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與爭鋒
身為聯軍盟主的袁紹已經開始升帳點將、布置向洛陽進攻的兵力調度，我率典、趙、周、武、陳等前往應卯。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自薦為先鋒，後將軍袁術總督糧草。孫堅率手下四健將: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引本部先期殺向汜水關,其餘各鎮隨後跟進。
剛剛開始行軍，既分出了各支軍旅的高低。趙雲所率領的五千曉騎軍容齊整、人馬合一、步調一致、彪悍異常、殺氣凜凜。既使是三家合編的步卒,因是經過篩選,均是青壯；也顯得雄赳赳、氣昂昂的。反觀褚侯聯軍人馬混雜、老少不一，亂糟糟的一片。曹軍因有五子良將之一樂進的操練,軍容還算唯一稍好一些的,但由於成軍較晚、武備不齊，與徐州聯軍亦無法相比。
曹操策馬從後麵趕上我不無羨慕的對說到:";大公子軍力之強悍。操實慕之!";我笑道:";曹公謬讚矣！此皆花架子耳。";曹操則正色的說到:";大公子勿需過謙！以大公子之見,孫文台此去勝負如何?";我不無挪喻的說到:";先勝後敗耳。";曹操麵顯疑惑:";公子何以知之?";我大笑道:";曹公當知袁公路之為人也?";曹操仿佛十分誠懇的歎到:";公子之才讓操生畏矣!子聰亦作此言。";
聽曹操提到‘子聰’二字，我忙脫口問到:";可是戲誌子聰?";曹操騎在馬上望著我點了點頭:";真不知世上還有何事能瞞過大公子?";我衷心的歎到:";戲誌才之才不弱於奉孝。商何能不知也？";其時,戲誌才在靈動性上比郭嘉差了不少,隻是稍強於程昱罷了。我就是有意識的在嚇一嚇曹操,免得在我沒有萬全把握的時侯,就同他交惡。一代的梟雄人物，其能力想起來不免就讓人生畏。
董卓聞聽諸侯聯軍大舉來攻，就派大將華雄攜李肅領兵五萬鎮守汜水關。濟北相鮑信為搶功,派其弟鮑忠搶先繞路上前功關,卻被華兄一招陣斬。第二日,孫堅率眾功關,程普矛挑華雄的部將胡軫,大勝一場。袁術擔心孫堅再勝,卻不予發放軍糧。孫堅軍心浮動,被華雄派出的探子偵知,華雄就乘夜來劫孫堅的大營。出其不意之下大敗孫堅,華雄立斬孫堅麾下大將祖茂。
中軍大帳中，怒氣衝衝的孫堅正同袁術打著嘴仗。帳外聞兵卒高聲秉報:華雄挑著孫堅的頭盔挑戰。袁術麾下大將俞涉搶先出戰,三招就被華雄所斬。接著，韓馥麾下上將潘鳳出戰也八招被華雄立斬於馬下。
大帳內各鎮諸侯議論紛紛,眾褚侯均已經麵帶懼色。愁容滿麵的袁紹長歎道:";吾大將顏良、文醜不在。否則,何懼一華雄爾?";這時，曹操上前開口說到:";徐州大將典韋向有‘古之惡來’之名。袁公何不譴之?";聽到曹操向袁紹的推薦，我不由得在心裏暗罵:你他媽咋不派夏侯兄弟或曹氏兄弟去呢?
