!以後我每天堅持給你按摩,爭取讓你快點兒站起來!”
女人清澈的聲音洋溢著喜悅之情,一張小臉,紅得像一朵初開的桃花,**漾著幸福的笑容。
“那就拜托老婆大人了。”陸正南俊美深沉的麵容上浮起一抹愜意的微笑,就連五官都變得柔和起來。
離開醫館後,趙樹將陸正南推上了車,她依舊坐在男人的身邊,向他講述中醫有多麽厲害,既是為了幫他增加信心,也是在給自己鼓勁。
“夢雨,我不想讓你太辛苦。”陸正南的話像一隻羽毛搔在她的心湖上,瞬間漾出無數的波紋。
“沒關係,一點兒都不累,比我以前幹的那些家務輕鬆多了。”她笑著回應道。
陸正南一聽,覺得心像被一隻大手攥緊了,帶出一陣揪心的疼。
小丫頭以前在唐家應該吃了不少的苦,要不然也不會這麽說。
“但是我舍不得。”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特別的溫情。
女人聽後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偏過頭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直到車子停在飯館前,兩人始終保持著這個甜蜜的姿勢。
趙樹被他們撒了一把狗糧,悲傷之餘還是盡職盡責地將他倆帶到了包間裏。
三人剛剛落座,寂靜中響起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
她掏出手機一看,是薛珠佩的電話,趕緊走到包間外麵去接聽。
“夢雨,我找你有急事,必須馬上見到你。”薛珠佩急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媽,我跟正南正在外麵吃飯呢,不太方便。”她耐心地解釋道。
薛珠佩不依不饒,厲斥一聲:“有了老公,就不拿我當回事兒了?這麽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聽到這話,她沉默幾秒,想了想,答道:“好,哪裏見?”
薛珠佩說了一家咖啡館的地址,掛上電話前,還撂下一句狠話,“你可別忽悠我,否則要你好看。”
她輕歎一聲,皺著眉沉思了片刻,便返回了包間。
“正南,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吃飯了,回家再補償你,好嗎?”她不想對陸正南撒謊,隻好避重就輕含糊其辭。
陸正南濃鬱的眉毛輕輕上揚,波瀾不驚地說:“你去吧。不過,今晚怎麽補償,我說了算。”
她從男人的話裏聽出一絲詭計的味道,但是此時顧不上和他計較,輕聲應了一下,隨即走出了包間。
房門關上的刹那,男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刺白的燈光照在臉上,折射出淡淡的陰影。
她根據薛珠佩說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咖啡館,特意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
須臾,一個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走到她麵前,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張白紙。
“還記得這張欠條嗎?”薛珠佩用食指戳著白紙上的幾行字。
她怎麽可能不記得!
當初,養母逼她寫下這張500萬元的欠條,說是算作二十多年的撫養費。簽下名字的那一刻,她覺得欠條上的每個字,都像淬滿了毒液的刺,深深的紮進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