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沒……那個什麽?”既然包大成沒死,肖纖纖就不願意說出“死”字。

“當然沒那個什麽!”宋清風賭咒發誓:“他要是那個什麽了,我陪他那個什麽!”

肖纖纖這才知道,哭得天昏地暗,原來都是白哭了,而且還哭到了醫院裏,身為一美女老總,這麵子丟大了,別人還以為她哭死去的前夫呢!肖纖纖不由得大怒:“宋清風,他沒那個什麽,你跑來幹什麽!放開我!”

肖纖纖這才注意到,宋清風一直摟著她。

各位看官,造成宋清風摟著肖纖纖這個事實的責任,完全不在宋清風,而是在肖纖纖身上,是肖纖纖自己投懷送抱,鑽進了宋清風懷裏嚎啕大哭,就算是被宋清風占了便宜去,也該肖纖纖自己承擔責任。更何況,宋清風用自己並不太雄壯的胸膛,承受了肖纖纖洪水般的眼淚,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可是,肖纖纖釋放的痛苦之後,反而指責宋清風摟了她,這種行為,其實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這是世上大多數美女的劣根性,而在肖纖纖身上表現得尤為突出,希望各位美女看官引以為戒,努力提高自身修養。

當然,肖纖纖還是有進步的,當初,她被李大男遺棄的時候,鑽進包大成懷裏嚎啕大哭,哭完了就給包大成一耳光,而這一次,她雖然嚴厲喝斥了宋清風,但沒有動手,表明她已經從包大成身上吸取了教訓,正在努力改正自己的缺點。

宋清風急忙鬆開肖纖纖,說到:“肖總,敝人此來,是為了與肖總共商纖纖消殺公司發展大計!”

一說起公司,肖纖纖臉色冷峻,那宋清風的老爹宋弗明哲保身見死不救,肖纖纖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在纖纖消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能活過來就不錯了,哪裏還敢談什麽發展,這宋清風莫非是來看笑話打潮氣的?

“宋清風,你搞什麽鬼?”肖纖纖冷冷說到。

“不敢,不敢。”宋清風殷勤說到:“敝人此來,是專程來為肖總分憂的。肖總,纖纖消殺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前有懸崖後有猛虎,四麵楚歌,眾叛親離……”宋清風是學醫出身的,不是學中文的,對語言文學把握得不太好,為了能和柳青青有共同語言,宋清風刻苦研讀了大量文學作品,並積極將書本上的東西用於實踐,舉手言談之間,成語不斷,顯得很有文學素養,不過,苦於沒有名師指點,宋清風經常把成語用錯了地方,比如現在,他就很不合適宜地用了一個“眾叛親離”。

肖纖纖本質上是個小女人,她在上江城無依無靠,最怕的就是“眾叛親離”,宋清風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果然,肖纖纖聞言大怒:“宋清風,你到底要說什麽!你是不是要和你老爹宋弗一樣,明哲保身忘恩負義,撒丫子走人?要走你現在就走,我不攔著!夫妻本是同林鳥……不是,你我各奔東西……不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肖纖纖氣糊塗了,幾句話下來,旁人聽起來像是兩夫妻在談協議離婚。一個小護士正要邁入病房,聞聲急忙退了出去。

“誤會,誤會!”宋清風說到:“肖總,在我宋清風墜入人生低穀的黑暗的時刻,舉目無親浪跡天涯,是肖總慷慨解囊,毅然向我伸出了孔武有力的大手,將我從水深火熱之中拯救了出來。肖總待我恩重如山,清風不才,可絕對是一位知恩圖報的好青年,而且,家父也是一位高瞻遠矚的領導,早就看出肖總義薄雲天,必將大有作為,隻是,在包大成這件事上,家父也是有難言之隱啊,萬望肖總海涵,這裏,我替家父向肖總賠禮了。”

宋清風說著,恭恭敬敬對著肖纖纖深鞠三躬。

宋清風神情肅穆莊嚴,三個九十度的標準鞠躬,如同向遺體告別。肖纖纖看著心裏別扭,可那宋清風不管是言詞還是動作,都十分誠懇,也十分到位,雖然成語用不算很貼切,但態度是端正的,肖纖纖不好橫加指責,隻得鼻子一哼:“行了,你到底要說什麽?”

