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太後手指著周靈運氣得渾身發抖:“你這話,敢跪在先帝靈位之前說嗎?敢對著列祖列宗說嗎?”
“有何不敢?”周靈運言道:“莫說是先帝,縱然是太祖,我也敢當著他的麵說這些話!”
“我看你就是做傀儡皇帝做慣了!”太後大喝一聲:“被那紀氏兄弟嚇破了膽!你要知道在這大魏,你才是皇帝,而不是紀太虛或者是紀丹青!他們就是亂臣賊子,你隻要一道聖旨便可以將他二人賜死!”
“母後!”周靈運淡淡的說道:“且不說始肇王的乃是帝王血脈血脈,天帝子裔,饒是始肇王與其兄長的勢力,而是這一界從未有過的。與始肇王作對,乃是十死無生之路,我雖然是不聰明,但是也沒有糊塗到這種地步!若是將始肇王惹急了,我們周家就是死光了,還是輕的。”
“我大魏的基業,怎麽能夠拱手讓給別人!”太皇太後冷哼一聲:“我看你是從小閑散慣了!這軍國大事太過繁忙,你還是暫且休息些時日吧!”
太皇太後此言一出,太後心中便是一驚,然而,也不敢去違逆這位曆經了數朝、曾經垂簾聽政的太後!
“太皇太後這話是什麽意思?”周靈運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難道太皇太後想要重新垂簾聽政不成?”
“我雖然是老了!”太皇太後言道:“本來是幹不動的,然而子孫不爭氣,也是能讓我這黃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去管理這亂攤子了!”
“嗬嗬——”周靈運笑道:“太皇太後果然是人老心不老,不過,想要垂簾去不是那麽容易的。”
“皇上,你且歇息幾天吧!”太皇太後將手中的赤金龍頭拐杖在地上狠狠的一頓,一道紫霞從龍頭拐杖之上飛出,照向了周靈運!
“太皇太後,你也太小瞧我了!”周靈運身上突然飛出一條五爪金龍,金龍鱗甲分明帶有一身霸天絕地的真龍之氣!這條金龍一出現,便將太皇太後打出的紫霞打得粉碎。而後威脅著在太皇太後身前不斷的盤旋。
“你——”太皇太後大吃一驚:“你居然是將《六龍真解》練到了這種境界?縱然是你父皇也沒有這般的能耐!”
“陛下!”一旁的太後連忙說道:“既然你之才略已經是遠遠超過了先帝,你為何還要甘心做紀氏兄弟的傀儡呢?”
“嗬嗬——”周靈運苦笑著搖搖頭:“你們根本就是沒有見過始肇王的厲害,若是你們見了,你們也根本提不起跟他對抗,拉他後退的心思。始肇王太過強大了,強大到讓人生畏的境界!”
“那你倒是說說,他到底是強大到了何種的地步?”太皇太後怒喝一聲:“皇帝,我告訴你,我手中還秘密掌控了二十萬大軍,這二十萬大軍乃是我大魏最後的保命力量,就算是跟紀丹青訓練出來的那些能夠禦氣飛行的將士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這我早就知道了!”周靈運咧嘴一笑:“在始肇王回到玉京之前,錢諾就領著我去往南荒看過了!那二十萬大軍的確是強大,然而還不是始肇王的對手!”
“他們已經知道了?”太皇太後眼中精光閃爍:“我就不信,在千軍萬馬的麵前,紀丹青一個人能夠有多大的能耐!”
“始肇王已經成就了天仙果位!”周靈運淡淡一笑:“他曾經答應過我,隻要我足夠聰明,到時候便放我一條生路,在上界之中尋找一個幽靜之所,讓我隱居在那裏!”
“天仙?上界?”太皇太後跟太後俱是驚駭非常:“既然紀丹青已經證就了天仙果位,他還留在這一界幹什麽?還要當什麽皇帝?為何不飛升了上去?”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周靈運笑著說道:“始肇王要做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根本沒有辦法跟始肇王相抗衡!縱然是在這時候,我將朝中大權全都攬在自己的手中,再從天下各地調來百萬雄兵,隻要始肇王願意,隻需要片刻便可將這一切統統瓦解!跟始肇王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母後,太皇太後,你們還是息了這份心思吧!這天下本來也不是我們周家的,我們也是從別人手中奪來的。當初太祖定鼎天下的時候,便已經注定了有這麽一天!”
周靈運忽然站起身來,對著太後跟太皇太後言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什麽事情,我便告退了!”周靈運說完,也不管身後二人,徑自走了出去。
“母後!”周靈運走後,太後對著太皇太後言道:“我們該怎麽辦?”
