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盡在意料之中
諸葛芸同唐婉兩人經過互相的試探之後,荀粲便開始主導局麵了,他首先介紹了一下兩人,當荀粲提到諸葛芸乃是蜀漢丞相諸葛亮之女時,唐婉臉上的神色不由微微變了變,沒想到這個穿著素雅道袍的女人,居然來頭這麽大……
而後唐婉卻又覺得自家夫君的本事更大,因為荀粲十分坦誠的說了自己是同諸葛芸如何結識的,又有怎樣的親密關係,並希望大家都像親人一樣和平相處。
唐婉表麵上很順從荀粲的觀點,但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隻要是女人,都會有妒忌之心,如果說大家不在一個宅院中生活的話,那還好說,但一旦在一個宅院生活的話,那就免不了會為了爭寵而暗中勾心鬥角一番,這現代女人或許還能專注於事業做個女強人什麽的,但古代的大多數女人,一入豪門,簡直就是將爭寵當成了事業,而生下男孩的話,則意味著事業有了保障。
不過唐婉知道了諸葛芸的身份,以及暗中推測了一番她的性格之後,便釋然了,她同夫君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比較隨性的那種,互相取悅,不存在誰依附誰,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麽問題了,當作親人一樣和平相處也無所謂,因為諸葛芸無法動搖她的地位。
而諸葛芸也從荀粲的口中,知道了唐婉的消息,原來是荀粲從小的貼身侍女,唐婉這樣的身份,也讓諸葛芸心中的芥蒂少了幾分,因為世家子弟從小的貼身侍女,納為侍妾,本就是一個潛規則,隻要是稍稍念舊的男人,都會這樣做,畢竟從小照顧到大,功勞和苦勞都有。
而且唐婉的外貌和氣質,也讓諸葛芸覺得賞心悅目,這荀粲的品味還是比較有保證的,如果他收一群隻有數量沒有質量的女人的話,那諸葛芸絕對就要拂袖而去,因為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她也降了品味和格調?
這時諸葛芸也算是看開了,正如她所言,她的情劫,已經算是渡過了,她對荀粲,再也沒有那種恨不得自己獨占,永遠的將他拴在身旁的感覺了,那種熾熱的純粹的愛情,來得莫名其妙,去得卻很幹脆,因為其實她所愛的,是那個她心目中完美無缺的翩翩公子,是她幻想出來的最好的男人,而當時荀粲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與她的幻想有衝突的地方,符合了她的幻想,所以她“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可是,當她再一次同荀粲重逢時,他卻沒了當初的完美,她原本還抱有幻想,直到荀粲很幹脆的展現出自己的欲望時,她的幻想在刹那間破碎,她已經將荀粲僅僅看作是一個取悅她的美男了,而她在這之後,智商也仿佛恢複了過來,在知道荀粲當初偽裝的那麽完美,就是為了利用她後,她對荀粲徹底沒了感覺。
荀粲對此似乎也並不在意,他隻是將諸葛芸定義成一個曾經很談得來的朋友,在床上大家也可以玩得很開心,僅此而已罷了,這樣容貌秀美身材完美的神品美女,可是難得一見的。
之後諸葛芸同唐婉兩人,似乎很能聊得來,唐婉在心中暗暗佩服這位諸葛家的名門貴女果然見識廣博,談吐不凡,而諸葛芸同樣也在佩服,這唐婉不愧是昔日才華橫溢的公子榜首的貼身侍女,尤其對茶道如此精通,真不愧是名門熏陶而出。
荀粲見兩女相談甚歡後,不由放心下來,發現似乎開後宮這樣的事情也並不算太難,不過若是要永遠得到每個女孩的真心的話,那可就十分困難了,如果說是“得到過”的話,那或許還顯得容易一些,所以說,這世上最不能長久的,就是當初熾熱的愛情,或許有人要用天長地久白發偕老來反駁,但事實上卻是,年輕時期那種熾熱的愛情,已經轉化為了親情,兩個人會因為孩子、習慣等因素在一起,卻不是因為那種初始的愛情。
這世上哪有什麽愛情,大抵都是生殖衝動而已,而荀粲估計連生殖衝動都沒有,大概是因為他體質特殊,想要發泄。
時間就這樣漸漸的流逝,六月七月很快就過去了。
黃初四年秋八月丁卯,曹丕以廷尉鍾繇為太尉。辛未,校獵於滎陽,遂東巡。論征孫權功,諸將已下進爵增戶各有差。
卻說蜀漢後主劉禪,自即位以來,舊臣多有病亡者,不能細說。凡一應朝廷選法,錢糧、詞訟等事,皆聽諸葛丞相裁處。時劉禪未立皇後,諸葛亮與群臣上言曰:“故車騎將軍張飛之女甚賢,年十七歲,可納為正宮皇後。”劉禪即納之。
黃初四年,也即是建興元年,秋八月,忽有邊報與劉禪說:“魏調五路大兵,來取西川;第一路,曹真為大都督,起兵十萬,取陽平關;第二路,乃反將孟達,起上庸兵十萬,犯漢中;第三路,乃東吳孫權,起精兵十萬,取峽口入川;第四路,乃蠻王孟獲,起蠻兵十萬,犯益州四郡;第五路,乃番王軻比能,起羌兵十萬,犯西平關。此五路軍馬,甚是厲害。”
已先報知諸葛丞相,但丞相卻不知為何,數日不出視事。劉禪聽罷大驚,即差近侍齎旨,宣召諸葛亮入朝。使命去了半日,回報:“丞相府下人言,丞相染病不出。”劉禪轉慌。
次日,又命黃門侍郎董允、諫議大夫杜瓊,去丞相臥榻前,告此大事。董、杜二人到丞相府前,皆不得入。杜瓊曰:“先帝托孤於丞相,今主上初登寶位,被曹丕五路兵犯境,軍情至急,丞相何故推病不出?”
