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住的地方是青年公寓,不是和別人合租的房子,地方不大,但也算溫馨整潔,房間裏有股女生特有的香味。

果然夜深人靜男女獨處的時候會很不安全,更何況是酒後的理性失穩狀態。

當我進入她的房間關上門的一刹那,好像所有氛圍忽然變得微妙。

蘇紫怕我站不穩,依然在扶著我的胳膊,彼此的呼吸在安靜中更增添了一份安靜,我有意借醉酒多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響以讓彼此不那麽尷尬,比如假意站不穩踢踢桌角,或者發出一點咳嗽的聲音。

“你去洗個澡吧,醒醒酒。”蘇紫說。

“額……嗯。”我支支吾吾猶猶豫豫,理智還剩一些,我打一萬個賭,我今天晚上要是在這洗澡了,那我五年來的第一炮肯定要交代在這裏了。

“怎麽了,難受嗎?先把衣服脫了吧。”蘇紫說著,解開我的外套。

我擺了擺手不讓她解,她便沒再有動作。

一陣暈眩上頭,有些站不穩,我閉著眼睛試圖克製醉酒狀態,努力調整呼吸。

時間又靜止了,蘇紫扶著我,不說話也不動,我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

過了一會兒,蘇紫說:“陳經理,感覺還好嗎?”

我一蒙,什麽感覺,靠著她身體的感覺?

“還行,挺軟的。”我隨口答道。

“……我是問你現在的狀態,有沒有想吐。”蘇紫一邊嫌棄地說著,身體卻並沒有離開我。

我深呼吸了一下,說:“還好,不早了,我還是走吧,你早點睡,放心,我能行。”

說完,我晃晃悠悠去找門。

蘇紫忽然從身後抱住了我:“你們分手了吧。”

我下麵的小兄弟忽然來了脾氣,我發誓,是本能。

我心裏隻有於暖暖。

但我清楚我自己什麽德行,雖然很想洗白自己,雖然很想辯解自己是個正經人,可是即便在此刻醉酒的狀態下,我也非常清楚,如果我是個足夠正經的人的話,現在的我不會在蘇紫的房間裏,我壓根不會跟著她上樓,如果我足夠堅定,我壓根不會給她抱我的機會。

在沒有遭遇威脅或行為暴力的情況下,所有的被動,都等於主動。

我上樓,絕不僅僅是因為耐不住司機和蘇紫的勸說,沒人能用一張嘴就把一個人強奸掉。

我有自知,所以我不會把自己形容得多麽被動多麽無奈,好像被強奸一樣。

麵對身後抱著我的蘇紫,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確實很猶豫。

因為足夠的悲痛,所以其實我現在並沒有心思去做什麽男女之間的羞羞事。

因為失戀,我本來是很深情的情緒,但是我的生理反應很不深情很不給麵子得意洋洋洶湧澎湃地來了。

其實在理性上,我想很自私地通過找一個人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去消耗失戀的痛苦。

我知道,時間和新歡是失戀最好的解藥,而時間太難熬,我想走捷徑。

事實上,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離開,我隻是有點暈,沒站穩,所以動了一下身子,而蘇紫卻把我抱得更緊:“別走,陳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