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奈被算
血染征跑的殺透了重圍一路疾馳來到箕關之下,劉磐已率軍於關下列開了陣勢。我抱著劉協跳下了戰馬介紹劉磐道:";萬歲！此乃荊州牧劉表之從子宗親劉磐將軍，是與微臣同來救駕的。";臉上驚懼之色還沒褪去的劉協,扯了扯裹在身上的鬥篷,顫抖著點著頭說到:";既是皇叔之從子,當是朕的皇兄。多虧愛卿等相救,否則朕命休矣!";
我忙口不應心的恭維著說到:";聖天子當有萬靈相護！縱無臣等萬歲亦會轉危為安，臣等無能才讓聖上多受驚嚇。";劉協哆嗦著說出了一句令我刮目相看的話來:";何來萬靈?朕隻見群魔亂舞且飽受欺淩!多一些如卿等的忠臣,朕就心滿意足了!";我忙借機拉攏關係道:";萬歲切記:此後有陶商在,定保我大漢江山無虞、萬歲無恙！陶商此後定要把那些亂臣賊子、魑魅宵小踏為齏粉！以泄萬歲心頭之恨!";
此時，飽受顛沛之苦的劉協又說出了一句少年老成的話:";觀愛卿之年齡,當大朕幾歲。古有功大莫過救駕之言，此後朕當以兄禮事之愛卿。";我忙故作惶恐之狀的說到:";不可,萬萬不可！陶商豈敢如此的大逆不道!";
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了咳嗽之聲。我回首看到：我已經想到是董承的那個四旬武將,在鐵衛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我趕忙過去賠禮到:";適才戰場之上陶商莽撞！不知是國舅大人才多有冒犯。望國舅大人海涵!";滿麵蒼桑的董承苦笑著說到:";世人皆言將軍悍勇。以承觀之：唯古之項籍方可與將軍相比!大漢有如此忠良,莫說一腳,承受十腳百腳又有何妨?惟願萬歲從此能重掌社稷。承萬死無憾矣!";
老家夥不僅沒有生氣,還挺會收攏人心的!暗想著的我尷尬的打岔到:";國舅大人可同萬歲暫入關歇息,陶商在此迎候其他的人等並阻逆賊。";說完,我就讓劉磐陪同劉協和董承先行入關,自己同典韋立馬於陣前,等待著黃忠等的歸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相繼有大臣以及皇後、宮人等在鐵騎的保護下,三三、兩兩的來到了關前；另有其他勤王的殘兵敗將,也逃回了不少。我也沒有細問,隻是讓他們進關暫時各自歇息。據回來的騎兵稟報:黃忠率約三千鐵騎斷後,正與賊兵且戰且退的阻擋著賊兵的追擊。我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地形,同身旁的程昱嘀咕著商量了一下,程昱領著三千歩卒回關防守。我命典韋率聚攏到的近千的鐵騎前去接應黃忠，自率剩餘的七千歩卒隱向左側的山坳之中。
一個時辰過後,黃忠和典韋率領著鐵騎且戰且退的接近關前，後麵約有幾萬步騎混雜的賊兵在追趕,典韋和黃忠各自抵擋著六、七個將領的圍追堵截。
率步卒隱於山坳中的我大吼了一聲:";殺!";率七千伏兵突起殺向賊兵。我一馬當先畫戟疾揮,已有數名賊將落馬。賊兵被驟起的伏兵一衝,瞬間大亂開始四散奔逃,我會同黃忠和典韋追殺數裏方才收兵。問及二人:可見李傕和郭汜?黃忠和典韋均言:賊兵太多，根本不知。我後來才得知:山腳下指揮圍攻皇帝劉協、被我一戟挑飛的就是李樂，而李傕和郭汜則逃得已經不知了去向。回關後計點損失，令我大感心痛!此戰鐵騎損失了近千。
我正坐在臨時營帳中暗自的懊惱,負責安置事宜和布置關防的程昱回來了。我望著一臉疲憊的程昱問到:";聖上可曾安置妥帖?";程昱點點頭:";隻能盡力了!條件太差。箕關荒廢太久,房舍破敗、僅有百名官軍駐守。已經挑最好的房舍讓萬歲暫住了,吃食等已拿出軍糧送過去了。昱現在關心的是今後萬歲的去向問題？";
我搖了搖頭說到:";此事讓大臣們去考慮吧！商現在擔心的還是關中的歸屬。";程昱疑惑的說到:";探子稟報不是張濟搶占了長安嗎?";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唉......！仲德先生可曾想到一事?除張揚和王邑這兩個成不了事的人外,距離長安最近的應該是曹操。可曹孟德至今卻不見一兵一卒豈不奇怪嗎?";
