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替身新娘 119 罪惡的懲罰

辛梓彤拿到了花有恒給她的離婚協議,到這一刻,她曾經愛的這個男人卻一直沒有再出現,隻是讓律師將協議遞給她簽字,就完事了。好殘忍,原來這就是上天對她的報複。

“等等,有恒真的沒有其他話要和我說嗎?”辛梓彤叫住了剛想走的律師。

律師推了推眼鏡,“沒有,你想對他說什麽嗎?”

辛梓彤心裏頓涼,“求他,放過彤彤吧!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幫找找彤彤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去了哪裏。”

律師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了。

獄門再度關上,沉重的枷鎖再也無法被掙脫開,辛梓彤,這個女人注定要在這裏度過餘生,今後陪伴她的,也隻有黑暗和孤獨。

花有恒看到辛梓彤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心中不免歎一口氣。他的這段二婚算是以失敗告終,或許,這也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他這輩子注定得不到真心深愛自己的女人。有人來敲門,他應了一聲,讓門外的人進來。

進來的是花澤語,他唯一剩下的兒子。他似乎有些發愣,目光在半空停滯片刻

“爸。”花澤語喊著,將他的思緒捉了回來。

“過來,小語。”花有恒同他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花澤語將椅子移到他近側,然後緩緩坐下。此時他無意中瞄見了桌麵上放著的那份離婚協議,是花有恒和辛梓彤的,他麵上出現了一抹輕鬆的笑意,壞人,終於也有了惡報。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取代自己的母親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呢?她根本一點也不配!

“爸,恭喜你重新獲得了自由。”

花有恒露出一絲苦笑,對這個自由他其實一點也不憧憬。

“小語,今天我喊你來,是打算正式將總裁的位置交給你。明天的股東大會上,我會把你介紹給大家。”花有恒握著兒子的手,這一刻他總算是圓了自己的一個心願。

“嗯。”花澤語知道自己即將變換的身份,他的提前退役雖然給他夢想的前程關了大門,但新的起點卻也讓他倍感興奮,心中,總有那麽一股衝勁讓他可以在商戰上享有不羈的榮譽。

“今後,你有什麽問題,遇到了什麽困難,除了我以外,你還可以和另一個人說。他會幫助你,並且也永遠不會背叛你。”花有恒又意味深長的說。

但花澤語卻聽不明白了,父親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指誰?

“爸,誰可以讓您那麽信任?”

花有恒輕拍著他的手背,回答到:“是你的哥哥,利俊祺。”

“表哥?”聽到這個名字,花澤語不由得心驚!怎麽可能是他呢?

“你應該叫他哥哥了,他不是你的表哥,是親哥哥啊!”花有恒替他更正。

“我隻是叫習慣了,但是,怎麽會是他?爸,你難道不知道創展幕後的老板是……”花澤語還沒有說完,又被花有恒打斷了。

“真正的老板,其實是我。”

沒有任何的預料,花有恒的這個回答,徹底顛覆了花澤語所有的想法!

怎麽可能?創展的創始人一欄上明明寫著利俊祺的名字,這和花氏又有什麽聯係呢?

“爸,你不要告訴我是你出錢給他投資的!”花澤語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這個。

然而,花有恒卻堅定的點頭,“你猜得沒錯,確實是我出錢給他的。”

花澤語麵色一變,這一刻他真是不明白父親這麽做的目的!

“小語,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心中的信念不夠堅定。所以,你總不能相信一直對你好的人,一旦那人做了什麽忤逆你的事,你就會認為他是叛徒,不再相信他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看到的東西,未必就是真相?”花有恒直接說出了兒子的缺點,以長遠的眼光來看,這個缺點,若不重視今後一定會給花澤語造成極大的困惑,所以,他不得不將一個可信任的人安排在花澤語身邊。而利俊祺,也就是吳建道,即是最佳的人選。

他們都出自同一個女人的肚子,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取代的。

而花有恒對花澤語的評價,也確實沒有說錯。

信任,這個擺在花澤語心中不牢靠的東西,已經讓他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那麽現在,也是因為它,他又差點要失去對他最好的親兄弟嗎?

