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紀太虛心中暗暗叫道:“不好,肯定多少好事兒!”紀太虛坐在椅子上對著羅鳴說道:“那就一件一件的說來!”
“好!”羅鳴也清了一下嗓子說道:“那下官便先說那夜大戰之事,紀大人走之前便不用說了,隻是紀大人被那個鬼將帶走之後,沈寒血沈大人就立刻想要去追,但是卻被幾個白蓮攔住一時之間走不開,待到沈大人將那些邪教妖孽除去之後,再要追時,便已經是趕不上了!張宣張大人卻是跟那個蓮花佛祖的一個蓮花瓣分身打鬥——”
紀太虛想到:“怎麽這些人都喜歡用這什麽分身啊,薑秀清有這分身,蓮花佛祖這個妖孽也有分身,想來分省跟本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這尊分身極為厲害!”羅鳴說道:“據事後張大人說道,這尊分身有跟蓮花佛祖那廝的本體不相上下的力量!本來張大人跟這分身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但是到後來,那個蓮花佛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大弓來,彎弓一箭便射向了張大人!將張大人射傷了!”
“什麽!”紀太虛站了起來:“這怎麽可能,以張大人的修為怎麽可能會受傷呢?這弓是什麽神兵利器,竟如此厲害?張大人的傷勢重不重?”
“的確!”羅鳴說道:“張大人被那廝一箭射中右胸,一箭穿透了身體!不過張大人忍著傷勢也用手中的長槍將那尊分身毀去,隨後將來的護法什麽的基本上都消滅了,隻是跑了一個而已!”
紀太虛眉頭緊皺,沉聲說道:“然後呢?”
羅鳴歎了口氣說道:“箭上有毒!”
紀太虛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什麽毒?”
羅鳴苦笑道:“下官哪裏會知道是什麽毒?不過好像也不是毒,是某種邪術,不斷的吞食破壞張大人的法力元神,聽張大人說道,如今張大人隻能發揮出原來實力的十之一二了!”
紀太虛心中感歎:“如今南巡,乃是奉旨行事張宣乃是欽差,代表的是皇上,是朝廷,竟然如今受了重傷!再說此次南巡惟有張宣的法力最高,乃是三次天劫的宗師級別的人物,隻能發揮出原來實力的十之一二,也就是說剩下的自己帶來的皇城司的人手,要對上蓮花淨土教中還未曾出現的兩大天王,跟神秘莫測的淨土教主,還有那個法力通天,又有佛祖寶貝的蓮花佛祖!除此之外,還有背陰山的薑秀清和他那一班子的鬼臣鬼將!”紀太虛此時仿佛感到有一座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如今張大人在哪裏?”紀太虛問道。
“如今張大人大概是去往綿陽了!”羅鳴說道:“臨走的時候張大人交代說道,若是紀大人回來了就去綿陽找他!”
紀太虛點點頭。
“除此之外——”羅鳴瞧瞧的打量著紀太虛!
“啪!”一聲,紀太虛右手狠狠的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你好歹也是一州刺史,行事怎麽如此的磨蹭,該說就說!”
“是是是是!”羅鳴連忙說道:“還有就是朝廷那裏的消息!”
“可是朝廷又派誰下來了?”紀太虛,心中一鬆:“還是有峰回路轉的時候!”不過接下來的言語讓紀太虛感到極為憤怒!
“禮部侍郎、吏部侍郎,大理寺卿等三十多位朝廷大員聯名上書皇上,說是張大人在南方三道濫殺無辜,攜聖寵而不知體恤百姓,代天子而戕害良民,要——要——”羅鳴吞吞吐吐不敢言語!
“我替你說吧!”紀太虛厲聲喝道:“免去欽差,收回聖旨、尚方寶劍,革去官職,即刻壓入大牢,交付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堂會審是也不是!”
羅鳴此時被紀太虛完全嚇住了,但見紀太虛如同是一頭憤怒到了極點的獅子,滿身的殺氣,滿身的煞氣,羅敏一下子就跪了下去,連忙說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紀太虛看到羅鳴如此,有些不耐煩又有些好笑的說道:“好了好了,趕快起來,你也是封疆大吏,怎麽動不動就跪下?也是我剛才太凶了,我也知道,聖上並未采納是吧!”
“呼——”羅鳴站了起來心中想到:“剛才你那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樣,誰見了不害怕?再說你是侯爺,又是皇城司的副閣領,得罪了你罷官都是輕的!”
“是!”羅鳴說道:“大人所說極是,不過聖上還是擬了一道聖旨訓斥了張大人一頓!要張大人在四月之前務必將蓮花淨土教的事解決了,不然就——就——”
“說!”紀太虛喝到。
“就自刎謝罪!”羅鳴咬牙將這幾個字說了出來!
不過此時紀太虛卻是沉默不語,並沒有想象中的大發雷霆,不由的讓羅鳴鬆了一口氣!
