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白先生的這句話。”冒頓嗬嗬笑道:“我就放心了。”

“脫脫!”百裏未央騎在駿馬之上對對麵的天柱王脫脫說道:“我們已經鬥了許多日,今日不如我們鬥陣法。”

“鬥陣法?”脫脫哈哈笑道:“你想要鬥陣法,實在是可笑,我的七十二路天門陣就在此處,若是百裏你想要破陣,本王就站在這裏不動,任由你破去。”

“不——”百裏未央笑著說道:“我們不是鬥這個陣法,而是,我今日跟紀將軍將帶來的兵士布下陣法,請天柱王前來破去。”

脫脫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有些發虛,脫脫知道紀太虛將子牙公傳下的十大陣法合成了一處,威力暴漲,自己已經在其中吃了一回虧了。

“不用擔心!”這時候白璧瑕給脫脫傳音到:“你但去領兵去吧,一切有我在這裏策應,不過是將十個陣法合在了一處,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白璧瑕顯然是知道以前的事情的。脫脫聽了這話,心中想到:“上一回,白鬼神要我聽他的,結果差點兒被韓振殺死,如今你又是說這話,百裏未央可是個比韓振厲害許多的人物,希望你不要再像你兒子一般如此了。”

“好!”脫脫對著百裏未央跟紀太虛豪氣衝天的說道:“你們盡管來布,今日,無論你們布下什麽陣法,本王都能夠破去。”

“嗬嗬——”紀太虛對著脫脫笑道:“王保保,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脫脫聽到這話笑了笑說道:“本王自然是曾經在你的陣法中棋錯一著,隻是今日的本王已經並非昨日。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紀侯爺熟讀經書,難道連這句話都不知道?”

紀太虛將手一揮,身後的士兵立刻動了起來,不過是片刻就布成了三個陣法,這三個陣法居然都是八卦陰陽子母陣。紀太虛冷聲對脫脫說道:“我就看你怎麽在你跌倒的地方爬起來!”

“你率領三千兵馬!”白璧瑕的聲音立刻在脫脫耳邊響起:“不要去管東邊跟西邊的陣法,直接闖入到中央的那個陣法的震門之中,而後中間的陣法會變成五虎靠山陣,西邊的陣法會變成三山月兒陣,東邊的會變成二龍出水陣。而後己率領著三千兵馬車從正北方向闖出,衝到東邊的二龍出水陣中,二龍出水陣會變成六甲迷魂陣,然後,你再從六甲迷魂陣中的西南門出來,繞過中間的陣法,衝進去西邊的五虎靠山陣中。五虎靠山陣會變成九宮八卦陣,你從九宮八卦陣的坤門出來,然後列兵碧血川岸邊就行了。”

脫脫不動神色的點點頭,拔出腰間的萬魔神劍,對著身後的靺鞨士兵喊道:“勇敢的靺鞨兒郎們,長生天保佑,殺!”

“殺!”身後靺鞨士兵的血性立刻被點燃了起來,跟著脫脫立刻衝過浮橋,按照白璧瑕的指點,進入到了中央陣法的震門中。

“可惜!”紀太虛輕輕笑道:“長生天是不會保佑你們的!”紀太虛將手一揮,中間的大陣立刻變成了五虎靠山陣,東邊的陣法變成了二龍出水陣,西邊的陣法變成了三山月兒陣。

“果然如此!”脫脫心中想到,手中的萬魔神劍一揮,將擋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士兵腰斬,帶領著三千靺鞨士兵轉向,朝著正北方向而去,這三千靺鞨士兵一個個都是極為彪悍,將擋在自己麵前的大魏士兵殺死,一股股的鮮血噴到了這些士兵身上,讓這些靺鞨士兵變得更加興奮,有的靺鞨士兵甚至眼睛變得通紅。

“果然是野蠻!”紀太虛眼中殺氣綻綻。隻見紀太虛布下的大陣果然是按照白璧瑕說的那樣變化,脫脫越殺越順手,層層的大魏士兵倒在了靺鞨士卒的腳下。紀太虛眉頭一皺,歎息說道:“高人哪!”

