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人總是難以言明的。”紀丹青言道:“隻要我們兄弟不死、隻要周仁不死,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我們。我們之間已經是再沒有緩和的餘地!”

“難道你天地君親師的倫常,你就一點都不顧及了嗎?”蘇寒山指著紀府厲聲嗬斥!

“所以我一口一個老師的來叫你!”紀丹青風輕雲淡的聲音傳出。

“嗬嗬——”蘇寒山頓時變得麵如死灰:“你便是這般顧及的嗎?若我不是做過你的老師,恐怕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罷!”

“罷罷罷!”蘇寒山長歎一聲:“今日我也無能為力,還在這裏自取其辱作甚?”蘇寒山言畢,也不管杜西岩跟張宗易如何,駕起一道遁光朝著皇宮中去了。

那邊杜西岩跟張宗易對視一眼,各自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抱著李盈虛的屍身也去往皇宮了。

那些等在紀府門前的官員一看到這情景,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擠到紀府的大門處,爭著遞上自己的拜帖……

紀府之中,應申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看著手中裂開的元蜃珠笑著說道:“我這珠子是我生來就有的本命之物,如今居然被他們三個給弄成這般,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工夫才能修補好。”

“你也知足吧。”一旁的韓淩霄對著應申笑著說道:“以一人之力對抗四大宗師,還硬是斬殺了李盈虛,嘿嘿,不知道要在天下引起多大的反應呢。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在這種情況下將李盈虛殺死。”

“嘿嘿!”應申笑著說道:“韓師叔法力高強,可不是我能夠相比的,我也不過是占了本命神通的光,還有他們三個輕敵之故。若非一開始我就殺他們了一個措手不及,將他們三人拉到了我的幻境之中。隻怕不過幾個回合,我就被他們四個聯手給殺了!”

“然而不管怎麽說,你這戰績,也足以是震驚天下的。”韓淩霄笑著說道。

“你的傷勢如何了?”紀丹青對著應申說道。

“服下了丹藥已經無妨了。”應申笑著回答:“不過我還想要借用師叔的紫金仙爐一用。”

“紫金仙爐?”紀丹青點點頭:“不過你用這東西幹什麽?你又不煉丹。”

“嘿嘿。”應申咧嘴一笑:“今天大戰的時候收繳了一個好東西。”應申將手一翻,拿出了一把折扇出來遞給了紀丹青。

紀丹青接過來左右翻看了一遍,點頭笑著說道:“果然是個好東西,這把折扇就應該是杜西岩的五方山河扇吧。以前總是聽說這把扇子如何的神奇,今天見到,總算是知道神奇到哪裏了。”紀丹青讚歎的說道:“杜西岩也是好緣法,這把扇子以前本來就是已經開辟出來的小千世界。隻不過後來破損了,被杜西岩用儒門法術修補,又遊走天下,收集五方五嶽、名山大川的精氣,用孔家的書天木筆給畫到了扇子中,成就了這件神妙的法寶。有了這件法寶,你的元蜃珠不僅能夠修複,其未能還能夠提升數等,跟諾兒手中的他化自在天魔幡相媲美。”

“嗬嗬!”紀丹青頓了頓又說道:“重煉之後的元蜃珠隻差一步便可重新開辟小千世界,也不知道門下是你還是諾兒先將小千世界開辟出來。然而不管你們誰先走到這一步,我們統一這方世界的腳步便可大大加快!”

“哎——”韓淩霄歎息道:“我本來以為我乃是萬載雪魄精英轉世,天生的一身好根骨,修煉速度必然是極為的迅速,沒有想到你們這一家子都是如此的妖孽。紀太虛先自開辟了小千世界不說,就連這些小輩也要開辟出來了。若是我再不加緊修煉,隻怕就被你們給一個個遠遠的甩到了後麵!”

“韓師叔何以如此妄自菲薄?”應申嘿然一笑:“韓師叔一手冰魄神光,可謂是弑神殺佛,試問天下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住韓師叔的冰魄神光?”

