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於暖暖,暖暖開心地說晚上請我吃大餐。
我給許鬆撥了電話,告訴了他今天的好消息:“晚上一起吃飯。”
許鬆說:“不行啊,要在家照顧寶寶,林恩恩一個人太辛苦了。”
我說:“我請客。”
“幾點?”
“……都可以。”
“你現在來找我,我提前下班,好久沒痛痛快快喝一場了,今天咱哥倆喝他個宿醉!”許鬆說。
“OK,正合我意!”
說行動就行動,我收起電話立馬去找許鬆,順便給暖暖發去信息:一會兒再告訴你地點,然後你下班直接過來。
見麵後,許鬆說他餓了,提議我們兩人先喝一場。我表示欣然同意,然後兩人就近找了個酒吧餐廳開始邊吃邊喝。
真的是很久沒有過如此輕鬆愉悅的狀態了,心裏積累許久的疲憊瞬間全都卸了下來,我仿佛已經看到了明天的美好。
各忙各的事情,我和許鬆也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痛快地一起喝這麽多酒,兩個人喝得眉飛色舞、氛圍熱烈,就差擁抱接吻。
“嘿嘿,好朋友,我的好朋友。”許鬆坐在我身邊摟著我對我挑著眉毛。
“麽麽噠,嚶嚶嚶,乖哦。”我眯眼笑著摸著許鬆的頭發。
許鬆笑眯眯地看著我的眼睛:“兄弟,我跟你之間真的有太多共同語言,嗝。嘿嘿,嗝,男人之間才是真的合適,你說是不是,嗝。”
我說:“就是,要女人幹什麽?要女人幹什麽?”
說到這裏,我忽然迷迷糊糊想到了一個人——於暖暖,這讓我瞬間有點清醒。
“幾點了?”我問許鬆。
“管他的,嗝。肯定天黑了,沒關係,一會兒我們開房去。”許鬆說。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再看一眼屏幕,九個未接來電。
腦袋嗡的一下,我全身汗毛瞬間豎了起來,酒醒了一大半。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許鬆,說:“許鬆,九點了。”
“九點怎麽了,來,走一個,啵!”
“於暖暖……”
“……”許鬆瞬間變得麵無表情:“我們,鴿她了?”
我麵無表情道:“你的回答,非常準確。”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我嚇得一激靈,手機掉在了桌子底下,我趕緊鑽到桌子底下撿手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手機找了出來,鈴聲停了,屏幕上的“9”變成了“10”……
我看了看許鬆,說:“10個未接來電……”
許鬆忽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舒了口氣,說:“還好我提前跟林恩恩請假了。”
我簡直要崩潰:“我……我沒有請假啊,我把她忘得一幹二淨啊!你幫我解釋解釋。”
許鬆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於暖暖凶起來也很嚇人的。”
我生氣道:“剛才還稱兄道弟的,現在就這出息?”
許鬆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準備英勇就義般悲壯地說道:“我和你一起扛!”
我手心冒汗,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尷尬的局麵。
在最開心的時刻,我沒找於暖暖也就算了。關鍵是,我不但沒找她,還把她忘得一幹二淨。我忘得一幹二淨也就算了,我還放了她鴿子。我放了她鴿子也就算了,我竟然還完美錯過了她十個電話……
我仿佛已經嗅到暴風雨的氣息,我的腦海中出現了於暖暖雷霆大怒的樣子——單手掐腰,另一隻手指著我,皺著眉頭憤怒地說著各種貶義詞,例如: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你把我當做什麽了?我在這裏這麽急,你一個電話都不接,還喝成這樣?
又例如:陳恒,你就是個混蛋!流氓!蠢驢!王八蛋!把你送到無人島上去!槍斃你這個臭狗屎……
唉,我現在還該不該給暖暖打電話?我不敢打啊。
我說:“一會兒我給於暖暖解釋一下,就說……工作上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沒處理完。”
許鬆說:“那酒味怎麽解釋?”
一時想不出良策,我沉默了。
醉意忽然上頭,我再次回到半清醒狀態。
許鬆“嗝”了一下,說:“陳恒,我們跑路吧。”
我說:“看你這出息,至於麽,不就是個於暖暖,小丫頭片子而已。一會兒我好好給她解釋一下,就說……在工作!沒事的,我罩著全局,她不會多問的。”
許鬆說:“不行不行,我們還是去洗胃吧。”
“好,你聯係醫院!抓緊。”我對許鬆說。
“你們兩個……至於嗎?”迷迷糊糊中,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你不知道,那家夥凶得很。快幫我們聯係醫院。”我閉著眼睛調整著呼吸。
“噢,是嗎?哪個家夥啊?多凶啊?叫什麽啊?”女聲問道。
我依舊閉著眼睛,三秒鍾後,我忽然汗毛再次豎起,又清醒了過來。今天這汗毛還挺活躍的。
抱著必死的決心,我緩緩回過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以及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一般來講,像這樣眯著眼笑的於暖暖,是不會太友好的……
許鬆半睜著眼笑著:“喲,林恩恩,你怎麽來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這是於暖暖。”
許鬆立馬收起笑容,坐端正:“暖暖……學長剛想通知你來著……”
求生欲的指引下,許鬆特意把“學長”兩個字腔調地很重,意思大概是,我可是你學長,你給留點麵子啊。
“怎……麽找到我們的。”
“以為自己藏得很深是吧,問恩恩姐啊!本來不想打擾她的!”於暖暖終於收起了笑容,開始雙手掐腰。
“我……實在是忘了……但憑處置。”
“我要懲罰你!”
“我知道,說吧,怎麽罰。”
“拿酒來,三杯!”於暖暖氣鼓鼓地說道。
“哦。”我拿過酒準備喝。
“不要洋酒,你要喝死我啊!拿啤酒!”
“啊?你喝?”
“對!我要懲罰你,傷害我自己!”
“啥,你這丫頭怎麽總是這麽奇怪,哪有這麽懲罰的?我服了我服了,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我來喝我來喝。”我說著,端起酒杯!
於暖暖一掐腰:“我——來!”
許鬆鼓掌道:“好!女中豪傑!敬你是個女俠!我也把這杯幹了!”許鬆說完,拿起一杯啤酒一飲而下。
我拍了許鬆腦袋一下:“你喝傻了?”
於暖暖蔑視地瞄了我一眼,舉起桌上的一杯啤酒,一飲而下。
我抓緊搶過剩下的啤酒,快速連喝三杯:“別喝了,我錯了,我發誓,我以後要是再放你鴿子,我就吃屎。”
許鬆醉眼迷離地拍了拍我,說:“冷靜一點,萬一真吃怎麽辦。”
我在桌底踢了他一腳,瞬間頭腦一陣暈,然後強撐著打起精神,對於暖暖說:“還生氣嗎?”
於暖暖說:“還不錯,知道錯就好,反正我也不會連喝三杯的,就是嚇嚇你。看在你今天這麽開心,我就原諒你。”
聽到暖暖這麽說,我心裏緊繃的弦瞬間鬆了下來。這哪是嚇嚇我,簡直是嚇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