“小語,你以為這次的競標俊祺一定要不擇手段才能贏你嗎?他不必要去問辛梓彤,直接問我不更快?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做,又為什麽拿著光碟的內容去威脅她?這一點你有沒有想過。難道他不知道你在辛梓彤的辦公室裏布置了竊聽器?”

花澤語猛然一震,確實,他真的忽略了這點。原先以為吳建道是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所以無論自己做什麽事,也都會和他商量。竊聽器的事,自然也曾對他說過。

“他這麽做,完全是為了幫助你把辛梓彤更快的拉下來,並且拉得個措手不及,以防止辛梓彤那個女人有反抗的餘力。而他所創辦的公司,也不過是為了激發你的鬥誌而故意和你競爭,現在你成功的反擊了他,這足以證明,你有能力接下花氏,領導全局。”

聽了花有恒的話,花澤語也終於發現自己那可笑的缺點原來這麽的折磨人。

“爸,我知道錯了。我會和他道歉的。”花澤語第一次正式麵對自己的缺點,是啊,以後,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把它改正過來。真正對自己好的人,至始至終,都不會變的。

花有恒很滿意的聽到兒子能這麽回答,隨後又交代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問題。這一次父子倆聊得頗久,直到他們突然覺得餓了,才微笑著說要去吃飯。

今天莊園裏還請了吳建道一起共進晚餐,辛雅彤和辛梓彤這兩個女人不在後,莊園裏的氣氛反倒輕鬆多了。隻是,屋子裏男人太多,少了女人的存在,總是有些陰陽失衡。

旺財和小達又被吳建道接了回來,這樣總算是給沉悶的莊園增添了不少生氣。飯後,花澤語抱著小達坐在院內的涼亭裏,而吳建道也就坐在他旁邊,兄弟兩個似乎有話要談。

“表……”花澤語本還想叫他表哥,但轉念一想,還是改口喊了聲“哥”。

“哥,你說要怎樣抓到魚頭?”這一點花澤語倒是一直記掛著。

“你等著吧,最多三天,他就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吳建道像是誌在必得,他從來就不說沒有把握的話。

花澤語微眯著眼,狐疑的視線在吳建道的臉上轉了又轉。

“聽說最近你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女人,是魚頭身邊的那個入殮師對吧?”

吳建道撲哧一笑,“這也被你發現了?沒錯,她就是我的棋子。”

“你又用什麽威脅了人家,她才肯乖乖聽你的話?”花澤語很是好奇,印象中那個冷麵無情的女人,應該是不會這麽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原以為吳建道會詼諧的回答說用什麽“美男計”之類的話,可沒想到,這一次他的回答是如此認真:“我利用了她的父親,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花澤語搖了搖頭。

“是施弦正,那個女人,本是施弦正和前妻所生的孩子。原名,施靜文。”

花澤語微微驚呼,真是想不到,這家夥能把人查得這麽透徹。

兄弟倆繼續閑聊著,自花澤語車禍以後,他們似乎很久沒有這麽坐著聊天了。一切,都因為花澤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而有所改變。現在支持花澤語繼續前進的動力,也隻是為了報複那場車禍的始作俑者,當這個目標實現,那麽,連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依靠什麽繼續活著。

