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譚明宣的浩劫1 原創首發 網

夜燈籠,舒灝給他的答案是岷城內部分村落的習俗,凡是非正常死亡的村民,在出殯那夜特有的一種儀式,不過因為政府的幹涉,夜放紅燈籠的陋習也才逐漸被迫停息。燈籠夜,顧名思義,出殯入土必須在夜間,夜間十一點至淩晨一點之間必須完成的儀式,按照民間說法,厲鬼在這段時間出沒較為頻繁,這時讓棺木入土確實是大凶之時,同樣的在入土之時存在極為繁多的規矩,比如,入葬時不能有小孩在場,親屬女性也盡量避開,畢竟這兩者陽氣較為薄弱,很容易引鬼上身,一方麵童氣為惡鬼所需,另一方麵念念不忘家人的死者也有可能招致屍變,而夜燈籠也隻是充當一種載體,化解厲鬼之怨,引領它們到各自該去的地方。

“這習俗什麽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逸陽問。

“民國十年,不過到**結束的那些年也基本看不到這樣的習俗,當然,像岷城這種落後的城市部分隱秘的村莊還是對這種習俗一直保留著。”

“另外還有一點,你說入葬時家屬女性還有小孩都必須退讓,如果沒有退讓又會怎樣,真的會招來鬼入身嗎?”逸陽抬頭問。舒灝笑笑,又想了半刻,告訴他:“鬼入身我倒倒是不可能,聽那些村民說鬼纏身倒是有的,關於這點,當時違反規矩的人患上了惡疾,行為也變得古怪,因此才被稱為鬼纏身,不同於完全被鬼所取代的鬼入身,不過,這畢竟是迷信的說法,沒有多少可信度,同樣的,紀凝之死也很難想到與夜燈籠掛鉤的地方。”

逸陽也靜下來沒再問,紀凝之死,至始至終都沒有找到與夜燈籠掛鉤之處,即便紀凝在死者入葬沒有回避,也不該招致死亡那麽嚴重,而且,紀凝的死純粹是人為,又與夜燈籠有何關係。

難道這條思路本來就是多餘的?

“思源縣附近的偏僻村落是否有這種陋習。”

舒灝搖頭,“很抱歉地告訴你,沒有,所以,你想要從這方麵入手並不容易,況且我也覺得紀凝的死不是由於夜燈籠造成的。”

逸陽放棄了,他站起來,想也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打算與舒灝道謝後離開,但舒灝卻叫住了他。

舒灝是一個聰明人,他想到的逸陽未必想得到,逸陽也僅是比他多出一分體驗而已。

“思源縣離我們這邊城區有多遠的距離你不是不知道,那麽,你覺得序捷是怎麽來到這裏的。”舒灝盯著他,逸陽這才想起什麽,愣在那裏。

“你要知道,序捷從沒有在紀傷家呆過,更沒有來過岷城,它的自由早已禁錮在思源縣,甚至隻是那小區附近的地方,它要靠自己的力量來到紀傷家是不可能的,要認出紀傷家更是不可能。”

舒灝這一番話提醒了他,紀凝出事後警方也從未提起過序捷,也沒有見過序捷,那它是如何來到紀傷身邊的?如果,序捷是隨凶手來到岷城城區內的話,是否一切都說得通,在岷城內遇到了與紀凝外貌完全相同的紀傷從而跟隨了她,序捷是譚明宣與紀泉離婚那年紀凝生日時紀泉買給她作為生日禮物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因此,紀泉認得出序捷,這是否說明凶手就在紀傷家或在她家附近。

範婷研,還是那過分關注譚明宣的葉瑤或者林凱勝,紀傷在紀凝出事第二天毫無聲息,隻有手機短信和範婷研有來往,那麽如此看來紀傷與紀凝出事的時間也許並沒有太大的時間差距,而短信也應該是借助別人之手,畢竟那一天紀傷沒有接聽任何人的來電,林凱勝自己有車,序捷也隻能借助交通工具才能順利來到岷城,而葉瑤和範婷研兩人當夜都在一起,不過雖然這兩人身份與林凱勝相關,但卻沒有多少疑點,範婷研請求把譚明宣交給葉瑤所在的精神病院是居於她是紀凝母親的緣故,而葉瑤與範婷研的好友關係能主動去接納譚明宣也無可厚非,可是,紀凝遇害當夜,這兩人確實都沒有不在場證據,隻要兩人同時說謊,當憑一口之詞也不能隨意把罪名加到她們身上,這如陳國遠所想的,也許真的有人利用範婷研陪伴葉瑤這一時機下手,那麽犯罪的人肯定就是了解她去向及狀況的人,如此說來,終歸到底還是林凱勝嫌疑最大。根據譚明宣所說的,不容懷疑,林凱勝的確是紀凝殺的。

可是,真的有這麽簡單?