“皇帝鬥誌盡失,我們又能怎麽辦?”太皇太後無奈的搖搖頭:“若是皇帝修為不高,我還能廢了他,再立上一個,隻是現在皇帝的修為已經超過我,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縱然是皇帝不願意,我們仍舊需要試上一試,隻要大勢一成,就算是皇帝不願意也沒有辦法,隻能聽從我們的!”
“母後,你說紀丹青真的有這麽厲害嗎?”太後無不憂心的言道。
“哪有這個可能?”太皇太後冷哼一聲說道:“成就天仙哪裏是這麽容易的?這麽些年以來,天下不過是隻有一個如是成就了羅漢果位,一個出生才幾年的小輩,怎麽可能證就天仙?再者說道,就算是紀丹青真的證就天仙,為何還要留戀這世俗的權勢?早就飛升上界去了!你看那紀丹青,哪裏是一個能夠忍耐修煉之苦寂之人?”
“母後所言有理!”太後言道。
“我會馬上修書給衍聖公,隻要衍聖公一出麵,這事情便成了一半了!”太皇太後言道。
“對於這件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大帳之中,紀丹青坐在玉案之後,對著麵前的鍾驚弦跟寧絲竹言道:“若是沒有化去,我還有辦法接上,隻是如今——哎——”紀丹青一臉惋惜的對鍾驚弦言道:“不如這樣,司禮監還缺少一個秉筆大太監,你我有舊,不如,你就去當這秉筆大太監吧,這可是位高權重之職!”
“我就算是死,也不去當太監!”鍾驚弦一臉憤恨的言道:“想我鍾家數代忠良,哪一代先人不是血染疆場,如今我——”鍾驚弦怒吼一聲,拔出寶劍指著一旁的寧絲竹說道:“賤人,我殺了你!”
“啊——”寧絲竹此時也是滿目含淚,對著鍾驚弦大聲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誰讓你去青樓了!你活該!嗚嗚嗚嗚——要不然你跟我回大阿修羅門吧!我去求掌門,說不定掌門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治好你!”
“呃——”紀丹青擺擺手對二人說道:“這個——可能我大哥會有什麽辦法,你們要不然去龍鼇島找我大哥問問?”
“唉——”鍾驚弦無奈的低下頭,一臉灰敗的對著紀丹青言道:“多謝始肇王,那我就去龍鼇島找令兄幫忙!如今始肇王當權,我祖父頗有不滿,到了玉門關之後,還望始肇王多多海涵!”
“不妨!”紀丹青言道:“事不宜遲,你還是快去吧!”
“好!”鍾驚弦低著頭便往外走。
“驚弦!”一旁的寧絲竹連忙拉住鍾驚弦:“我送你去!”
“滾——”鍾驚弦一把推開寧絲竹,對著寧絲竹大聲吼道:“你這賤人,給我滾!”寧絲竹聞言,又是兩行清淚落下,渾身顫抖的說道:“你吼什麽吼!就算長不出來又能怎麽樣!我陪你過一輩子!我不嫌棄你是個閹人!”
鍾驚弦聽到閹人兩個字,登時間怒火衝天,伸手拔出劍,橫在寧絲竹的脖子上:“你這個蛇蠍女人,我鍾驚弦就算是死,也不會要你這種蛇蠍女人!”鍾驚弦手中的劍在寧絲竹脖子上抖動不已,然而終究是沒有砍下去!鍾驚弦雙眼冒火看了看寧絲竹,撤回寶劍,縱身便飛走了!
“你不要我,我也跟著你!”寧絲竹倔強的說道,隨即也跟著飛往了龍鼇島。
“似寧絲竹這種女子,果真是夠厲害!”兩人走後,紀丹青心中想到。
待到鍾驚弦飛到龍鼇島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發亮,身後的寧絲竹卻是不近不遠的吊著。
“兩位貴客請!”一個彩女飛了上來,對著鍾驚弦跟後麵的寧絲竹言道:“主公已經是在斷金殿等候了!”
等到寧絲竹跟上了之後,這個彩女便將二人領到了斷金殿之中。一路上,鍾驚弦根本就沒有看寧絲竹一眼。斷金殿中,紀太虛正坐在十二層丹陛的九爪金龍寶座上默運元神,見到鍾驚弦跟寧絲竹進來,笑著說道:“你們兩個怎麽今天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我——”鍾驚弦臉上一紅,對著紀太虛說道:“我是來找你治病的!”
“什麽病?”紀太虛問道。
“我的——”鍾驚弦期期艾艾的言道:“我的——我的根沒了!”
說著鍾驚弦老臉一紅,而後一臉蒼白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