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東海之上的兩道遁光忽然停了下來,顯出了一個手持長戈大盾的大漢跟一個道人!兩人同時間驚呼了一聲!

“晨鵠已經被我殺了!”紀太虛在十萬裏冰洲之上,朝著東海方向淡淡的說道:“王子夜、屍神鳩!你們兩個也過來吧!”

“晨鵠已經被我殺了!王子夜、屍神鳩!你們兩個也過來吧!”東海之上的這兩個人耳邊炸雷一般響起了紀太虛的聲音!

“好生狂妄!”王子夜身旁的屍神鳩登時怒火衝天,正要飛走,卻被王子夜一把拉住:“不可!紀太虛這廝傳承了奇相氏的道統,仗著大道符篆簡直是橫行無忌,如今乃是氣運正盛之時。我們不可去惹他!”

“難道就讓他這一個小輩便這樣的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不成?”屍神鳩大怒:“就算是上界的佛門菩薩,道家金仙當年我都殺了不少,如今被一個小輩這樣的欺辱,這口氣,怎麽能夠咽得下來?”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王子夜看著屍神鳩冷冷言道:“我們被玄都給鎮壓了這麽多年,這世界早已是物是人非!波旬現在正在沙門島中用大*法感應上界真身,這一界被紀太虛從內中封閉住,又被玄都從外邊給封閉住,就算是波旬有心,也是不能夠打開這一界的壁障,惟有西海那邊被兩人放開了一點,使得風絕代好引動上界無盡幽冥血河之力修煉。”

“但是你要知道,此刻晨鵠也是死了!”屍神鳩言道:“我們十八個,被斬殺的越多,紀太虛的法力便越強,下回我們就要先一步將被鎮壓的救出來,如若不然,別人被殺盡之後遲早會輪到我們。”

屍神鳩言畢,跟王子夜相對歎息了幾句,便身化一道遁光消失不見了。

十萬裏冰洲之中,顧歡三人見到紀太虛如此輕描淡寫的便將一個前古神魔斬殺,心中頓時湧起了無盡的波瀾。

“紀太虛就算是打娘胎裏修煉,這才多少年月?”顧歡心中感歎道:“此刻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境界,已經是我高山仰止的存在了。金仙哪!饒是在上界我巴山劍派之中能有幾位金仙?這這一界紀太虛便已經證就了金仙果位,而且還這般輕易的就斬殺了一位金仙。這真是——哎——”顧歡心中歎息了幾句。

“我們回去吧!”紀太虛看著顧歡三人說道,顧歡三人又是感到眼前一花,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了斷金殿之中。紀太虛依舊是坐在十二層丹陛之上的九龍寶座上,好像是許久以來都坐在那裏一般。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好像是如夢如幻,但是顧歡三人都知道,剛才紀太虛斬殺晨鵠之事,是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不知真人還有什麽吩咐?”顧歡連忙對著紀太虛言道。

“白璧瑕糾合天下修道之士想要在靺鞨王庭之中生事。”紀太虛輕聲說道:“過不了多久,便會有所動作,雖然他們都不足為慮,翻不出什麽大浪來,然而總是人物太多,不好收拾,你們若是有閑暇便去壓壓場吧!”

“謹遵真人法旨!”顧歡連忙帶著向南山、艾長春對紀太虛躬身說道。

自從紀丹青被封了始肇王之後,便將自身的府邸大大的擴建,以前的玄侯府,如今的始肇王府的規模已經是比皇宮還要大上許多。王府之中的建築也都被一夜之間重新修建,都是從龍宮之中直接搬運來的材料修建的,此時的王府不知道要比皇宮奢華多少倍。王府之中的護衛盡皆是紀丹青從龍鼇島上帶來的護衛,王府之中的侍女、家丁,也都是從四海龍宮之中抽調出來的。

此刻王府的議事大殿之中,紀丹青手中拿著一軸黃色的絲絹,對著大殿之中的眾位臣僚、下屬說道:“白璧瑕將周佑接走了,還頒布了一封檄文來討伐我,在北疆邊境之上陳兵數十萬,大有南下之勢!嗬嗬——他們都這般動作了,寡人也不能閑著,故此,寡人要親征靺鞨!”

“大王!”一個兵部的官員連忙站出來,跪在紀丹青麵前言道:“大王不可,大王乃是萬金之軀,豈可輕動?所謂廢太子周佑跟白璧瑕等人不過是一幫宵小,隻消大王一道旨意命令鎮守在玉門關之中的鍾浩迎敵便可,大王坐鎮玉京靜待捷報便可!”