而吳建道口中說的時限,似乎又提早一天到來了。

在外逃亡有一段時間的魚頭,終於受不住夏靜的蠱惑,重新踏上了邕城的這片土地。

“我的戶口本都在這裏,我們登記完後就即刻完婚,好嗎?”夏靜似乎一直期待著自己的婚禮,對於一個除了男人已經一無所有的女人而言,結婚,似乎成了她此生最大的夢想。

魚頭撇了撇嘴,雖然他並不太願意就這樣找個女人來束縛自己的人生,但也確實想要個孩子來繼承他的事業了。反正結就結吧,結了還是可以離的,不離,也還是可以搞的。

他怎麽可能安心把情感寄托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才不會那麽傻。

夏靜欣喜的拿出戶口本,和魚頭一起喬裝好後便領著他到民政局登記。

結婚證上的名字:施靜文,餘長德。

她看到後開心的笑了,可是,那笑容卻好像多了份惆悵,隻是魚頭沒有注意。

他們沒有大擺酒席,隻是偷偷請了些道上的朋友來吃個飯。他們的新房就設在貨船上,因為他們沒有固定的房子,而他們的酒宴,也隻隨便找了個不大不小的酒店湊合擺著。

雖然委屈了夏靜,但她並不介意。

這是個難得的大喜之日,賓客們也紛紛對他們夫婦倆進行了祝福。後來夏靜說喝多了不舒服,所有提前回到船上。魚頭繼續和朋友幹杯,直到大家都被他無敵的酒力戰敗,他這才搖搖晃晃的出了酒店,踏上他新婚的貨船。

而這一刻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黑暗中有兩雙犀利的眼睛,正默默的注視他前進的腳步,細細數著,等待他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死亡之路……

這是一艘停泊在海邊的中型貨船。從外表上看,它真的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誰會想到,就在某一個船艙內,一身紅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床邊,靜靜的等候男人的歸來。

女人的名字叫做夏靜,但這並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的真名,叫施靜文。

10歲那年,她被母親強硬帶走,於是離開了最疼愛她的父親到異國他鄉,從此開始了她暗無天日的“煉獄”生活。她在母親身邊倍受淩辱,16歲的時候被繼父弄失了貞潔,17歲因為母親欠下的巨額高利貸被迫援交,紅燈區的酒精及迷藥把她的棱角漸漸磨平,從此她學會了圓滑,學會了隱忍,也學會了無情。若不是那隻刻有刺青的大手將她從花紅酒綠的糟粕中一把拉出,她這輩子注定逃不出那個有性無愛的欲望牢籠。

她愛那個目光猙獰的男人,因為他給了她新的人生。

他讓她去學習化妝,並賦予她一個全新的職業——入殮師。

他不會強迫她做那種齷蹉的事,但她卻願意脫下一身偽裝在他身下承歡。

風風雨雨,她已經和他走過了三個春夏秋冬。她不惜為他讓雙手染紅獻血,反正,她接觸的總是死人,她的心,也隻為他而跳動。

他什麽都可以滿足她,卻除了自由。原來,他接納她,隻因為她與親人毫無任何聯係,他可以讓她隨時去死也不會遭任何人報複。她隻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若她毀了,他還可以去找另一個。

這一切,她在與他相處的日子中漸漸明白,卻無奈,深陷其中早已無法自拔。

若不是聽到了父親的消息,或許她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有背叛他的念頭!

可她怎麽也想不到,她接受的計劃竟然是在她與他成親當日執行。不知不覺,她的眼角默默的流下一滴淚,並順著麵頰的輪廓一直滴在緊握裙邊的手背上,雖然輕,卻很痛。

其實,她還是很猶豫。如果今晚不執行計劃,那麽她便可以如願成為他的妻子,從此有了真正的名分。可是……

外麵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卻是那麽的搖搖晃晃,一輕一重完全不符規律。但是她聽得出,是他回來了。

海潮聲也大了起來,不時將他的腳步聲掩蓋,隱隱約約,她隻是憑著感覺揣測他前進的速度。

“啪”的一聲門開了,嗆人的酒氣撲鼻而來。她急忙抬頭,他的臉漲紅如番茄,他喝醉了嗎?但是她還沒有和他單獨飲下最後一杯交杯酒。

“靜?你不是說累了嗎,怎麽還沒睡?”魚頭眯起一雙賊眼,一步一搖的從門口處走了進來。

夏靜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等你啊,我們還要喝最後一杯酒才算禮成。”

魚頭終於來到她身邊,伸手攬著她,大嘴用力在她臉上按下一吻。

“好啊,我們來喝酒。然後今晚……你想讓我用怎樣的姿勢?”

