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明月公子一邊說一邊又拎起另一個衙役的領子,兩差役忙道:“公子爺鬆手,這裏是衙門,不是打架的地方,來人!快來人呐!”

明月公子心頭暗笑,手上加緊,捏著當差的脖子,使得那廝殺豬似的直叫,明月見幾個衙役搶步出來,隨手一丟,當值的飛身撞向衙役,打了個措手不及。

眾人橫七豎八的趕忙爬起,一發喊抄家夥來抓明月,明月公子性起,輕描淡寫的就打砸了公堂,打趴了衙役,甚至連明鏡高懸的大匾都拆下來一腳踏做幾片。

明月公子抓起個看來像頭目的家夥,喝問道:“我老婆究竟在哪兒?是不是在牢裏?”心裏卻忍不住的好笑,自己實在是想不出什麽打砸官府的理由,隨口亂編,也有趣的緊。可是眾衙役也信以為真,畢竟曾親眼目睹個紅袖女子作證時候,這白衫公子確實是和她同來的。

那頭目忙道:“公子息怒,小人知道,決不在牢裏,老爺已經好好的款待尊夫人,迎到府上前廳裏了。”

明月公子放下那人,負手喝道:“帶路!”

眾人趕忙分開兩邊,早有手疾眼快的搶步飛奔入內,高聲叫道:“老爺!禍事了!禍事了!”

明月公子一笑,也不理睬,背負了雙手,揚長入內,真個是旁若無人,氣死當差的衙役,卻又無可奈何。

報事的人匆匆跑進大廳,縣太爺隱隱聽見禍事了,連忙趨步趕出,不悅道:“什麽事慌慌張張,攪了老子和道爺的興頭。”

報事的上氣不接下去道:“老爺,老爺有所不知,那紅衣娘子的漢子闖進來了,卑職們無能,攔不住,被他打砸了公堂,這就來了!看!”

說罷竟躲在知縣身後,顯然是被打怕了,知縣喝一聲沒用的廢物,一腳蹬開,遠遠就見一個白衣公子大步走來。

知縣眉頭一皺,喝道:“哪裏來的狂徒,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知縣正要喊來人,把他轟出去,無奈身邊空無一人,所有衙役家丁都在明月公子身後,遠遠的不敢近前。

明月公子冷笑,毫不客氣道:“狗官兒,那夥兒賣藝的和我家娘子呢?可是審問明白了?”

說罷出手如電,就和抓小雞似的拎起知縣,縣太爺竟看不清楚他是怎麽出手的,但嘴皮子還硬,口中道:“嘿嘿,是那個紅娘子吧,她還在我府上的,此刻正在我請來的道爺手上,你若有膽子,就隨我進去拿人,倘若沒膽,恐怕就不是你娘子了。”

明月公子微微皺眉,見個小小的縣官兒,手無縛雞之力尚且這麽有種,手上微微加勁,知縣吃不消,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忙向明月公子求饒道:“公子爺饒命,饒命,下官也是一片好心,不忍心你大好年華葬送在我府上,哎喲!”

明月喝道:“帶路,若不老實,你此刻就葬送於此。”

知縣見明月鬆手,連忙連滾帶爬的應道:“是!是!”匆匆往正房裏跑。

明月公子緊隨其後,見知縣繞過正房不入,卻鑽進跨院的廂房裏,院中連個仆從都沒有,明月不禁暗暗奇怪。

知縣奔那間廂房而去,邊跑邊喊:“道爺救命!道爺救命,來了個硬茬子!”

明月公子見這跨院甚是偏僻,也不在意,一腳蹬開了廂房門,大吃了一驚!

紅袖果然在廂房裏,卻躺在一張寬大的床上,衣衫不整,衣裙也被撕破,露出了雪白的雙肩和修長撩人的大腿來。

更是令明月驚奇的是,撕紅袖刀衣衫的人赫然穿著赭黃色的道袍,滿臉虯髯,看樣子足有四十餘歲。

明月公子卻疑心紅袖刀多半是自願,風流的毛病複發,要與這個穿道袍的虯髯漢子一晌貪歡,臉色一沉,正要拂袖而走,冷冷道:“打攪了你們的好事!”

不料紅袖卻目露乞憐,淚光瑩瑩,忽的銀鈴般的聲音大叫道:“快走!不要管我!”

明月公子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紅袖是受製於人,就見一道烏光電光火石般的射來。

明月大駭,忙低頭閃過,不料烏光繞出去一圈竟然會反射回來,明月更驚,往前縱身,撤出了衣架上掛著的七星寶劍,想必是床上道士隨身攜帶的,也不及多想,施展劍術,就聽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那知縣見狀,忙忙如喪家之權,趁機溜出院外,不知所去。

明月雖分身乏術阻攔不得,但心中也稍許安定,知道這就是飛劍,蘭蝶舞曾在梨花穀以吳鉤做劍,施展過飛劍,明月公子早就領教過了,但覺得此時這烏黑的劍氣遠不及蘭蝶舞的淩厲。

不料到那床上的道士卻一邊毛手毛腳的撕扯紅袖的衣裙,一邊斜睨明月這邊,冷笑道:“小夥子劍法不錯啊,休得用力,小心碰損壞我的寶劍!”

明月公子見狀怒火上湧,原來道人並沒有使出全力,原來是生怕飛劍寶劍相撞,擊損寶劍,怒極反笑,長身一喝,寶劍猛力斬下烏光,叮當之聲大作。

那道人怒道:“兀那小子,你攪道爺的好事也就罷了,怎地還要損我寶劍!”言語之下十分心疼。

明月公子不答,長劍一招雁落平沙,急刺道人的心口,那道人冷笑,左手還在拉著紅袖肩上的衣衫,右手二指分開,夾住劍光,仔細瞧看,喃喃道:“唔!還好,刃還沒壞,撒手!”

明月一劍被兩指阻住,用力一刺卻休想動了的半分,而道人看罷劍刃,喝道撒手,就覺得從劍尖傳來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的湧上自己右臂。

明月公子拿捏不住,直被這股大力撞的氣血翻湧,跌倒在地,好容易才緩過氣來,卻站不起身,嘴角滲出鮮血。

床上紅袖掙紮而起,關切道:“你沒事吧,你打不過他的!”

赭黃袍的道人一把又推到紅袖刀,獰笑道:“他是你的舊相好吧?胚子倒長的不錯,隻是武功太差勁,還遠遠不如美人兒你呢。”

說罷手捏紅袖的下巴,眼眯成一條縫兒,紅袖刀手掌打過,嬌吒道:“滾開!”

那道人更是獰笑,絲毫不在意,又扯紅袖裙擺,大腿凝脂般的露出,春光乍泄,道人忍不住就要伸手,紅袖驚慌失措,忙向後躲。

那道人饞著臉笑道:“紅袖刀,我素來聽說你不是這樣的呀,你還是風月場中的女狀元麽?怎麽如此扭捏?你我應該相見恨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