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虛說著,林花雨的臉色都有些變白了,竹空心跟十八公也以一種驚訝、奇怪、忌憚的眼神看著紀太虛!

“這東西怎麽這麽邪惡?”林花雨有些厭惡的將萬獸琉璃穹廬還給紀太虛,生怕一個不小心,這東西就咬自己一口!紀太虛笑嗬嗬將萬獸琉璃穹廬收了回去!

林花雨不解的問道:“紀公子開起來文質彬彬的,怎麽會用這麽邪惡的法寶,難道紀公子是魔門中人?”

紀太虛笑道:“在下當然不是魔門中人,我是朝廷中人,我乃是皇城司副閣領!”紀太虛這句話一說,三個都有些沉默了,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紀太虛竟然會是朝廷的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朝廷的修士,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紀太虛又說道:“其實法寶哪有什麽邪惡,正義之分!一把劍用在壞人手裏就是殺人的凶器,用在好人手裏,就是一把救人的神兵!我隻管用的順手不順手,不管它是魔道法寶還是佛門的法寶。就算是佛祖世尊留下的法寶也是能殺人的!”

三個妖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就這誰都明白的道理也要我說!”紀太虛想到:“真是修煉修傻了,各個木頭腦袋!”

紀太虛說道:“我觀三位都是福緣深厚之輩,都是神光內斂根基渾厚,當時這修為卻是差強人意啊!”

紀太虛的這話讓三個樹妖臉上都是有些無光。

“我們是妖怪!”林花雨撅著嘴說道:“又是樹木成的精怪,先天上就不如你們,再說我們也沒有什麽修煉功法,什麽都是靠自己感悟的,當然是無比的艱難!”

“沒有什麽修煉功法?”紀太虛心中一跳:“奇才啊!自己憑借著感悟修煉就能渡過二次天劫,實在是奇才!沒有修煉功法就能渡過二次天劫,若是有了,那還不得突飛猛進、立地成仙啊!”

“嗬嗬”紀太虛笑道:“林姑娘不是說,自己是淮河道九江郡林家的人嗎?怎麽轉眼間就又成了妖怪了?”

“我——你——”林花雨被紀太虛這一噎,有些語塞,說道:“我本來就是一顆桃樹,後來渡過一次天劫之後,元神投胎到了林家,所以我既是妖怪又是人!”

“原來林姑娘還有這經曆!”紀太虛說道:“幾位一來沒有什麽門派,二來沒有什麽功法,又是二次天劫的修為,但是戰力上恐怕還不如一次天劫的修士吧!”

“誠然!”竹空心說道:“不過我等修煉又不是為了和人比鬥,戰力沒有也罷!”

“謬矣!”紀太虛打斷了竹空心的話。

“不知紀公子有何賜教!”十八公說道。

“你們須知戰力雖不是為了和人比鬥,但是卻是可以保護自身!”紀太虛說道:“若是我用萬獸琉璃穹廬捉拿三位,三位肯能抵擋嗎?”

十八公與竹空心聽了沉默不語。隻有林花雨說道:“你為什麽要捉拿我們,我們又沒有惹著你!”

“是啊!”紀太虛接著林花雨的話音說道:“我為什麽要擒拿你們呢?還不是因為你們的那一身元氣,那了不得的本體!我若能將你們三個煉化,就能一舉渡過三次天劫,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紀太虛的這話說的三個都是感到陣陣寒氣!

“那紀公子的意思是——”十八公說道。

“我這裏卻是有點用不到的功法!”紀太虛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三個對望一眼,林花雨歡喜的說道:“好啊,好啊!真是太感謝你了!”

十八公跟竹空心卻是不那麽的高興,竹空心說道:“不知紀公子要我們做什麽?”

紀太虛笑了笑說道:“我這裏有三條路,任三位選擇,一是跟著我加入皇城司,在皇城司中,少不得要到處辦些差事,少不得跟人打鬥,隻要將其擒住或是殺死,就有你的一份功勞跟賞賜!二是到北邊去,到玄州鍾家軍中去,如今北方戰事將起,急需打仗之人,我會給你們一紙書信,去找鍾驚弦將軍,到那裏幫忙抵禦靺鞨大軍!第三嘛——”紀太虛拉長了聲音說道:“我在京城中的府邸中還缺少些人手,讓你們幫忙去照應幾天!”

十八公跟竹空心兩人眉頭一皺,竹空心說道:“不知紀公子有什麽奧妙的功法?”