“就你小子會說話。”韓淩霄哈哈笑道。

“想要徹底熔煉這五方山河扇,就算是我也是做不到。”紀丹青言道:“你將元蜃珠給我。”

應申連忙將元蜃珠遞給了紀丹青,紀丹青雙手一拍,應申跟韓淩霄感到虛空震動了兩下,元蜃珠跟五方山河扇便自消失了。

“大哥說,元蜃珠本就是你本命之物,將五方山河扇煉入到元蜃珠中之後,你日後開辟小千世界便要容易許多了。”紀丹青言道:“而且你日後若是將元蜃珠開辟出來,內中必然是虛實交雜,小千世界之中無數的幻境生滅不斷,威力較之普通的小千世界要高出不少。我大哥還說了,你今天殺死了李盈虛,功勞不小,他手中的鹹陰神爐中,還囚禁著不少上古異獸的精魂。他會挑出些個打入到你的元蜃珠中,借著內中的蜃氣,在元蜃珠中能夠發揮出這些異獸全部的力量。日後開辟了小千世界,這些異獸便是先天化生之物。”

“多謝師父!”應申對著天空拱拱手說道。

“今日一戰,我們已經是殺滅了周仁的氣焰。在玉京城中,隻要不是那些個死硬之人,大部分的官員便會倒向我們。”紀丹青笑道:“周仁今晚想來是無眠了。依照周仁的性子,明天十有八九,會跟我們拚上一個魚死網破。不過,可惜的是,像這種情況,往往是魚死了,網還沒有破。能跟我們拚個魚死網破的法子,早就隨著周極的死而永遠消失了!”

“李大人為國盡忠,實在是可驚可歎哪!”禦書房中,周仁含淚看著李盈虛的屍體說道。此時禦書房中籠罩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氣氛,內中的人都是一臉的悲憤!

“隻可惜,李大人死,也是不瞑目啊!”周仁看著李盈虛圓睜的雙眼,便要去幫助他合上眼睛。

“陛下不可!”杜西岩連忙對著周仁說道。

“嗯?”周仁看著杜西岩皺著眉頭說道:“有何不可?”

“陛下!”杜西岩對周仁說道:“應申射出的箭上,有著一股極為厲害的死氣、咒力,但凡是接觸到李大人屍體的人,都會被其上附著的咒力給侵襲。就算是以草民的法力,驅散這些咒力、死氣,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陛下萬金之軀,還是不要碰觸李大人的屍體了。”

“可恨這個應申,居然如此的歹毒!”張宣在一旁厲聲說道:“真真是氣煞我也!”

“張大人!”蘇寒山凝聲對著張宣說道:“如今氣有什麽用?紀丹青已經打定主意了,明天紀丹青就要去往千秋萬代大殿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周仁看著蘇寒山、杜西岩跟張宗易說道:“可恨那滿朝的文武大臣,竟然都是見風使舵之輩,朝廷平日裏拿著俸祿養著他們。他們就算是有三位一半的忠心也好。”

“陛下!”杜西岩對著周仁說道:“如今說什麽都是沒有用了,我們還是要趕緊商量出一個辦法才是。”

杜西岩此言一出,周仁跟王恕、張宣幾人都是麵麵相覷。

“難道陛下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杜西岩皺著眉頭說道。

“有倒是有一個。”周仁長歎一口氣:“在靺鞨王庭的白璧瑕昨天命人傳信說道,明天他願意幫助朕對付紀丹青——”周仁說道這裏,便不再說了。

“哼!”蘇寒山冷哼一聲:“又是一個妖人,一個從沙門島逃脫出來的囚犯還敢跟天子來討價還價!陛下,不知道他究竟要什麽?”

“他說事成之後,要抽走玉京城下的龍脈!”周仁咬牙切齒的說道。

“陛下萬萬不可答應了他!”杜西岩連忙說道:“僅僅是看這個條件,便知道白璧瑕狼子野心不下於紀太虛、紀丹青等人。再者說道,白璧瑕屢次敗於紀太虛之後,可見此人根本就不是紀太虛的對手!”

“杜先生所言甚是。”周仁長歎一口氣說道:“難道大魏的江山社稷就要斷絕在朕的手裏了嗎?眼見亂臣賊子在那裏囂張跋扈,朕卻是沒有一點的辦法,朕死後還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

“臣等無能!”張宣跟王恕連忙躬身說道。

“算了算了!”周極坐在龍椅之上閉上了眼睛:“怎麽能說你們無能呢?以你們的才能,若是在太祖太宗那幾朝,必然會名留青史,受到萬代的傳誦,隻可惜,你們卻是跟隨著朕!讓你們有其才而不得其主啊!”

“陛下啊!”張宣跟王恕聽到這話,立刻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滿目含淚對著周仁言道:“臣等就算是死,也不會讓紀丹青傷害到皇上的!”

“兩位愛卿快快請起。”周仁對著二人說道,然後,周仁看向了蘇寒山三人:“朕有一言,還要跟你們商議一下。”

“朕早年也曾經跟紀太虛交好。”周仁頓了頓說道:“紀太虛曾經送給我一部功法,名叫《九都龍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