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自然是可以的。”蘇如棠瞧著他清瘦越發堅毅的臉龐,缺少前世後麵的殺伐果斷。

就是他用在蘇家學到的功夫,虐殺了蘇家的族人。

蘇如棠斂去眼底的譏諷。

“你聰慧,又有蘇家風骨。很適合在軍中發展。”

“我一定不負母親的囑托。”周文慶高興的咧嘴一笑,“為何是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是收關門弟子學習內功心法。蘇家拳法和蘇家槍法的時候,咱們先進去是學了旁的。隻是你舅舅說了,容易左了想法。”

“我聽舅舅的話。”

“這段日子在家,你也不能閑著。”蘇如棠派了些任務給他。

無非是每天練功幾個時辰,在屋裏看書一個半時辰。

周文慶練功可以。

讓他看書,頓時委屈的皺眉。

“還要看書?”

“你將來是要做大將軍的人,難不成也不看書?”蘇如棠一個爆栗子砸過去,眼底含著笑意:“別說看書了,就是這一個月的夥食都要聽我的。”

春熙笑了笑。

忙報了菜名,全都是大肉和一些滋補的草藥燉湯。

周文慶徹底被蘇如棠給感動了。

他紅了眼眶,暗下決心以後不能被任何人影響。一定要好好的報答蘇如棠的養育之恩。

他也鄙視自己。

為何從前認為蘇如棠是個壞女人?

養他們是有目的。

當天晚上。

一桌好菜送了過來。

引起府裏人的側目,崔氏自然是心裏不平衡。

她忙過來連吃帶拿順走了一多半。

還說一個小孩子能吃多少。

崔氏離開後。

婉若也帶人過來,說她是周承儒的愛妾,天天吃的比廟裏還素,需要營養。

周文慶看著滿桌子狼藉。

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鐵牛罵道:

“都是聞風來的狗。二奶奶是給我們少爺的,仗著是長輩連一口吃的都要搶。”

周文慶握著的拳頭嘎吱響。

“叫廚房把今天的飯菜送過來。我先去房裏躺一會兒。”

“小的這就去。”

鐵牛忙跑了出去。

周文慶回屋躺在了**,聞著淡淡的香氣露出笑容。

隻要他進入蘇家武學堂。

以後成了將軍,這些人還不是跪在他麵前。

包括他的祖母。

鐵牛垂頭喪氣回來,來到了屋裏。“大廚房說大少爺吃的豐盛,他們沒有預備多餘的飯菜。

讓大少爺想吃拿銀子讓他們現買現做也行。”

鐵牛不遺餘力的上眼藥。

“三奶奶和二房不對付。她如今管家舍不得用銀子,每天都是叫廚房可著人頭做飯。”

“這麽寒磣?”

“比不上二奶奶管家的時候風光。”

周文慶想起來蘇如棠管家的時候,他們日子過得最好。

那時候周府每個人都很有排麵。

“以後就讓母親來管家才好,母親嫁妝也多。別被某些人給貪了去。”

“二奶奶有個喜歡的養女。沒有過明路不算數,將來最多置辦幾千兩銀子的嫁妝。”

“那倒是無所謂。”

周文慶心裏竊喜。

隻剩下他這一個兒子,將來這些錢財都是他的。

他也不吃飯了。

躺在**就這麽做著美夢睡覺。

第二天。

過了幾天。

有人送了信給周文慶。

說是周文毅約他一見,信上寫了周文毅和他才知道的暗號。

他這幾天練完功乏力的很。

基本都在睡覺。

偶爾也會看半個時辰的書,認識的字也精進了不少。

看到信件,他忙問:

“送信的人呢?”

鐵牛搖頭。“不知道,說是讓你別跟任何人說。”

“也不讓母親知道?”

“應該是的。”

周文慶點了點頭,“我換了衣服就出去。你留在府裏,要是母親問起你就說隔壁唐家的三少爺找我過去玩。”

“小的明白。”

周文慶換上衣服出去。

周文宴攔住了他,“大哥。你去玩嗎?”

“嗯。”

“帶我去好不好?”

