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替身新娘 118 辛梓彤的結局
高大的落地窗下,花澤語安靜的站著。灰色的襯衫,讓他的背影顯得分外淒涼。米白的軍裝整整齊齊的疊在桌上,還有那頂威嚴的軍帽,也沉默的躺在軍裝上,就好像它們失去了束縛,正等待著新的主人將它們重新穿上。
上將的秘書敲門進來,對窗下的花澤語行了個禮。
“上校大人,我們統領說您還是該好好考慮一下,時間他還是能替您拖延的。”來人說得很委婉。
花澤語側過頭,清冷的目光直視在那人臉上。
“不必了,這個位置,還是留給更適合的人坐吧。以後,我也無心再到這裏來上班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接手父親的事業,重新領導花氏。”
秘書突然沒法再做出回應,於是又行了個軍禮,轉身告辭。
花澤語走出軍區的時候沒有回頭,如今他也已經明白了重新賦予他身上的使命,那就是替花氏鏟除異己,狠狠的把對他有害的勢力清除得一幹二淨!
黑一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的馬路邊,他很快上車,沒有多說一句,就讓黑一把車開走。
車子經過鬧市,遇到紅燈被迫停下。花澤語無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又見那時他給她買大腳印的禮品店。他的神色忽然黯淡,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哭泣。
她在哪呢?他們都說她在那天以後就失蹤了,也有人說她已經葬身火海,可是,隻要一天沒有見到她的屍身,他就不相信她已經不在人世。
沒有人告訴他真正的答案,甚至那天的報紙也沒有對那件事做詳細的報道!
“老爺說今天下午政府的新項目會公開招標結果,他對您的把握似乎挺大。畢竟在這項目上,您和政府的關係比較不一般,他們應該會信任您多些。”黑一最近跟著花澤語在商場上做事,對投資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一定贏。”花澤語想也沒想,就給自己下了這樣的定論。
“不過那個‘創展’,把握似乎也挺足的。”
花澤語眉頭一皺,“你說的是最近的黑馬,創展?”
黑一點點頭,“夫人似乎挺頭疼,之前她跟他們幹過一場,結果也還是輸了。”
花澤語一聲冷哼,“那個女人有什麽用,不過是我爸身邊的一條母狗,除了**什麽也不會。讓她帶領花氏,隻會讓花氏越來越糟!”
“也不知這黑馬的幕後人是誰,表少爺好像好幾天沒和您聯係了吧?”黑一突然想到了吳建道,他一直覺得吳建道是個無所不知的人,似乎所有的謎團隻要到了他那裏,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決。
花澤語托了托下巴,確實,自從他讓吳建道去查創展的底細後,那家夥就一直沒有和自己聯絡過。
“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有把握贏得這場競標。”花澤語肯定的說,這場競標對他來講,關係到他即將要上任的總裁的位置。如果贏了,辛梓彤就可以乖乖讓出代理總裁的位置,將所有的決策權都交到他的手上。如果輸了,那麽他不得不進行下一次考驗。這是他和父親之間的約定和賭注,他的輸贏不止影響到他今後的地位,也影響到辛梓彤這個女人接下來的命運。
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從他的眼皮底下趕出去,並且也要當眾撕下她的醜惡嘴臉,在最適當的時候,揭開她與辛雅彤的罪證,好讓父親看清她們母女的本質!
辛梓彤坐在辦公室裏正翻閱著資料,這些天她的心情差極了,花有恒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她與他的話題,已經慢慢隻局限於公事,一旦她說到他們的生活,特別是和花澤語有關的事,那老狐狸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壓根就沒把她說的重點聽進去。不知為什麽她自己總有一個感覺,花有恒的心已經離她漸漸遠了。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她不耐煩的接過,敷衍的“喂”了一聲,卻在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後,臉上頓時變了麵色。
“你知道這次競標結果對你有什麽影響?”吳建道冷冷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我的位置遲早要交還給花澤語,這早交和晚交有什麽區別?”辛梓彤表現出一絲不屑。
“當然沒有區別,隻不過這次若成功了,你知道花澤語會在與政府的慶功宴上怎樣發言嗎?”
“怎樣發言?”