紀太虛嗬嗬一笑說道:“我有《桑皇天魔經》一卷,乃是魔教的至高典籍,還有《太陰煉形》一卷,還有就是《沙欏雙樹枯榮經》殘卷!”紀太虛將手一揮,一片清光顯現在三人的麵前,上麵是這三種功法的介紹還有特色之類,這《沙欏雙樹枯榮經》乃是紀太虛在《青藤書屋劄記》看到的一篇殘缺的修煉方法,紀太虛用《太清玄都神篆》結合《青龍劍訣》推演了一番,將這門殘缺的修煉功法又補充了些!至於那什麽《桑皇天魔經》乃是紀太虛從《他化自在天本願經》中分化出來的一部經書!

三個看到紀太虛拿出這些功法,都是極為震驚,這些功法每一個都要比他們自己摸索出來的功法好上千百倍,而且都是偏重與乙木屬性的!三人低著頭商量了一下,終於決定了!

十八公說道:“我與二弟願意去玄州在鍾家軍中效力,至於我這三妹,紀公子可否開個恩情,她還有個俗世的父母在,可否容她回去盡盡孝道?”

紀太虛想了想說道:“也罷!孝悌之道,人倫大德,我也不能阻攔!”紀太虛隨之伸手彈出了一點清光,凝成一個玉符飛到了十八公的手中!

“你拿著這枚玉符去找偏將軍鍾驚弦,他會給你們安排的!”紀太虛說道,而後問道:“不知三位你們選的是哪一本?”

“紀公子可否將《桑皇天魔經》跟《沙欏雙樹枯榮經》都賜下,我三人必當感激不盡!”竹空心說道。

“也好!”紀太虛說道,而後將兩本經書交到十八公手中。

紀太虛說道:“三位珍重,北方戰事凶險,定要保重,紀某還有事兒,便自先走了!後會有期,他日我等玄州相見!”

紀太虛說完,駕起一道遁光便向東飛去!隻留下了三個欣喜不已的樹妖!

如今的洪州可是要比紀太虛剛到之時繁華的多了,也不見了繚繞在城池上空的經久不散的煙氣,街上的人來人往,買東西的、賣東西比肩繼踵,終於有了些往日繁榮的樣子!不過這繁榮之下,卻還是有些隱隱的不安。如今的洪州的老百姓沒有一個敢談蓮花淨土教的!別說是蓮花淨土教,就連蓮花、教、佛這些字都不敢談,生怕被當做是蓮花淨土教的妖孽抓起來斬首示眾!其實不僅僅是洪州整個湖廣道,劍南道、嶺南道的各州各縣都不敢談!自從張宣以雷霆手段突然鎮壓之後,各地的蓮花淨土教受到的損失頗大,狠狠的傷了元氣!若是以以前的傳教速度,沒有個三四年根本不可能恢複!蓮花淨土教幾年的努力成果,竟然被張宣突然毀掉,快的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就算是張宣如今撤回了玉京,天下的百姓還是不敢去談蓮花淨土教,談了可是要砍頭的!淨土世界是好,但是許多人還是希望現在這個世界活,誰都不敢確定那個什麽淨土世界是否存在,若是沒有,那自己的腦袋不就白白的掉了嗎?

紀太虛立在城池上半空,感歎道:“人是多了點,城池是繁華了點,可是總是有些壓抑,頗有幾分道路以目的意味!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不過以眼前的形式看來,這百姓之口是應該防呢,還是不應該防呢?”

紀太虛來到洪州刺史府前,幾個衙役看見是紀太虛連忙迎了上來:“紀大人來了!”

紀太虛問道:“張大人可在嗎?”

那幾個衙役很是奇怪的說道:“紀大人怎麽了是?張大人都走了好長時間了?”

紀太虛一愣,馬上就明白過來了,自己從被慕容鋒帶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了!

“馬上帶我去見羅大人!”紀太虛說道。

羅鳴此時正在後堂中整理公文,猛然聽到有人說了一句“羅大人好生的勤懇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不用辦公的吧!”羅鳴頭也不抬的說道:“如今都是什麽時候了,怎麽能夠懈怠,若是邪教反撲過來——嗯?”羅鳴聽到聲音不對,不想是自己府中之人,抬頭一看,竟然是紀太虛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羅鳴微微一呆,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上前拱手說道:“紀大人哪,你可算是回來了!下官還以為你在慕容鋒的手中遇到什麽不測了呢?”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紀太虛說道:“這條命可不能讓那個鬼物拿走了!不過這一路上也是有許多凶險之處,我也是再三僥幸,才撿了條命回來!好了,閑話我就不說了,你說說我走之後的情況吧!”

羅鳴苦笑著說道:“紀大人走後,可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