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一聽頓覺無言以對,就剩這不到一百米的路,車開的再快,也頂多快個幾十秒。
黑色轎車疾馳到醫館門口,她一看到是陸正南的專用車,臉上的笑容驀地漾開,眸子裏澄澈的,一片溫情。
她把陸正南推到胡老師的診室裏,向他介紹道:“胡老師,這是我的老公陸正南。”
頓了幾秒,胡老師向前俯身,麵帶笑容地說:“你好,我總聽夢雨提起你。”
“今天麻煩您了。”陸正南說得很客氣。
胡老師轉了轉眼珠,輕拍她的肩膀,正色道:“夢雨,我要開始給他檢查了,女人不宜在旁邊,你在診室外麵等著吧。”
她愣了一下,之前胡老師給人診治的時候,也沒說要保密。莫非因為他的傷勢太重,需要采用特殊療法?
雖然心存疑惑,但她還是聽從他的話,走到了診室外麵。
關門前,她回首望了一眼,看見陸正南俊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胡老師扣上診室的門鎖,移步到坐在輪椅中的男人麵前,畢恭畢敬地說:“少爺,少奶奶學習的勁頭很足,她一直念叨著要給您治好雙腿,都是為了您才學的。”
聽到這番話,男人眉眼間的笑意漸深,言語中帶著幾分寵溺的味道,“嗯,你多照顧她,別讓她太累了。”
胡老師猛然想起來,她剛跟自己表過決心,說是工作日的時候,下班後會來學兩個小時,等到周末時,就全天泡在醫館裏。
少爺說不讓她太累,難道還不知道她的計劃?
他靜默了片刻,鄭重其事地說:“少奶奶很勤快,想阻止她都阻止不了,我確實不想讓她受累,就怕她自己不願意偷懶。”
陸正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沉聲說:“你想把她培養成接班人?”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透著難以名狀的威壓。
胡老師抹了一把臉上的薄汗,揣摩著他話裏的意思,咽了咽口水,認真地說:“少奶奶在推拿按摩和針灸方麵很有天賦,隻要她想學,我願意傾囊相授。”
“那就好。”陸正南輕冽一聲,仿佛珠玉落地,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胡老師雖比他年長很多,卻總是不能完全猜透他的心思,最後索性不去琢磨,直接按照他說的意思去辦。
良久,陸正南還未從診室裏出來,她急得不停在門口踱來踱去,就連手心也浸出汗來。
她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心裏卻如波濤洶湧般難受,那種深入骨髓的失落,伴隨絲絲憂傷潛入心底。
還指望胡老師能夠能治好他的雙腿,結果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努力克製著心頭即將失控的苦澀痛楚,向前一步走到陸正南身邊,溫柔地握著他的手,安慰他道:“正南,沒關係,以後醫學越來越昌明,肯定會有醫治你的辦法,我們不要放棄!”
陸正南心底一軟,淺笑著沒說話,隻是回握著她柔軟的小手,在她的掌心捏了幾下,既有安撫的感覺,又帶著點兒撩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