良久,門吏傳丞相令,言:“病體稍可,明早出都堂議事。”董、杜二人歎息而回。次日,多官又來丞相府前伺候。從早至晚,又不見出。多官惶惶,隻得散去。
杜瓊入奏劉禪曰:“請陛下聖駕,親往丞相府問計。”劉禪即引多官入宮,啟奏皇太後。太後大驚,曰:“丞相何故如此?有負先帝委托之意也!我當自往。”董允奏曰:“娘娘未可輕往。臣料丞相必有高明之見。且待陛下先往。如果怠慢,請娘娘於太廟中,召丞相問之未遲。”太後依奏。
次日,劉禪車駕親至相府。門吏見駕到,慌忙拜伏於地而迎。劉禪問曰:“丞相在何處?”門吏曰:“不知在何處。隻有丞相鈞旨,教擋住百官,勿得輒入。”劉禪乃下車步行,獨進第三重門,見孔明獨倚竹杖,在小池邊觀魚。
劉禪在後立久,乃徐徐而言曰:“丞相安樂否?”孔明回顧,見是後主,慌忙棄杖,拜伏於地曰:“臣該萬死!”劉禪扶起,問曰:“今曹丕分兵五路,犯境甚急,相父緣何不肯出府視事?”
諸葛亮大笑,扶劉禪入內室坐定,奏曰:“五路兵至,臣安得不知,臣非觀魚,有所思也。”後主曰:“如之奈何?”
諸葛亮意自若曰:“羌王軻比能,蠻王孟獲,反將孟達,魏將曹真;此四路兵,臣已皆退去了也。隻有孫權這一路兵,臣已有退之之計,但須一能言之人為使。因未得其人,故熟思之。陛下何必憂乎?”
劉禪聽罷,又驚又喜,曰:“相父果有鬼神不測之機也!願聞退兵之策。”
諸葛亮悠悠道:“先帝以陛下付托與臣,臣安敢旦夕怠慢。成都眾官,皆不曉兵法之妙,貴在使人不測,豈可泄漏於人?老臣先知西番國王軻比能,引兵犯西平關;臣料馬超積祖西川人氏,素得羌人之心,羌人以超為神威天將軍,臣已先遣一人,星夜馳檄,令馬超緊守西平關,伏四路奇兵,每日交換,以兵拒之:此一路不必憂矣。”
“又南蠻孟獲,兵犯四郡,臣亦飛檄遣魏延領一軍左出右入,右出左入,為疑兵之計:蠻兵惟憑勇力,其心多疑,若見疑兵,必不敢進:此一路又不足憂矣。”
“又知孟達引兵出漢中;達與李嚴曾結生死之交;臣回成都時,留李嚴守永安宮;臣已作一書、隻做李嚴親筆,令人送與孟達;達必然推病不出,以慢軍心:此一路又不足憂矣。”
“又知曹真引兵犯陽平關;此地險峻,可以保守,臣已調趙雲引一軍守把關隘,並不出戰;曹真若見我軍不出,不久自退矣。此四路兵俱不足憂。”
“臣尚恐不能全保,又密調關興、張苞二將,各引兵三萬,屯於緊要之處,為各路救應。此數處調遣之事,皆不曾經由成都,故無人知覺。隻有東吳這一路兵,未必便動:如見四路兵勝,川中危急,必來相攻;若四路不濟,安肯動乎?”
“臣料孫權想曹丕三路侵吳之怨,必不肯從其言。雖然如此,須用一舌辯之士,徑往東吳,以利害說之,則先退東吳;其四路之兵,何足憂乎?但未得說吳之人,臣故躊躇。何勞陛下聖駕來臨?”
諸葛亮提出的對應計策,荀粲早在三個月前,已經自謀自破了一番,若他知道這次曹丕的五路大軍侵犯蜀國,隻是荀粲用來給曹叡增加政治籌碼的話,也不知諸葛亮會如何做想……
此時劉禪恍然道:“太後亦欲來見相父。今朕聞相父之言,如夢初覺。複何憂哉!”
諸葛亮與劉禪共飲數杯,送陛下出府。眾官皆環立於門外,見劉禪麵有喜色。
劉禪別了諸葛亮,上禦車回朝。眾皆疑惑不定。諸葛亮見眾官中,一人仰天而笑,麵亦有喜色。諸葛亮視之,乃義陽新野人,姓鄧,名芝,字伯苗,現為戶部尚書;漢司馬鄧禹之後。諸葛亮暗令人留住鄧芝。多官皆散。
諸葛亮請鄧芝到書院中,問芝曰:“今蜀、魏、吳鼎分三國,欲討二國,一統中興,當先伐何國?”芝曰:“以愚意論之:魏雖漢賊,其勢甚大,急難搖動,當徐徐緩圖;今主上初登寶位,民心未安,當與東吳連合,結為唇齒,一洗先帝舊怨,此乃長久之計也。未審丞相鈞意若何?”
諸葛亮大笑曰:“吾思之久矣,奈未得其人。今日方得也!”
鄧芝曰:“丞相欲其人何為?”
“吾欲使人往結東吳。公既能明此意,必能不辱君命。使吳之任,非公不可。”
“愚才疏智淺,恐不堪當此任。”
“吾來日奏知天子,便請伯苗一行,切勿推辭。”
芝應允而退。
至次日,諸葛亮奏準劉禪,差鄧芝往說東吳。芝拜辭,望東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