“什麽意思?”一旁的百裏未央問道。

“你看!”紀太虛指著脫脫說道:“脫脫好像是知道我的陣法的變化一般,我陣法的每一步變化都被脫脫提前預知。我們大魏士兵死傷甚重啊,上次陣法變到這個時候,脫脫已經被我困在了陣法之中逃脫不出了,你看看如今他殺的多順手?哼!十大陣法合一是韓先生用我的玄機鏡推演的了許久才推演出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白璧瑕識破了!”

“你怎麽知道是白璧瑕?”百裏未央問道。

“除了他!”紀太虛說道:“還能有誰?算了,不等了!”紀太虛眼見脫脫越過了中間的陣法朝著西邊的陣法而去,便將手一揮。西邊的陣法立刻變成了九宮八卦陣。

脫脫見到陣法果真是變成了九宮八卦陣,心中大喜:“隻要從坤門衝出去,便可以了!”而後將劍一揮,一道黑色的劍氣將前麵的幾個大魏士兵斬成了漫天的血肉,朝著坤門衝了過去。

這時,紀太虛將手中的令箭一揮,但聞得身後的平戎萬全陣中傳出咚咚的戰鼓之聲,大陣之上立刻衝起了一道好似是擎天巨柱一般的精氣,這道精氣周圍結成了各種武器形狀,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息充斥在每個人的心頭!

“豈曰無衣——”古老的戰歌從大陣之中傳出,回蕩在天地之間!

“哈——哈——哈——哈——大風——大風——”在平戎萬全陣之外布陣的大魏將士一同在喊著號子,沒有跟脫脫對戰的大魏士兵高舉著手中的兵器,一下下的在腳下的大地上頓著。而直接跟脫脫對戰的士兵,則是口中高喊著大風,殺向脫脫跟其帶來的三千將士。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白璧瑕站在冒頓身旁跟隨著從平戎萬全陣中傳出的調子一同唱到:“王於興師,修我戈矛……”白璧瑕身旁的冒頓見到白璧瑕如此作態,心中不禁有些憤怒。

“白先生!”冒頓輕聲說了一句,而後身上精光一閃,七十二路天門陣中立刻衝出了一道巨大的紫氣,結成了一條五爪巨龍盤旋在七十二路天門陣之上,聲聲龍吟從巨龍口中發出。跟對麵的平戎萬全陣相分庭抗禮,

“快出來!”白璧瑕忽然對脫脫傳音道:“再不出來就出不來了,你三千士兵你能帶出來多少就帶出來多少吧!”脫脫一聽到白璧瑕這話,心中有些訝然,而後便見到平戎萬全陣方向忽然衝出了一道精氣衝到了這個九宮八卦陣中。

頓時所有的大魏士兵都好似發瘋了一般,一個個變得神勇無比,將麵前的靺鞨士兵殺死。

“殺!”脫脫大喊一聲,立刻將自己的親兵集結到自己身旁,也顧不得許多了,手中萬魔神劍之上劍氣四射,將周圍的大魏士兵絞成粉碎,朝著坤門衝了出去。

脫脫剛衝出去便見到紀太虛跟百裏未央帶來的所有士兵此刻都圍到了一起,一股衝天的戰意跟精氣將這些士兵跟後麵的平戎萬全陣連接在一起。沒有帶出來的士兵此刻都被殺死在陣中,此刻自己身邊的將士已經不足一千了。

“紀太虛他想幹什麽?”脫脫此刻跟冒頓單於竟然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自然是拚命了!”冒頓身旁的白璧瑕笑著說道。

但見一股強大到了極點的戰意在紀太虛跟百裏未央帶來這些士兵身上凝聚著,脫脫一看不好,連忙帶著自己的士兵回到了七十二路天門陣中。脫脫剛回到七十二路天門陣中,便有一道強烈的精氣衝到了七十二路天門陣上。

這道精氣瞬間便將大陣之上的紫色五爪巨龍撞碎,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之聲。

“好!”冒頓立刻站起身來:“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而後舉起雙手,七十二路天門陣上立刻衝騰上了六道衝天的紫色的氣柱。而後這些氣柱合並在一起,在冒頓頭上結成了一個巨大的門戶,這個門戶極為的雄偉壯觀,門戶之上有著許多玄妙的花紋,好似蘊含著天地之間的至理。這個大門好像是能夠通往世間古老相傳的天界!

