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暖暖枕在我的胳膊上,看著天空,說:“這樣真好。”
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們會永遠這樣的,對吧。”於暖暖問。
我很心虛地“嗯”了一聲,不敢再說話。
我不知道於暖暖為什麽會對我這樣一個人有這樣的執著,我對她這樣完美的女生,都沒有如此的執著,也許於暖暖所執著的僅僅是愛情罷了,和我無關。
我閉上眼,感受陽光給予的暖暖,感受躺在身邊的暖暖。
時間仿佛靜止,耳邊卻有小孩子的嬉鬧聲。
我很喜歡最近這樣的生活,淡若流水,毫無波瀾,就隻是一個淡淡的故事,結局是一生。
於暖暖問:“你羽毛球打得怎麽樣?”
我說:“不行啊,沒玩過幾次。你呢?”
我得謙虛點,不然吹完牛一會兒打輸了就不好看了。
於暖暖說:“我也不行啊,和高手比差遠了。”
我一聽,完球,這是要虐我的節奏。這謙虛聽起來怎麽這麽不對勁呢。
果然,一開打,我就變成了職業撿球選手,完全打不過於暖暖啊!這丫頭也太厲害了。
於暖暖輕盈瀟灑地閃轉騰挪,她的馬尾辮隨著步伐一甩一甩的,特別好看,而我舉著拍子撅著屁股跑來跑去到處撿球,真是丟人啊。
雖然我打不過於暖暖,但我不認輸,我是越挫越勇型的,今天絕對不能在美女麵前丟份兒。
本來說好的羽毛球友誼賽,在我心裏早就變成了拯救地球維護世界和平捍衛男人尊嚴的世紀之戰,我氣喘籲籲地撿著球,於暖暖一手拿球拍一手掐腰,得意地說:“你會不會啊。”
“喂!你不是說你不會打!”
於暖暖說:“我是不會打啊,沒想到你更菜。”
“不打了,我要喝水。”我放下球拍。
“那要不我讓著你?”於暖暖說。
我說:“這不是讓不讓的問題,是我要喝水。”
於暖暖說:“好啊,你喝。喝完繼續。”
我說:“不繼續,我要喝很久。”
“喝多久?”
“一個小時……”
“那我看著你喝。”
“你看人喝水看一個小時,無不無聊啊。”
“你喝水喝一個小時,無不無聊?”
“你打羽毛球贏一個小時,無不無聊?”
於暖暖笑笑地看著我,問:“所以你是害怕輸嗎?”
我撇了撇嘴,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忽然湧上一陣失落。
我不是一個害怕輸的人,我的人生一路在輸中走來,失敗早就似家常便飯。
我不怕輸,但是我怕輸給你,於暖暖。
哪怕一點點再小的細節,我也不想輸給你。
於暖暖笑道:“傻瓜,你生氣啦?娛樂而已,幹嗎這麽在意呢。”
我笑笑說:“沒有啦,哪有那麽矯情。勝敗乃兵家常事,喜悲乃人之常情。輸了就是輸了,實力不行,沒什麽好狡辯。”
於暖暖笑笑地補充道:“其實如果贏你的人是自己人,那麽輸給她也沒什麽可怕的,因為自己人永遠是支持自己人的。”
我笑道:“你這丫頭,贏就贏了,得意什麽,說這麽多話來炫耀是不是,打個羽毛球還這麽肉麻,戲真多。”
於暖暖嗔怒地嘟了嘟嘴,輕捶我胳膊一下,說:“走,我們去那邊的遊樂場玩。”
我嗖得一下收起球拍,說:“走。”
我拉著於暖暖的手,走在一片祥和的陽光裏,認真思考著於暖暖的話。
我想到一句詩,振奮人心: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不對,好像不是這句。
好像應該是:
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
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
嗯,對,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