“寡人並非是與爾等商議出征之事,而是命令爾等準備寡人出征所需要的糧草器械!”紀丹青看著這位官員淡淡的說道:“爾等可明白嗎?”

殿堂之中的眾位官員聽到紀丹青如此之說,也隻能低下了頭,齊聲說是。

“大王!”一旁又有一個官員出來說道:“大王遠離玉京,這玉京之中應當是何人坐鎮?”

“玉京之中陛下君臨天下!”紀丹青言道:“何須旁人坐鎮?”紀丹青這句話一出,更是令所有人都是一陣愕然。

正所謂國家有移山填海之力,紀丹青的命令不過是下達了一天,便已經有著源源不斷的物資從天下各道各州送往了玉門關。在第三天一早,紀丹青便先自率領著十萬大軍離開了玉京城,跟隨著紀丹青一同離開的還有許應樞、應申等人。幾乎是將紀丹青的嫡係力量全部從玉京抽調走!這個舉動使得玉京城中那些新自投靠紀丹青之人心中惶惶,不明所以!

“陛下!”夜晚,周靈運正在禦書房之中看書,一個小黃門突然走了進來,對著周靈運說道:“太後召見陛下!”

周靈運輕輕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跟著這個小黃門來到了太後所在的慈寧宮之中。

一進入慈寧宮,周靈運便發現不光是自己的母親,就連自己的祖母太皇太後也在!

“兒參見母後,太皇太後!”周靈運連忙給太後跟太皇太後行了一個禮,坐在了一旁:“不知道太皇太後、母後深夜召見兒臣有何事?”

“陛下啊!”太皇太後手中扶著一根赤金龍頭杖對著周靈運說道:“聽說靺鞨又起兵來犯了?”太皇太後雖然是一頭銀霜,然而中氣十足,顯得依舊健朗。

“不錯!”周靈運笑著說道:“靺鞨單於冒頓跟白璧瑕不知道怎麽的,將我大哥給弄到了王庭了,說是我的皇位來的不正,大哥才是先帝的嫡長子,理應繼承王位,還說始肇王弄權叛國,弑殺先帝,意欲謀奪皇帝之位,故此發出了檄文征討我跟始肇王。今天早上,始肇王已經領著十萬大軍先自出發,去往玉門關了!”

“陛下啊!”太皇太後對著周靈運言道:“陛下兩次登基,已是絕無爭議的天下之主,四海之君。莫說是你大哥在王庭,就算是在玉京,也不過隻是能夠封一個王爵而已。所以陛下大可不必擔心你大哥。你祖母我也是經過了幾朝之人,宮中的這些大大小小的爭鬥,哪一樁哪一件我沒有看在眼裏?你大哥的這手段,也是十分的幼稚、拙劣,陛下不要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多謝太皇太後教誨!”周靈運對著太皇太後笑著說道。

“恩。”太皇太後跟太後對視了一眼,然後太後輕聲說道:“皇兒,聽說這一次,紀丹青不僅是親自出征,而且是將許應樞、應申、韓淩霄等人都帶走了?”

“是的。”周靈運點點頭說道:“今天早上,我親自將他們送走的。”

“皇兒啊!”太後聽了這話,頓時長出一口氣:“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你可一定得把握住啊!”

“母後什麽意思?”周靈運咧嘴一笑:“兒臣不太清楚。”

太皇太後跟太後同時一皺眉頭,太後言道:“皇兒,你雖然是大魏的皇帝,然而朝中的大權可是悉數掌控在紀丹青的手中,紀丹青還強迫你封他為始肇王、同軍國平章事,在王府之中自置百官,這可是謀逆篡國的征兆啊,曆朝曆代哪一個權臣不是先這般作為,而後將謀朝篡位?皇兒,趁紀丹青遠離玉京之際,你還可以將大權奪過來,以免我大魏列祖列宗的基業落在他人手中!”

“哦!”周靈運點點頭說道:“太皇太後跟母後的意思便是如果我不趁著始肇王離開玉京之機,將大權收回來,我就十有八九會成為亡*國*之*君了?”

太皇太後跟太後一聽,相視一眼,雖然兩人都知道周靈運十有八九會成為亡*國*之*君,但是還是不想將這件事情明明白白的說出來。

良久,太皇太後才長出一口氣,對著周靈運言道:“不錯!”

“太皇太後、母後!”周靈運一笑:“你們太小看始肇王了,別說是始肇王領著十萬大軍前去玉門關,就算是始肇王回到龍鼇島,我也不敢這般動作,始肇王之強大,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你們看似兒臣現在是傀儡皇帝,唯始肇王之命是從,有負於列祖列宗,有負於先帝。然而兒臣想說的是,隻有這般,方才可以保全我周家的一點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