周文慶是不喜歡周文宴,要不是周文毅整天在他耳朵邊念叨。

他根本懶得理會周文宴。

“今天不方便。”

周文宴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二哥說讓我跟你一起去。”

周文慶頓時像被潑了涼水。

“你收到了?”

“嗯。”

周文慶搶過來看了一眼,他以為的獨一無二原來隻是個笑話。

“走吧。”

他不甘願,卻還是帶上了周文宴。

他們前腳離開。

蘇如棠就收到了信。

聞言。

蘇如棠讓春熙拿一份點心送去唐府,“你去問問唐三少爺功課很好,是有什麽法子?”

“是。”

春熙離開。

周文慶和周文宴來到了信件所說的地方。

一間小院子門口。

周文慶敲了敲門,有人打開了門。

“找杜爺。”

“進來吧。”

兩人入內,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院子不大,連一進院都算不上。

小院子。

正屋三間,旁邊一間廚房。

小廝引他們進了正屋,送上了兩杯茶,就跑了出去。

等了小半個時辰。

周文慶一肚子火。

“走吧。不用等了。”

“大哥。二哥讓我們一定要等他。”周文宴不想離開。

“呸。我看他都是忽悠人的。”

周文慶心裏不安,想著又要隱瞞蘇如棠。

“誰忽悠人?”周文毅穿著錦袍進來,頗有貴公子的感覺。

“二弟。”

“二哥。”

“你去哪裏遊學?”周文慶上前給了周文毅一拳頭。

周文毅皺著眉頭,撣了撣被他打的地方。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麽?”

周文慶一愣。

“我太激動了。”

周文毅讓他們坐下來。詢問了一些關於周府的事情,聽聞周承儒對外說他去遊學忍不住譏笑。

“他去鳳陽府也該回來了。”

周文毅想要送周承儒一份大禮,哪有人在得知他那方麵不能人道就切了送去宮裏。

夠狠!

“大哥,我替你謀了一份差事。”周文毅看著周文慶,“你以後別冒冒失失了。”

“陳監軍要去漠北,你去他身邊貼身服侍。”

周文慶反手指著自己。

“你讓我去服侍太監?”

“他是監軍。”周文毅冷了臉色。

“那也是太監。”

“我是為了你好,你以為現在還是周府的大少爺嗎?你以為你還能入蘇府的眼嗎?”

周文毅昨晚服侍了老太監,今天正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

看到周文慶還是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忍不住出言諷刺。

“咱們是野種。要靠自己謀求將來。”

周文慶搖頭。

“母親對我們很好,是你對她有太深的成見。”

“蘇氏那個人最是奸詐。若是有心,就該送你去蘇家學堂讀書認字。”

周文慶咧嘴一笑:

“母親說了以前都是我跟慕容氏走的太近。慕容氏氣我對周文宴不好,才在母親麵前要她教訓我。”

語畢。

他看向周文宴,“都是你這個晦氣的小東西。”

周文宴可憐巴巴的望著周文毅。“二哥,我們是兄弟啊!”

親的……

周文毅皺了皺眉頭。

“她是我們親娘。總比蘇氏那個養母好。”

“呸。她是對酒渾蟲好。”

周文毅無力反駁。他也很慕容氏這一點,可慕容氏跑出去以後就沒了消息。

他最近正派人去打探消息。

周文毅語重心長的勸說周文慶。說是讓他去漠北,趁機將一些造反證據藏在漠北軍隊裏。

“隻要蘇家倒台了。咱們就能飛黃騰達。”

周文慶不語。

“大哥。”

“我支持二哥的說法。”周文宴最恨的就是蘇如棠。

“蘇家倒台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這你就不懂了。”周文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聽我的話,保準沒錯。”

“你不能在周府混吃等死。”

周文慶怒了。

“你哪隻眼睛看我混吃等死?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規劃嗎?”

“大哥。不是我說你,也就我是你二弟才看得起你。

府裏有誰看得起你?”

周文毅說話也沒了耐心。一個個豬隊友,真心帶不動啊。

“你以為蘇氏她看得起你?”

“你別一口一個蘇氏。她是我們的嫡母,好歹養了我們幾年。”

周文慶不耐煩的回道。

“還有她對我很好。讓我讀書學蘇家拳法,我的月例是府裏最多的。”

“不可能。”周文毅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