她麵色微微一變,然後從床邊的櫃子上提起一瓶香醇的紅酒倒入杯中,他一杯,她也一杯。杯子沒有特殊的標記,但她心裏清楚,兩杯中隻有一杯滲有迷藥。

“你選吧,你要哪杯?”她雙手舉杯到他麵前,將最終的決定權,轉到了他的手裏。

他狐疑的盯著她,目光中像是射出了危險信號。可她卻強裝鎮定,麵肌毫無一絲牽動。

他終於對她卸下防備,視線遊移在兩杯之間,最後他選擇了她左手邊的杯子。

她的目光突然一沉,笑容像是僵在麵上。

“來,老婆,我們幹杯!”

他微笑著,伸手過去與她交杯,卻在酒水要入口前,又陡地喊停。

“老婆,你先等一下。”他貌似想到了什麽,將手指伸到嘴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夏靜不安的朝門口望去,隻見元傑手持著短槍開門進來。這個男人,自從那次車禍以後,就辭去花宅的那份工作,重新回到了魚頭身邊。

“元傑,你給我在那裏呆著,有什麽情況,即刻動手!”魚頭似乎在暗示什麽,他的老奸巨猾她都分外清楚,就連最親近的人都時刻保持警惕,這讓她對自己的行動更是無法自信。

而魚頭在布署好後路之後,又恢複之前的憨厚笑意,“老婆,這夜回來我不得不多加提防會有外人趁虛而入,今晚我們還得趁夜起航,天亮之前必須離開這裏才是上策!”

夏靜終於鬆了口氣,原來,他是防著這個。

他們又繼續飲酒,當她親眼看著他將杯中的紅色**喝幹淨後,拚命忍住的淚最終還是流了下來。

他似乎也察覺了她的異樣,剛想伸手替她擦幹眼淚,卻突然覺得頭腦一片混沌,好沉好沉,就像千萬斤沉石壓來。而麵前那張清秀靚麗的臉,也在瞬間搖擺不定,一個、兩個、四個、八個……成倍增加……

“你……”他終於恍然大悟,趕緊打手勢讓元傑過來支援。

卻沒想,更大的意外又在瞬間發生!

冷冰冰的槍口,直直頂住了他的後背,“哢嚓”一聲,他聽到了上膛的聲音。

他錯愕的轉頭,極力撐著自己就要昏睡的意識,喉間好不容易才吐出幾個不清不楚的字:“元傑……你……”

可元傑卻提起嘴角彎彎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回到:“我是元武。”

魚頭猛地一怔,這才注意到門外不知什麽時候起突然多出的三個人。

花澤語、吳建道,這兩個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敵人,此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他們手中挾持的竟然是……真正的元傑?

他隻覺得腦子一炸,砰的昏倒在地。

花澤語見狀,立即放開元傑衝到魚頭身邊將他用繩子捆好。這一次,他再也跑不掉了!

“上校,你們答應我留他一命的,不要食言,好嗎?”夏靜抓著花澤語的手臂,苦苦求著。

可花澤語卻冷冷的回她一眼,雖然他不清楚吳建道之前是怎麽說服她的,但對於這個不切實際的要求,他並沒有應允的打算。他留魚頭活路,就等於給自己多備一口棺材。他們注定是天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靜像是聽到了他的答案,惶恐纏著她的心神更是惴惴不安。於是她又將目光轉向吳建道,隻希望他不要失信於對她的承諾。

可吳建道的眸子同樣沒有溫度,她一個著急立即上前跪在他麵前。

“你答應過我不殺他的,你答應我隻要我幫你們抓到他就帶我去見父親,你不能食言啊!”她扯著他的褲腿,聲淚俱下。

吳建道皺著眉,目光又朝花澤語望去。

此時元傑也已經被他們放開,夏靜看到他在他們之間並不敵對,心中又是一陣涼意。這個元傑,究竟站在哪一邊?她怎麽也想不到,魚頭親自栽培出來的殺手,竟然也有背叛他的一天!

是出於什麽原因,讓他們兄弟倆紛紛倒戈?