下午的時候,逸陽鎖好早餐店的門,沒有線索,他隻能把希望寄托給警方,此刻的他最首要的還是照顧好紀傷。離開街攤,他手裏的鑰匙扣來回晃動,他並不懂得如何討女生歡心,隻是他想,這種小巧的裝飾品紀傷會喜歡的,畢竟,紀傷的受傷他也有過錯,即便他根本說不出一個自己錯誤的地方。逸陽來到醫院的時候,紀傷已經脫下病服,穿回原來的白色襯衫,不過頭上的繃帶始終沒有摘下,隻是繃帶上原本血紅的印跡已經消失。紀泉還有範婷研都為她辦好了出院手續,逸陽並不願意見他們,他也不知道該與他們父母說些什麽,避免尷尬,他也隻是當一次下者避開他們,但他希望約出紀傷,因此才暗自在角落裏打電話給她。通話過後,紀傷在醫院主診大樓下來,心裏怨怨不止,但始終是埋在心裏,與她父母談了些事,也就獨自離開,而逸陽在後園等她。

這個女生前來的步伐很重,雖然沒有火藥味,但是深鎖的眉頭也道出她的情緒。

“既然在醫院你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紀傷不滿地問。

對於這樣的問題,逸陽總是有些難以啟齒,他說:“我這個人不會溝通。”

“我看你是害怕了。”紀傷生氣地坐下,她看不慣逸陽如此避諱別人的性格。

是的,逸陽的性格,又怎能是他所了解,這孤僻的背後也是有原因的,隻是,這些原因逸陽隻能暗自藏在心裏。

紀傷怨怨不語,逸陽也沒敢怪她的嘲諷,從袋子取出那串鑰匙扣,遞給她。

“我在檔口看到的,覺得挺漂亮的,所以就買下送給你。”

想補償我?算你還有良心。紀傷白了他一眼,取下了他手上的鑰匙扣,嘴角稍微露出笑意,雖然她什麽也沒說,也知道他是哄自己,但她不在意。

因為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也隻是情場的白癡。

“約我出去肯定不會是為了送我禮物這麽簡單吧。”紀傷坐下直言。逸陽也隨之坐下,臉色也稍稍黯然下來,“和我去一趟精神病院去見你媽媽,我有些事想要問你媽媽,也有些事想要讓你了解。”

“讓我了解?”

“是的,你媽媽很快就會出院,她會把一些事親口告訴你的。”

出院?紀傷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逸陽沒有再解釋。涉及譚明宣殺害紀凝一事已經被警方否決,他們也從林凱勝家發現了天仙子種子及其藥物配方,而高政的調查,在紀凝家內也找到了殘留的天仙子痕跡,如此一來,幾乎可以確定林凱勝就是殺害紀凝的凶手,當然,這也並不代表凶手隻有一個,若真要深查,就必須從譚明宣口中得到他們所不知的信息。而他們這一次去精神病院,也正是為她提早出院做好準備。

她很快就會得到自由,但也很快,就會讓人黯然……

他帶著紀傷來到病院,目光之下那棟棟樓房有些淒冷,上次紀傷來到這裏已經相隔近二十天,若非是因為逸陽突發地眩暈,她也許會好好看清這一帶的景象,的確如逸陽所想的,暗淡而又毫無光芒,整所病院死氣沉沉,一路到病院都毫無第三個人走過,安靜得讓人窒息。

紀傷閉上眼,默默祈禱著。

接待室的護士應逸陽的要求去帶譚明宣出來,逸陽迫切需要得到一些回複,來這裏,紀傷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陰沉著臉。徘徊了十分鍾之久,逸陽在接待室內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紀傷也等得不耐煩,護士已經去了那麽久,但依然沒有她們前來接待室的蹤影,他們等不及,剛踏出室門,差點與護士撞個正著,護士看清是他們,心裏才緩和下來,在逸陽問起時她才不慌不忙地告訴他:“我沒有找到她,她可能是被其她護士帶走了,你可以去花園裏找找。”逸陽謝過她,便拉著紀傷離開。

日暮,那些舊光依舊籠罩在上空沒有褪去,沒有人喧鬧,格外安寧。那些患者呆坐著,圍在一起,逸陽紀傷走過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他們,他們圍在一起,沒有任何動作。林院長匆忙走過,那些護士納悶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也許,他也在找她。逸陽來回幾棟樓房幾次,也找遍了花園內外,詢問了十多個護士,卻一無所獲。

“到底誰帶走了她?”逸陽自言自語,紀傷一聲不吭,在他旁邊蹲下,呆呆地望著泛紅的晚霞。

護士長從接待室趕來,看到逸陽,露出驚訝之意,她還記得他昨天才剛來過,來往醫院的警方曾讓她盡量協助逸陽,說是叮囑,更像命令。看到那緊鎖的眉頭,她便微笑地低頭向他走來,問:“需要我們協助些什麽嗎?”

那副阿諛奉承讓紀傷覺得厭惡,甚至有些倒胃,無奈地別開臉。逸陽抱著懇求之意問:“我想找譚明宣詢問一些事,但一直找不到她,我想知道,她是否已經被家屬接走了。”

“家屬?沒有啊,下午的時候她還不肯吃藥,護士還責備過她呢,我想一定是又貪玩躲起來了吧。”

“不是有人守著她的嗎?”逸陽察覺到不對,而她卻慌了,抽搐的表情陪著僵硬的笑臉,“當然,警方要的人我們可一直都監護著,我這就替你問問。”說完,她轉身怒氣衝衝地離開。

“會不會出什麽事了?”紀傷問,逸陽沒有回答。紀傷抬起頭來,逸陽的目光與她相對。

“幹嘛這樣看著我?”紀傷問。

求月票、求收藏、求、求點擊、求評論、求打賞、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麽要什麽,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