這個門戶一出現,便有著無邊無盡的威嚴氣勢。紀太虛立刻皺起了眉頭,眼中放出兩道精光,想要從這其中看出些陣法的玄妙來。

但見紀太虛身後的平戎萬全陣此時忽然迸發出天崩地裂的聲音,原來籠罩在百裏地域之上的巨大的氣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戰意精氣,這是從玉門關到碧血川方圓百裏三十萬將士的一身精氣戰意的凝結。巨大恐怖的氣勢仿佛要將上天都捅破一個窟窿一般,將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鎮壓了住。這道巨大的精氣攜帶著轟隆隆的雷聲衝到七十二路天門陣之上巨大的大門之上。這轟隆隆的雷聲並非是自然帶出的雷聲,而是巨大的力量將虛空壓破而產生的如同雷鳴的轟鳴之聲。

然而這道精氣衝到七十二路天門陣結成的大門之上並沒有將這個大門撞破,這個大門之上放出一道道恐怖的氣勢,緩緩的挪動著。無數的祥光雲氣繚繞在大門周圍,這個巨大的大門竟然將平戎萬全陣形成的這股巨大的戰意緩緩的壓在了大門之下。

“我是長生天之子。”冒頓瘋癲一般的狂叫道:“我是戰無不勝的草原上的雄鷹!”而後冒頓身上光華大作,其餘夫餘、烏桓、肅慎、東胡、烏孫等五國的國主各自將自己一身的氣運、法力灌注到冒頓的身上。

“破!”冒頓雙手舉著向天,好似在祈禱一般,隻見天上的那個巨大的大門之上迸射出耀眼的光華,無可抵擋的氣勢從大門之上發出,而後大門緩緩下沉,下麵被鎮壓的那個巨大的精氣柱子被大門一點點碾成了粉碎。碾碎之後的精氣也被大門之上的光華鎮住,而後一點點的被徹底的抹去。

“噢——”這道戰意精氣被大門碾碎之後,靺鞨方麵立刻齊聲歡呼:“靺鞨必勝、靺鞨必勝,大單於神勇無敵!”

“哈哈哈哈!”冒頓此時也是極為的興奮:“我終於將平戎萬全陣破去了,隻要再用七十二路天門陣破去玉門關,中原的萬裏沃土,無數的珍寶女人,就都是我的了!”

“大單於是長生天最鍾愛的孩子,是草原上的雄鷹,是天上的太陽,是英勇無敵的!”高台之下的所有人都對冒頓跪拜道。

“你們高興的太早了!”白璧瑕忽然輕輕笑了一下。這一句此時不吝於旱田大雷,顯得極為刺耳。

冒頓看著身旁的白璧瑕說道:“白先生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本單於將平戎萬全陣破去你不高興?”

“我有什麽高興的!”白璧瑕輕輕笑道:“你看——他們又布置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絲毫不比七十二路天門陣弱!”

白璧瑕此言一了,所有人都回頭看去,隻見到對岸紀太虛一臉戲謔的看著他們,在紀太虛身後數裏的地方,一道璀璨的星光直衝天際,一個巨大的陣法在草原之上,這個陣法之上星光洶湧,好似是將天上的星河搬了下來一般。

“恭喜大單於攻破了平戎萬全陣哪!哈哈哈哈——”紀太虛跟百裏未央同時對冒頓說道,二人對著冒頓大笑了幾聲,而後率領著軍隊緩緩退去,臉上沒有一絲因平戎萬全陣被破而帶來的不快,反而是極為的高興。

此時的冒頓才知道,原來大魏早就已經準備放棄了平戎萬全陣,而是改用其他的陣法,就算剛才自己沒有將其破去,大魏也早晚會將平戎萬全陣撤去的。

頓時,冒頓感到了一種極其羞恥的感覺,自己竟然被大魏當槍來使了,可笑自己剛才還是如此雄心萬丈的要攻破玉門關,占領大魏萬裏錦繡江山。既然大魏敢於用這個陣法來替換平戎萬全陣,此陣的威力定然是要遠遠比平戎萬全陣強大。

“白先生——”冒頓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璧瑕說道:“白先生可認得這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