可她已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隻覺得自己枕後突然一痛,視線瞬間變成一片漆黑。

魚頭醒來的時候,並不意外自己所處的這個環境。潮濕的牆壁沒有一扇窗出現,四周,一切燈光昏暗。酸酸的黴味似乎就從腳下傳來,讓人的胸腔不由得一陣陣作嘔。這是個私人的牢籠,而他現在,就是他們的監下囚!

沉重的鐵鏈烙在踝部,而他的手背上,明顯被按下一個“囚”字。

他唇角一陣冷笑,要不是自己信錯了人,怎麽會是今天的這個局麵?女人,果然都不能信!棋子有一天也會有翻盤的時候!

“花澤語!吳建道!你們給老子出來!”他大喊著,嗜血的雙眼拚命瞪向前方那緊閉的牢門,

可是無人回應,四周,靜得可怕,甚至可以聽到天花板上傳來的滴水聲,嘀嗒、嘀嗒,竟是那麽的響亮!

“花澤語!你這狗日的!吳建道,你他媽的逼生的!給老子出來!”他狠狠的用手捶著泥牆,也不在乎是否會痛,他此刻隻想把牆鑿爛,然後走出這個密不透風的暗室!

但他無論如何喊叫,也不會有人出現。他終於放棄手中捶牆的動作,抱頭蹲下。他的每一個指間關節都在淌血,就像在慶幸他的被捕,如此憤恨!

他們這是要軟禁他嗎?那他寧願他們將他一槍解決了事,幹脆又利索!

蹲了許久還是沒有動靜,他心裏更是惶恐,心中不安的預感逐漸強烈,他們難道是想……把他一個人悶死在這裏?

他吐了口唾液,心中恨得牙癢。

想他魚頭在黑道上混了這麽多年,怎麽能給自己這樣的下場?可是,要想才從這裏逃出,唯一的辦法,就是鑿牆。他不由得尋望四周,可惜,就連刀都沒見一把!

耳邊的滴水聲似乎更加響亮,他緊捂著頭隻希望那個聲音離他遠些,可越要掩蓋,它就越大聲。一時間他似乎還聽到了更多人的呼聲,像是在向他索命,他無意抬頭一看,眼前出現的全是血淋淋的臉!

他恐懼的後退,身子再度癱軟下來。

夏靜這一覺隻覺得睡得好沉,剛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處在一輛疾馳的汽車內。她的手腳均被牢固的繩索幫著,她橫躺在後座上無法動彈。可她探著身子往駕駛位上望去時,才發現開車的人竟然是……元傑?

她剛要開口,元傑卻比她先回了頭。

“夏小姐,你醒了?”元傑依然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夏靜哼了一聲,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叛徒!但心中的疑問也同樣強烈,即使她強忍著不願和他說話,但嘴巴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這樣?”

元傑像是早猜出了她的問話,於是淺淺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答到:“人總是會變,與其把忠心投入在殘忍的魔王手中,不如就逮住機會,給自己創造一片光明的前程。”

他雖然說得不太直接,但她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

“你枉費魚頭從小帶你長大,你的一切,也都是他賦予的!你憑什麽報複他?”

然而,元傑在聽到她那番貌似忠心的話時,卻又笑了。

“夏小姐你似乎更沒有理由與我們同謀,但既然做了,我元傑就會認為我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該走時走,該留時留。其他的,我們也不必多問不是嗎?”

夏靜的臉色又是一陣慘白,對於他的提問,她竟也無法作出回答。沒錯,她也和他一樣,背叛了魚頭!可這一切,卻在不知不覺間發生,這究竟怎麽回事?

元傑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但這一次,他並沒有再對她做出回答,而是將話題轉移到她更關心的另一個方麵。

“少爺讓我把你送到機場就走,所以夏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見你父親,就乖乖的乘坐明天下午四點半的飛機去巴黎。”

聽到“表少爺”這個詞,夏靜的麵肌又突然繃了。

“你的意思是……”

“表少爺會和你乘坐同一班飛機去巴黎。”

夏靜驚了,那個男人會和她一起去?那為什麽又要單獨讓元傑送她?

