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加一隻狗在廚房裏忙來忙去,很顯然,超員了,壓根不需要這麽多人一起做飯,但是誰也不願意離開廚房。多多也是,它忙著撕我褲腿。

我們說笑著一起準備著晚餐,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彼此的關係純真簡單,沒有太多雜念和戒備。

於暖暖說:“我真希望早出生幾年,和你們做同屆同學。這樣,我們四個就可以早點在一起了。”

林恩恩笑笑,說:“現在也不晚,你永遠和陳恒在一起,這樣我們以後就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於暖暖一努嘴,說:“那他可賺大便宜了。”

林恩恩想了想,說:“你說的倒也是,我已經讓許鬆這家夥賺了大便宜,你可得堅守陣地,別入坑。”

我說:“放心吧,我打算和多多在一起,看它一片癡心追我這麽多年。我也是時候該表示一下了。”

許鬆說:“陳恒,你勾搭母狗我也就不說啥了,你勾搭條小公狗,你是要幹什麽。”

我說:“俗氣。愛情不分性別,它這麽乖,我就是喜歡得不得了。”

剛說完,我感到腳踝一片溫熱,多多這狗尿我腳邊了。

我鎮靜了一下情緒,對許鬆說:“今晚要不要加個肉菜。狗肉。”

我說完,看了一眼多多,它正很哈皮地吐著舌頭搖著尾巴抬頭看著我,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許鬆淡定地說:“你要是覺得林恩恩不會殺了你,你就把它煮了。我也早就想吃它了,從上大學的時候就想,你知道的。”

我說:“對了,你認識的那個昵稱叫‘大學’的女生,真名叫什麽來著?哎,你剛才說什麽,從上大學的時候就想幹什麽?”

在強烈的求生欲下,許鬆沒有反駁我,而是一臉絕望地看著林恩恩,然後用手指著我說:“這孫子今天總冤枉我。”

林恩恩瞥了我一眼,說:“不要總是挑撥離間,不過,還有什麽秘密,以後要經常向我匯報。”

於暖暖突然拍了我腦袋一下,說:“恩恩姐,你剛才忘記打陳恒了,不過沒關係,我替你打了。”

我說:“學誰不好,偏偏跟林恩恩學!”

“跟我學怎麽了?”

“挺好的,我這種人,就是得管教。於暖暖,你要不要再打一下。”

於暖暖撲哧一笑,說:“傻樣,總像個小孩子似的。”

林恩恩說:“他和許鬆很像的。我當時,還就是喜歡許鬆這種傻樣。”

於暖暖臉紅紅的嘟囔道:“我可不喜歡。”

好像是過了幾百年之後,所有的飯菜碗筷終於準備齊全,豐盛得好像需要再用幾百年才吃得完。

我看了一下時間,本來可以四十分鍾做完的菜,四個人反而用了一倍的時間。

不過,我相信,他們的想法和我一樣,真正讓我們感到開心的,不是可口的飯菜,而是這個其樂融融的過程。

吃飯的時候,於暖暖一直拉著許鬆和林恩恩讓他們講我在大學時候的事情。

當然,許鬆和林恩恩也非常歡快地透漏著我大學時期不忍回憶的過往蠢事。

於暖暖很認真地聽著我的故事,多多也一直在桌邊搖著尾巴聽得樂在其中。

吃飯的整個過程,出鏡率最高的幾句話大概就是來自於暖暖的“哈哈哈,好傻哦”、“噗!真的傻死了”、“是真的嗎陳恒,你怎麽這麽傻”以及“還有呢?還有呢?陳恒還有什麽傻事?”……

其實,我除了感覺有點尷尬,卻也並沒有特別不想讓他們提起那些過往。

因為我知道,如果有這麽一個人,他(她)非常願意主動了解、傾聽你的過去,並聽得津津有味,那麽無論他(她)是你的誰,無論你對他(她)是什麽樣的感覺,你都應滿懷感激和珍惜。

周五的夜晚,四個人,加多多,不是多寶,大家圍著一張桌子,坐在客廳裏,歡聲笑語一刻從未停下。

我們四個人都小酌了幾杯,感覺倍兒愜意。

人生啊,還要什麽更精彩的世界呢。一伴侶,兩知己,抿幾口小酒到微醺,足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