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緋月搖搖頭,“不累。”

頓了頓,她紅著臉道:

“我去打水來替你清洗一下。”

周承儒愛極了慕容緋月生了四個孩子依然嬌羞的樣子。

多單純善良的女人。

門外傳來厲喝的聲音,“讓開,我進去照顧二爺。”

“宋姨娘。二爺歇息了。”

宋懷煙心裏不得勁,她藐視這些原住民,這些人眼睛瞎了嗎?

為何到她這裏沒有任何光環?

她想看到眾人為她癲為她狂,卻發現那些奴仆隻喜歡打賞的銀子銅錢。

“二爺挨了板子,身邊需要有人照應。”宋懷煙不怕那些小廝,直接用身體撞了過來。

“宋姨娘。你不能這樣。”

“不能進去。”

“哼,都是你們這群刁奴欺主。”

那些小廝怕宋懷煙碰了他們,畢竟是國公府的人多少都不敢暴力阻攔。

宋懷煙趁機推開了門。

她眼角瞄到了蜜合色的衣袂從後麵離開,心裏詫異到底是誰在這裏?

周承儒冷著一張臉。

“你來做什麽?”

宋懷煙看到他躺在**,意氣風發的臉上泛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幾步走了進來。

好奇怪的味道。

宋懷煙吸了吸鼻子,“什麽味道?”

周承儒臉色一沉,“沒什麽味道。沒事就在院子裏做點女紅,別整天出來亂跑。”

宋懷煙看了周承儒不自然的樣子。

一下子明白了空氣中的味道代表的含義,她心裏拔涼拔涼的。

“夫君。方才誰來了?”

“沒人。”

“沒人?”

“二奶奶過來談了點事情,前麵剛離開。”周承儒自然不會說慕容緋月來過。

宋懷煙知道那個人絕不是蘇如棠。

蘇如棠高傲的很。

不屑於大白天的跟受傷的周承儒幹些苟合的事情,且她這個人喜歡花團錦簇的色彩。衣服顏色也不會如此淡雅。

宋懷煙心裏不服氣。

坐在床前,葡萄一樣清亮的眼睛盯著周承儒。

看得周承儒想到了她身後的國公府,心裏歎了一口氣。

伸出手來握著宋懷煙的手。

“我心裏想著你,又心疼你。你倒是跟我慪氣。白白辜負了我對你的心。”

宋懷煙轉過頭。

撅著嘴巴委屈的看向別處。

“我方才想你想得緊,便叫了個丫鬟過來替我吸了出來。”周承儒將她摟在懷裏,“這你也要吃醋?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你若是生氣打發了去。”

宋懷煙情不自禁的笑了。

“你也就貪圖丫鬟新鮮。”

“那你親自來。”

宋懷煙扭捏,“不要。”

“哈哈哈,我舍不得。”周承儒伸手捏著她嬌豔的下嘴唇。

細細地摩挲,直到宋懷煙的臉成了緋色。

他情不自禁地將宋懷煙拽上了床。

心肝肉兒的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裏。

第二天。

蘇如棠被叫到了榮喜堂。

周承章和周承儒全都坐在那裏,周承儒眼底一片烏青,一看就是沒有睡好覺。

他歪靠在椅子上。

蘇如棠眼底閃過蔑視。

周老夫人和崔氏坐在上麵,老夫人見她進來露出笑容。

“蘇氏。正好有個事情跟你商議。”

“老夫人請說。”

“戶部小吏送來了賬單,咱們家得要掏出去一萬六千兩銀子。”老夫人臉上多了些憂愁,“你說這不是要了人命嗎?”

蘇如棠驚訝的連手裏的茶盞都沒有拿穩。

“這麽多?”

她故作驚慌的望著周承儒。

“夫君,不是說將你們拿到的銀子還回去便可以了。這兩年,夫君從工部修理溝渠的銀子中拿回來這麽多?”

此話一出,連老夫人都驚呆了。

她捂著起伏的胸口。

“這銀子?”