“一會有人送東西來的時候你就知道。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不想自己身敗名裂,那麽就主動給我打電話。”剛說完,他便掛了線。
辛梓彤還沒來得及消化他剛剛說過的內容,敲門的聲音便響了。她的貼身秘書走了進來,手裏同時還捧著個東西。咋一眼看,那是一個裝光碟的盒子。
“夫人,有人給您送東西來。”
辛梓彤皺眉,於是指了指桌麵,“放在這吧!”
秘書把東西放下便出去了,她立即伸手去拆開盒子,將裏麵的光碟取出放進電腦。
不一會,畫麵便開始顯示光碟的內容,那竟是……
她的臉刷的一陣蒼白!手指不停的顫抖。
那竟是她與花氏的幾位股東暗中勾結的片段和錄音,甚至包括她為了得到某位的支持,瞞著花有恒與其發生關係的風流韻事。太可怕!他們是怎麽弄到這些的?難不成,之前的一切進展得這麽順利,也都是一個引她入局的陷阱,好讓她一步步放鬆警惕,然後再突然反咬一口,把她如魚肉般翻到砧板上來嗎?還有那些她偷偷藏下的票據,也都被錄製在上麵,數額超達數億元。
她已經沒辦法再看下去了!這張光碟的內容,幾乎可以讓她在牢獄裏過一輩子!
她隻覺得一瞬間全身癱瘓,再也沒有力氣將鼠標按到暫停鍵上。
突然電話又再次響起,她嚇了一跳,猛地伸手去接。
“看完了嗎?我擔心你嚇得沒辦法思考,所以還是決定再親自打來這通電話。這就是花澤語手中掌握的證據,隻要他把這張光碟作為那天晚宴的廣告內容播放出來,那你就可以直接進監獄了。”吳建道嗬嗬笑著,可在辛梓彤聽來卻是非常刺耳的聲音。
“那你打來給我又究竟為了什麽?為什麽你要告訴我他的行動?”辛梓彤恨得牙癢。
“因為,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答應了,那麽這些光碟的內容就不會出現在大屏幕上,並且他手中掌握的這些證據,我也可以讓它在一夜間消失不見。你相信我嗎?”
“我憑什麽相信你?”
吳建道停頓了一下,幾秒後又接著說:“就憑花澤語對我的信任,這些證據,全是我替他拿到的。”
辛梓彤的腦子一轟,終於明白真正可怕的,就是信錯人!
許久,她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然後緩緩開口,終於問到:“好,你需要我替你做什麽事?”
吳建道沒有拐彎抹角,在聽到她的提問後也立即做了回答:“告訴我澤語最後開出的價碼是多少,下午的競標,隻有我贏,你才平安。”
辛梓彤懵了,她要怎樣知道花澤語所開的價碼啊?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把困難說出,吳建道已經掛了電話。
時間緊迫,她的腦子也不得不急速的思考竊取機密的過程。此時她也無心繼續安穩的坐在椅子上,腳步不停的徘徊,也不知轉了多少圈,她終於提起勇氣開門出去。
花澤語的辦公室這個時候竟然沒人,她小小的慶幸一下,在確定四周沒人注意她的行蹤後,便悄悄打開門走了進去。
花澤語的辦公室有是由兩間房組成,裏一間是休息室,外一間才是他辦公的地方。她直接走到他的書桌前,一刻不停的翻閱著桌麵的資料。同時她更意外的看到,他桌上的電腦並沒有關,那一條條曲線圖正顯示在最前頁。她心中猛地一喜,即刻抓著鼠標一張張翻下去。
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此刻所有的動作,都已經被安放在書櫃上的微型攝像機全部錄了下來。
辛梓彤,無論你怎麽掙紮也好,也終究逃脫不了被製裁的命運!
在監控室裏一直看著屏幕的花澤語嘴角輕揚,然後再次按下了錄製鍵。
然而在下午五點,當政府競標的結果公布出來的時候,創展以高於花氏50萬的價格,順利取得了競標項目。
隻是區區50萬的差額,就給創展帶來了與花氏競爭以來的第一次勝利。
花有恒有些擔心的看著兒子,那是他第一次經曆的失敗,本以為他會比想象中更難過,但似乎沒有。花澤語表現得太過平靜,平靜得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就在大家準備離場的時候,四周的音筒突然響起了男人和女人的對話聲。
——你打來給我究竟為了什麽?為什麽你要告訴我他的行動?
