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殺戮者之失憶 第二節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查理楊走到秘書桌前，對坐在桌內的中年女秘書微笑道：“我有預約，見院長。”

那女秘書一看到查理楊，登時肥胖的臉龐四周的肥肉都擠向中間，媚笑道：“啊，是楊教授啊，院長早就在等你了，請進。”

查理楊點頭道。“哦，那我進去。”

“等一下，”那女秘書表情悲傷的道：“聽說上個月原來係裏你教的一名學生自殺了，才第一年執教就遇到了這樣的事，真是不幸。”

查理楊淡淡的道：“我也很悲痛。”

“是那個係裏的校花嗎？好像是叫麗娜的？”

查理楊點頭道：“不錯，沒事我先進去了。”

望著查理楊的背影，肥胖的女秘書眼中露出了哀怨的表情。

進門後，屋內擺飾古老而華貴，須發皆白的皇家學院院長巍然坐在寬大的椅子內。

查理楊恭謹的鞠躬道：“院長好。”

院長點頭道：“好。”

查理楊坐下道：“這次我的來意想來院長也應該知道了吧，不知道院長何時批準呢？”

“我拒絕接收你的辭呈，也不會在任何文件上簽字。”院長十分堅決的說道。

“為什麽？”

“查理，你考慮清楚了嗎？你的關於“等微粒子化合與基因”的研究課題在上個月已經得到院方認可，你馬上就可以組建自己的研究室了，現在放棄是不是太可惜？”老院長傾著身軀向桌後的查理楊勸導著。

“我的去意已決，請不必多說了。”查理楊微笑著挺了挺鼻梁間的花邊眼鏡道。

“憑你的成就，隻要在過些時日，英國最權威的學府的院長的職位遲早也是你的，你是我最欣賞的弟子，如果你是到另外更高的學府就職的話我沒有話說，你為什麽要去倫敦神學院？你是自然科學的學者啊，我認為你是暫時喪失判斷能力了，為了你的前途，我絕不會放你走的。”老院長顯得非常固執。

院長辦公室內沉默了下來，在老院長座椅的正上方，高高的華麗書櫃上端一座黃銅雕好像被什麽無形的力量拖動著，無聲無息的向外移動起來一直移動三分之二處懸在半空，那種緩慢的移動沒有任何聲音，是以院長也根本沒有察覺，查理楊完全無視看到的異樣情景，隻是笑道：“這好像是您第三次拒絕我的辭呈了？”

“無論幾次我都不會批準的，我不批準倫敦神學院那邊即使想招聘你也會礙於我們學院和他們的關係要再三權衡，我是為你好，你是不出世的人才，怎麽能進神學院呢？”老院長道。

“好的，我知道了。”查理楊站起身來，道，“我回去考慮考慮您的意見，在這之前我上周的研究報告您好像還沒有批閱呢？”

老院長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好的，我相信你會作出正確的選擇，那份報告在我的秘書那邊，我一會就看，你明天再來一次。”

查理楊走出了院長辦公室，對著女秘書禮儀般的一笑。

那女秘書忙站起，肥碩的胸部左右搖晃著，讓人目眩，她幽怨的道：“這麽快就走了啊。”

“對，啊，對了，院長叫你去見他一下，我先走了。”查理楊微微一鞠，走出了院長辦公室外廳的大門。

查理楊並沒有走出很遠，他來到了院長辦公室樓下的大廳中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沒有喝，隻是在一處靜靜的閉目養神，好像在等候著什麽。

約過了十分鍾，查理楊伸手從小碟內取出一塊方糖放至桌子的邊沿，隻留二分之一在桌子內，還有一半完全懸空，他右手掌心朝下，旋在那塊方糖之上。

“死神，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查理楊右手一抖，那塊方糖突然向桌子外測滑動起來，瞬間掉落在大廳的地毯上，與此同時，樓上傳來一聲蒼老的慘叫聲，聽來應該是老院長所發出的。

大廳裏的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查理楊卻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帶著控製的笑容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