宋清風急忙跑到門口,探出腦袋,左右觀望,然後,關閉房門,並反鎖上,這才湊到肖纖纖的窗前,嘴巴湊到肖纖纖的耳邊:“肖總,我有一條妙計,可保纖纖消殺無虞。”

原本,宋清風關門上鎖,肖纖纖出於一位美女的戒備心理,身體下意識地往後傾斜,忽聽宋清風此話,後斜的身體猛地一個前攢,不偏不倚,正好鑽進了宋清風的懷裏。

肖纖纖身為美女老總,一頭鑽進了男下屬的懷裏,很不得體,不過,肖纖纖也顧不了這麽多,反正剛才也是被宋清風抱進醫院的,多抱一次少抱一次,也無所謂了,要緊的是救公司的“妙計”。

宋清風順勢張開雙臂,摟住肖纖纖的柳腰,咬著肖纖纖的耳根,低聲說到:“肖總,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官方處理包大成!如果是官方處理,包大成負的就是刑事責任,他負刑事責任就得坐牢。”

肖纖纖的耳根被宋清風咬得發癢,皺著眉頭說到:“廢話!”

“肖總,請讓我把話說完。”宋清風摟了摟肖纖纖,兩人貼得更緊:“如果包大成是個刑事犯,那他犯的是什麽法?那是擾亂市場非法牟利啊,這樣的罪名,包大成一個人肯定頂不下來,隻有整個纖纖消殺才能頂下來,所以,他一坐牢,纖纖消殺必然會被查封,沒有回旋餘地!所以,無論如何,得把包大成從拘留所裏救出來,絕對不能讓他付刑事責任。”

肖纖纖點點頭:“可是,怎麽才能不讓官方處理他呢?匡書記怎麽會放他出來?”

宋清風說道:“肖總,我們可以向匡書記做出深刻檢查,然後,要求由咱們纖纖消殺公司來處理包大成。這樣一來,包大成受到的就不是刑事處罰,而是公司內部處理,不涉及刑律,包大成就不用坐牢了,隻要他不坐牢,咱們公司的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不過,對包大成的處理一定要重,如果太輕了,不痛不癢的,匡書記就沒麵子了。”

“怎麽個重法?”

宋清風皺皺眉頭,歎道:“肖總,公司能夠給予的最重的處理,就是開除了。”

“開除!”肖纖纖大叫,低頭一想,點點頭:“如果這樣能行,那就開除吧。”肖纖纖心裏明白,包大成在纖纖消殺和麗麗百貨兩頭兼職,如果纖纖消殺開除了他,他在麗麗百貨照樣上班,損失也不算大,這對於包大成,對於纖纖消殺,算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肖總,不僅纖纖消殺要開除他,麗麗百貨也要開除他。”

“太過分了!”肖纖纖喝道,兩頭都開除包大成,那包大成就要流落街頭了。

宋清風歎道:“肖總,你也是麗麗百貨的大股東,這點上麵是知道的,如果麗麗百貨不開除他,他不過就是換了個位置,這種把戲,領導們玩得比我們熟,我們哪裏瞞得過上麵的領導,他們會認為你有意包庇,肯定不會答應的。”領導要是犯了錯,上麵對其進行“嚴肅處理”,然後偷偷挪個位置繼續當官,這一招,把老百姓糊弄得服服帖帖。可反過來,老百姓要是犯了錯,想要挪個位置繼續上班,門都沒有。

肖纖纖懂這個道理,一臉的陰雲。

“肖總,包大成丟了工作,可以從頭再來,可他要是進了牢房,那就什麽都沒有了。咱們這樣做,不是害他,是救他!順便,也救咱們的公司!這是一舉兩得啊!而且,我相信,以包大成的聰明才智,隻要給他一片天,就能趟出一條路,此人貌似弱智,實則是天下第一睿智之人,隻要他不坐牢,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宋清風這幾句話,倒是真心實意,盡管他是包大成的情敵,可這段日子,宋清風服了包大成。

“宋清風,你個鳥人!”肖纖纖咬牙說道。

“多謝肖總誇獎!”宋清風點頭說道,這倒不是他臉皮厚,那肖纖纖說出“鳥人”兩個字的時候,的確不帶任何貶義,這從她的語氣中聽得出來。

宋清風的妙計,的確是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案。

“可是,匡書記會答應放人嗎?”肖纖纖還是不放心。

“肖總,其實,匡書記的背後是汪市長,汪市長恨包大成,他恨的是包大成泄密,而不是包大成賣漂白粉。隻要我們嚴肅處理了包大成,汪市長有了麵子,這事就好說,另外,家父已經答應,作作汪市長的工作。隻要汪市長放手,匡書記自然放手。”

“你父親真的要出麵?”

“肖總,我們宋家,從宋朝開始,就被群眾讚為及時雨呼保義,從來都是義字當頭,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更何況,肖總不是朋友,是恩人,恩人有難,我宋家父子豈能坐視?這不符合宋家的傳統!”宋清風義正辭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