程昱試探著說到:";主公可是說:我等折兵耗糧在此鏖戰,曹操會有其它的動作?";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曹操屯軍洛陽,坐享其成的在洛陽等候聖駕已經是必然了！現在商擔心的是:曹操可能派兵襲取潼關和長安。那樣一來，關中之地就已入其囊了!";
程昱沉默了半晌,才點頭說到:";確有可能如此！然我等現在鞭長莫及無能阻止矣!以昱之見:主公當考慮移駕徐州或江南,以借聖駕之名號令天下。";我不置可否的問到:";先生以為聖諭若何?";程昱略有所悟的答道:";自董卓之亂以來,聖諭已難出長安。各路豪傑對聖諭均陽奉陰違,各行其是耳。難道主公之意是不迎駕於屬地?";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到:";商經此次浴血救駕,已在天子和群臣眼中成為了不二的忠臣。名聲既已得，待明日再把玉璽呈上,則天下無人敢說商不是大漢忠臣。可是,如果我等迎駕與屬地,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必造謠以惑眾言：商架空聖上,乃董卓、郭李之流；亦會惹得群起而攻之。既然聖諭已可有可無,商緣何不保大義之名,而自取詬病也?";程昱恍然的說到:";主公所慮極遠。昱不及也!";我又一次的長歎道:";唉......！隻得虛名而已。讓曹阿蠻大得實惠,商要此虛名何益?此局已輸矣!商發誓定要扳回！放眼天下,也隻有曹孟德能讓商吃癟如此也!";
當我預感到曹操可能已經襲取關中時,心裏不是一般的頹喪。這不僅是一城一地的得失那麽簡單,它已經影響到了我內心裏的總體戰略構想。我原來的計劃是:待救駕之後,搶在曹操之前略作休整即請旨返身襲取潼關和長安。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曹操壓縮在司棣和兗州周圍。曹操為搶到先機,必會利用袁紹現在內部不穩的機會向北發展,去同袁紹爭奪生存空間。而我則可以充分的利用起青州這塊跳板,來個坐山觀虎鬥。經此戰之後,也可以把荊州綁在了我的戰車之上,為以後和平解決荊州問題預作鋪墊。這樣,也就會使一統的時間大大的縮短。
按我的記憶:柯比能還得大約十年的時間才能一統鮮卑。在其尚未整合完畢鮮卑之前,我施以雷霆一擊,就會很快拿下鮮卑。滅掉這個亂華的罪魁:鮮卑族。這也是我置呂布這顆棋子於西北的一個重要原因。我帶程昱前來,也是準備讓程昱來坐陣關中。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反思：可能是前一段時間入屯南陽和宛城引起了曹操的警覺,恰巧我給他當了引路的向導。想到可能一切的設計都要泡了湯？我心裏能不鬱悶、懊惱嗎?我還是太小看一代梟雄曹操了!前一次的屯軍司棣和豫北,曹操是被動應招。而這一次,很有可能被曹操搶占了先機？存著些許的僥幸萬一心理,我連夜派出了探子去探查長安的情況，以便更好的應付下一步的局勢變化。
可能是因多日的驚嚇和奔波,天子和大臣們都累了！一夜無人前來打擾。翌日晨起外麵就通報:萬歲傳召。我帶著程昱、典韋、黃忠前去見駕；劉磐昨日被天子留在了身邊一夜未回營寨。
在一座殘破的宅院內,二、三十名文臣、武將侍立於此。露天兒的堂屋裏,麵南背北的擺放著一把鋪著黃綢緞的椅子，看來劉協還沒出來。見我進來,國舅董承相繼向我介紹了太尉楊彪、太仆韓融、太傅馬日蟬、司空朱雋、河內太守王邑、河東太守張揚、楊奉、韓暹等。這裏麵,我也就認識一個討董時有過一麵之緣的張揚。當然,我救了大家的命,得到的溢美之詞不斷,我也就當成了過耳之風姑且聽之罷了。
一聲尖細刺耳的喊叫:";萬歲駕到!";瘦弱的劉協在劉磐的攙扶之下從後堂走了出來。劉磐府扶劉協坐在椅子上之後,侍立於劉協身後。想來這對堂兄弟相處得還不錯!我跟隨著一陣山呼萬歲之後,又重新打量起了昨天根本沒有看仔細的劉協：十五、六歲的年紀，細眉俊目、直鼻薄唇、臉色泛著不健康的白皙,憂鬱的目光中閃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俊逸的少年。讓我不由得感歎:本應享盡人間奢華富貴、一呼百諾的劉協,卻要承受無盡的欺淩和侮辱；使我一時不由得對其產生了憐憫和嗬護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