老夫人隻幾息之間便安靜了下來。“承儒作為一家之主也沒了法子。還不是你這個宗婦無能,執掌中饋卻要逼得夫君從外麵掏銀子填補窟窿。”

崔氏驚懼不已。

“如棠。你貪慕了?”

周承儒陰沉著臉不說話。心裏惱怒蘇如棠不給他留麵子。

“我一個無知婦人如何貪了工部的銀子,夫人說錯了。”她指著周承儒,“那個是您兒子。”

老夫人氣憤不已。

“蘇氏。他是你夫君,你不幫著遮掩一二,反而在這裏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蘇如棠淡淡地靠在椅背上。

“他也是您的孫子。再說這筆銀子用在了哪裏?”

周承章若有所思的盯著蘇如棠,再次見麵她和之前不同。

不再唯唯諾諾,那股凶悍的樣子讓周承章覺得骨血裏有什麽東西在沸騰。

“他的銀子不是用在家裏也是拿去應酬。都是為了這個家。”

蘇如棠冷笑。

“是嗎?給大嫂八千兩銀子也是為了這個家?”蘇如棠的話如同一聲炸雷落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周承儒直接拿起旁邊的茶盞朝蘇如棠砸了過去。

“胡說。”

蘇如棠躲避不及。

溫熱的茶水落在她的衣裙上。

蘇如棠沒有任何不悅,不疾不徐的輕拂裙擺上的茶水。淡然的抬起眼眸,“夫君暴怒什麽?我說的不過是事實真相。”

“酒渾蟲去賭場說的,他姐姐給了他八千兩銀子置辦了一處小宅院。”

周老夫人閉上了眼睛。

“承儒,蘇氏說的可有此事?”

周承儒自然不願意承認。“蘇氏說謊。”

“想找證據很容易,我二哥就是大理寺少卿。銀票、牙行、兌銀票的錢莊,這銀票是不是夫君給的一清二楚。”

周承儒尷尬地低垂下頭。

周老夫人氣得不行。

這會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回頭再讓慕容緋月把院子交出來。

“蘇氏。不如你先拿銀子出來。”

蘇如棠輕笑:

“老夫人,我身上隻有一些首飾沒有銀子。若是去抵當首飾,被祖母她們發現少不了會來問話。”

“不如讓大嫂將宅子交出來。”

周承儒厲聲:“蘇氏,你好歹毒。居然想謀算大嫂的東西。”

“夫君,大嫂吃住都在周府。外麵需要置辦院子嗎?她一個寡居的婦人,又守著象征名節的貞節牌坊,被人發現去私宅……到時候咱們周府才真正的落人笑柄。”

周老夫人隻想讓蘇如棠現在拿銀子。

慕容緋月的宅子,以後再想法子奪過來。

周承儒滿臉失望。

他以為蘇如棠好歹出生世家,不該把銀錢看得這麽重要。

她再怎麽守財奴,都不該謀算大嫂的宅子。

可見蘇如棠人品太差。

後宅陰私手段,她還真是門兒清。

不如慕容緋月。

慕容緋月從來都是坦****,心地善良不謀算別人的東西。

周承儒失望的搖頭。

“你真惡毒。我算是瞎了眼,娶了你這個的毒婦。”

蘇如棠站起來。

抬步走向門口,快到周承儒旁邊停下來。

“夫君教我的可是正道,如何敢受下這一聲毒婦。不如夫君是毒夫,我是毒婦如何?”

她看著周承儒變了的臉色,心情瞬間大好。

“夫君還是想想聖上龍顏震怒。”

她離開後。

周老夫人氣的指著門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崔氏捂著臉哭道:

“蘇氏這是怎麽了?以前她多溫順,從不強嘴說一句話。”

說到這裏。

她埋怨起慕容緋月,“就是慕容氏去了蘭香院附近,衝撞了祖先。”

在崔氏眼裏,懂事體貼的蘇如棠肯定比慕容緋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