此時紀太虛感到自己身上的那座看不到的大山似乎更重了,都快把自己壓死了,紀太虛心中想到:“不行了!皇上也等不及了,四月,四月一過北方的積雪就要融化的差不多了,靺鞨的鐵騎,就會馬上南下!北方戰事一起,若是這邪教還是沒有解決的話,他們就會馬上造反!張大人還是太急了,以雷霆之勢鎮壓,雖然是傷及了蓮花淨土教的筋骨,但是卻是讓百姓心中也窩了一團火!不過,不這樣做又能怎麽樣?若是一點一點的查察,那些力量立即會隱藏起來,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麻煩,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將蓮花淨土教的事查清楚!別說是到四月,就算是到明年四月都不一定能查的清楚!飲鴆止渴啊這是飲鴆止渴啊!張大人這是在賭博,在孤注一擲,就賭自己能在北方開戰之前將蓮花淨土教鏟除!但是依照現在這個形勢來看,這幾乎就是不可能了!靺鞨大軍一南下,北邊的半壁江山狼煙四起,南邊又是邪教造反,稍不留神,大魏就有可能滅亡!若是大魏滅亡,天下肯定是群雄四起,北邊的靺鞨又要跟群雄打,群雄自己又要打,想做皇帝的要打,想匡扶大魏的也要打,想入主中原的要打,想掃平胡虜的更要打!天下至少要亂上兩百年!”
“不行!”紀太虛心中想到:“不管怎麽樣蓮花淨土教是不能再留,四月之前一定要將蓮花淨土教鏟除!”
“還有沒有別的了?”紀太虛語氣中無比的平靜。
“有!”羅鳴說道:“皇城司大閣領將沈寒血調了回去,說是,說是玉京北邊有事兒!需要調沈寒血大人回去!”
紀太虛心中想到:“沈寒血煉就是乃是殺道,擅長刺殺,沈寒血回去肯定是去刺殺靺鞨的各地的將領、部族首領,看來皇上也是想盡辦法延遲靺鞨大軍的南下,給張大人爭取時間!攘外必先安內啊!”
紀太虛這時突然問道:“劍南、湖廣兩道那裏還有大軍駐紮?”
“回大人!”羅鳴說道:“除了各地的常備軍之外,就剩下益州大將軍張泰的十萬兵馬跟荊州大將軍曹川的十萬兵馬了!以前還有湖廣、劍南兩道的鎮撫大將軍的三十萬兵馬,如今都帶著本部北上運糧去了!”
紀太虛低頭仔細的沉思,過了一會兒,紀太虛忽然抬起頭來說道:“張泰,張泰曾經跟隨我父親遠征靺鞨,後來因傷病回京修養,回來被派遣到劍南當了益州大將軍,對不對?”
羅鳴一愣,過了半晌,緩緩的說道:“好像是的!我也曾聽人說過,張泰將軍高興之時最喜歡跟別人談論自己跟隨這紀大將軍遠征靺鞨之事!”
“好!”紀太虛說道:“如此我便放心許多了,益州將軍的大營在何處?”
羅鳴心中暗忖到:“紀大人是想借著自己父親的威名向張泰將軍借兵!益州將軍的兵馬乃是支援各地所用,就連張宣大人都調動不了,就算是張泰將軍是紀中山將軍的舊部,也不敢將這兵馬借給紀大人啊!不過這也說不定,說不定紀大人憑借這皇城司副閣領的身份能將兵馬借出來!”
羅鳴說道:“益州將軍大營在都江!”
紀太虛點點頭說道:“還有嗎?”
羅鳴說:“朝廷下旨,加收一成賦稅,派出禦使巡查各地糧倉,還有就是一些內政方麵的——”
“說!”紀太虛說道:“內政方麵的也要說!”
“說是今年無論何事不得耽誤春種!”羅鳴說道:“各地修整渠道,以備春種,不得再殺耕牛,膽敢違反禁令者,為官者免去官職,壓入大牢,百姓則判處斬監侯!各地官員監察不力者,就地免職!”
紀太虛聽了,心中長歎一口氣:“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紀太虛又讓羅鳴拿來紙筆,在紙上寫了許多官員的名字,而後用火漆封好,交給羅鳴:“找個機靈點的衙役將這封信交到皇城司!”
羅鳴心中一涼:“怕是這些官員的官運到頭了,就是八輩子清廉的官員也會找到借口將其罷免!”
紀太虛心中想到:“如今國家危在旦夕,還有心思在這兒爭權奪利,窩裏鬥?浪費米飯,侯爺我將你們的家都抄了,充玄州軍費去!”
“呼——”紀太虛長出一口氣,右手背托著自己的頭沉思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抬起了頭,對羅鳴說道:“羅大人,給我找一間靜室,我要閉關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