可後來她無論再提出什麽問題,元傑也隻是沉默。

機場終於到了,元傑把車子停下卻沒有開門下車的打算,他似乎正在等人。而三分鍾後也確實證實了夏靜的猜測,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已經出現在窗外,並伸手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吳建道看到夏靜後即刻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然後將她身上的繩索解開。

她一得到解放立即抽手給他扇了個火辣辣的巴掌。

“你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你現在捆我到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她狠狠的瞪他,似乎在抗議他的言而無信。

而他卻揉了揉臉,麵上卻不帶一絲怒意。

“你這樣做我還以為你被我甩了來報複我的,好端端的打我巴掌做什麽?我這不就是帶你去實現諾言嗎?”他顯得有些無辜,這樣的他看上去沒有任何危險。

她聽到他的話眼裏頓時放了光彩,他說正帶她實現承諾,是真的嗎?

他就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拉著她從車裏出來後又繼續說:“你的父親就在巴黎,也隻有我知道他住在哪裏。怎樣,你考慮好沒有,要不要和我走?”

他拿著她的護照和機票擺在她麵前,連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得到這些的。

“我的父親,他真的在巴黎?”她疑惑的問。

他點點頭,“如果不是因為我答應了你,現在被關在小黑屋的人,除了魚頭就還有你了。你以為,花澤語會放過你嗎?你害了他痛失心愛的女人,就算我現在帶你走,有一天他也還是會問我要回你。你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結局嗎?被關在裏麵的人,不是自殺就是瘋掉。魚頭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上,我們並沒有傷他分毫。這也算是兌現我給你的承諾了。”

她麵色劇變,因為她萬萬想不到,魚頭最終是那樣的結局。不見天日的活著,簡直生不如死!

她突然狂笑,因為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自己!是她把心愛的男人推向絕境,是她太貪戀自由和親情而改變了命運。隻是現在,她終於自由了,但,她卻一點也不高興。

“吳建道,你去和花澤語說,他不但不能把我關起來,還必須重重謝我,因為,是我讓一直阻礙在他和辛雅樂之間的女人遭到報應!”

吳建道一臉驚訝,她的意思是說,辛雅彤的失蹤,和她有關?

“你什麽意思?”他眉頭緊皺。

“意思就是,辛雅彤,被我扔到海裏喂鯊魚了!”

他表情更是詫異,怪不得,他怎麽找都不見辛雅彤的蹤跡,原是屍沉大海無處可覓!

這個女人果然陰毒!而辛雅彤,也算是命中犯難,活該她碰到她。

“怎麽,大律師你是不是要告我謀殺?可你自己也犯了非法監禁的罪,就算你辦了我,你也難逃法網!知法犯法,又更是罪加一等!”夏靜毫無畏懼的頂撞著他,這一刻她也豁出去了,反正,命就是命,就算她同樣遭到報應,她也淡定!

而吳建道也隻是不屑的瞥了嘴角,一手緊抓著她的腕部,轉身將她往機場大廳拉去。

元傑目送他們離開後也就重新發動了汽車折回市內。到這一步,他也算是將心願了了。

他開著車子不知不覺就到了海邊,然後停下。

他突然想起那個麵帶酒窩的女人,她的善良讓他感動,她的真誠也融化了他冷酷的人性。所以,她在的時候他一直替她瞞著蹤跡,好讓魚頭無法找出她來。可是當她不在,那個惡毒的女人重新換回自己的身份做上大少奶奶,他又重拾無情,將她的一切向魚頭一一稟報。

那場車禍明知避免不了,他無奈卻又心痛。他知道,一切都是因辛雅彤而起,所以,他也一定要讓她得到報應!

現在,一切都完結了嗎?

或許那樣的危險不會再重來,而他也該好好祭奠她了。

於是他打開車門走向岸邊,彎腰拾起腳下細軟的沙粒,順著風的方向張開手掌讓它們隨風散去。

------題外話------

章節出了點意外,早上六點多起來改了。所以今天上傳得比昨天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