——因為,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答應了,那麽這些光碟的內容就不會出現在大屏幕上,並且他手中掌握的這些證據,我也可以讓它在一夜間消失不見。你相信我嗎?
——我憑什麽相信你?
——就憑花澤語對我的信任,這些證據,全是我替他拿到的。
——好,你需要我替你做什麽事?
——告訴我澤語最後開出的價碼是多少,下午的競標,隻有我贏,你才平安。
大家全體轟然,這分明就是電話錄音,怎麽會突然被播放在這裏?而男人和女人說話的內容,無疑不證實了創展取得這次勝利都是盜竊而來的!
事情突然出現了極大的逆轉,喧嘩過後,政府便改變了原本的初衷,把這次項目的合作方案投給了花氏。
花澤語終於笑了,這就是他所等待的結果。而花有恒,在親眼看到這樣的逆轉後,也終於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辛梓彤這輩子估計怎麽也不會想到,花澤語早就在公司的內線電話裏裝了竊聽器,雖然手段陰毒,但確實助他打了個漂亮的反擊戰。並且,在電話裏提到的那張光碟的內容,也得到了極大的重視。
辛梓彤整個都垮了,她再也無法承受這樣大的打擊,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
相信,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處在暗無天日的囹圄中,無法再被放逐。
慶功宴,如期舉行。
花澤語斜靠在羅馬柱旁,一手端著高腳杯,淺淺的品嚐剛剛開啟的香檳。悠揚的舞曲正歡快的奏著《卡農》,會場上,陸陸續續多了跳舞的人群,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隻是,雖然他取得了商戰上的第一次勝利,可喜悅也隻是短暫的瞬間,很快,他的心又空了。
那個曾經與他共舞的女人哪去了?他的視線不停地在尋覓,多希望她能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然後微笑的向他走來。
失去了,還能再回來嗎?
不知有多少個不眠的夜晚他總幻想著她的回歸,可是,所有的等待也都在第二天天明的時候化為泡影。
沒有她的消息,為什麽一直沒有?他幾乎把整個M國都翻遍了,卻一直查無此人。
這時前方突然走來一個人,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他的色彩總是這麽單一,似乎在他身上從沒有出現過其他顏色。而他犀利的眸子,在與花澤語對視的時候,又突然弱了力道。
“表哥,我沒想到你會在後麵參我一腳。太讓我驚訝!”花澤語搖了搖酒杯,與他輕輕碰撞。
吳建道笑得極淡然,“很高興你沒有我也能夠打得這樣漂亮。”
“你這樣做究竟為了什麽?”花澤語隻是問。
“為了你。如果你相信的話。”吳建道沒有過多的解釋。
花澤語一陣沉默,麵對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好夥伴、好兄弟,當他們不得不成為敵人麵對麵的時候,又能有多少情感能夠施舍?商場如戰場,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也不惜撕破嘴臉。
“你恨我爸,是嗎?”花澤語也隻能這麽猜測。
可吳建道卻搖了搖頭,“以前恨過,現在不會了。他是個好父親,你不應該讓他失望。”
“那你還是我的好兄弟嗎?”
“當然。”
花澤語忽然感覺一陣落寞,吳建道的話,多多少少摻了假,但也算能給他一絲欣慰。
“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創展的幕後老板,原來一切都是你。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包括那起車禍,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是魚頭幹的?”花澤語又有些控製不住,想起那場改變他命運的車禍,他整顆心都在痛!
“沒有,這件事我一開始不知道。隻是順藤摸瓜,慢慢才發現了真相。”吳建道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好,這一點我暫且相信你。因為我們還要一起去處理他們,給樂報仇!這或許,是我們最後的合作?”
吳建道抿著嘴,有些話想說但又覺得還不是時候。
“解決了魚頭,我有一個禮物要送你。”他故作神秘,並沒有告訴花澤語更多。
“什麽東西?如果你說把創展給我的話,我或許還會高興。”花澤語冷笑。
“比這個更讓你高興的東西。你一定感興趣。”吳建道望著杯裏的酒水,那迷幻的色彩正漸漸勾勒出一個女子的輪廓。對花澤語而言,上天已經給了很大的施舍。可是他呢?他愛的那個女人,是真的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