袁紹有些無奈的側首看向我。沒辦法，我隻好轉身對身後的將領發令到:";子龍領兩千曉騎出戰,叔至（陳到）亦一同前往接應子龍。務擒華雄！商留之有大用。";我之所以派趙雲、陳到，是因二人穩重。如果派典韋出戰，華雄可能就要沒命了！陳到與我多日的相處下來,讓我感到其不僅穩重、且極具練兵之才。滿大帳內的各鎮諸侯均驚呀的看著我,我沒派體壯如牛的典韋,卻派出倆小白臉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隻聽帳外鼓聲大作、喊殺聲乍起、山搖地動一般,大帳中眾諸侯皆麵現驚容；唯我與身後的郭嘉、典韋等神色不變。很快，帳外傳來了一聲傳報：";報......！趙將軍已擒華雄，殺敗敵軍。";袁紹忙喚過報信兵丁細問。報信兵丁稟報:趙雲單挑華雄,三十招就用槍杆兒把華雄抽下了戰馬。陳到隨後率曉騎隨後突擊、阻住敵軍,故而擒住了華雄。
趙雲和陳到已經把華雄押進大帳來向我交令:";末將趙雲、陳到交令！";我趕忙忙使著眼色說到:";速速押下去詳問,問清敵方的軍力布置。";華雄是個將才,決不能讓袁紹撿了便宜去。在袁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趙雲和陳到已押走了華雄。我望著一臉惋惜的袁紹抱拳說到:";商去審問一下華雄。眾位失陪了！";
溜出中軍大帳以後,我與郭嘉相互看了看,不由得轟然大笑。笑得典韋在我身後直嘟囔:";不就是抓了個華雄嗎?還不夠老典活動一下筋骨的哪!";望著沒打上仗一臉鬱悶的典韋,我和郭嘉笑得更歡了！
董卓接李肅稟報,聞知華雄被擒、西涼兵大敗後，手腳大亂。其其女婿、謀士李儒獻計:應早除袁隗,以防內應。董卓依計殺了朝廷三公之一的袁紹的叔父袁隗全家,並令李傕、郭汜統兵五萬往援汜水關。嚴令緊守關卡,不得出戰。自統十萬大軍率李儒、呂布、樊稠、張濟等兵發虎牢關。呂布為前軍，領三萬大軍關下紮營。
袁紹聞報叔叔袁隗全家被殺,悲聲大起。隨即憤而傳令：分兵一半,兵發虎牢關。我也率所部同時隨袁紹移兵虎牢關。其時,功破汜水關和虎牢關均可直叩京都洛陽，聯軍原來采取的是集中全力功其一點的戰略。但現在董卓兩關同時增兵,如再全力功擊汜水關,側後將受到來自於虎牢關方麵的夾擊；故必須分兵以拒之。
河內太守王匡被袁紹委任為前鋒,曹操則出任斷後。我讓陳到領軍隨後,我自己與典韋、趙雲、周泰、武安國領兩千曉騎緊隨王匡之後急進。並非是為了搶功，我是心急與飛將呂布的這一戰！
前麵戰鼓隆隆已經即將開戰,我頂盔冠甲緊催戰馬飛騎趕到兩軍陣前。隻對麵陣前一員大將：金冠銀甲，手持方天畫戟，騎撕風赤兔馬。狂野的往來弛騁、呼聲震耳：“某乃溫侯呂布！誰敢來戰!";
一騎飛出,乃王匡麾下河內名將方悅。方悅挺槍而上,兩人五招剛過,方悅就被呂布閃電一樣的一戟刺於馬下。一員大將飛馬挺槍來救,乃上黨太守張揚麾下穆順。剛到近前,即被呂布飛來的一戟掃於馬下。
這時，我身後一騎猛然的衝出,輪動雙錘砸向了呂布。我定睛一看，乃是武安國。我不由得心中暗呼:不好!急忙飛馬疾出。呂布與武安國這時已經迅捷的對上了八、九招，瞬間，武安國被呂布一戟砸在了肩背之上,向馬下栽去,閃著寒光的碩大戟頭已經戳向其身。急衝而到的我慌忙的探戟一挑,‘嗆......’，聲震疆場,雙方站馬均‘踏、踏’的被向後震退了幾步。
豪氣大發的我橫戟高呼:";可是飛將呂布?";呂布亦呼:";然也。對麵何人?";我大聲的喝到:";徐州陶商。可敢一戰?";呂布亦狂吼:";有何懼哉!";說完催馬搖戟即上,我亦挺戟相接。
兩支方天畫戟如兩條怒龍瞬間糾纏在一起,隻見戟刃劃出的精芒如銀蛇亂舞、又如疾電相撞、瞬間迸出的火花璀燦耀目。隻見戟飛、不見人影,‘乒......、嗆......’之聲如爆豆一樣密集。八隻碗口大的馬蹄環繞踩踏蕩起的塵土彌漫飛揚,仿佛濃雲籠罩了疆場。場外鼓角震天,場內殺氣彌漫，如夜叉蹈海,又如天將臨凡,二人人殺得天昏地暗。淒厲的殺氣衝天而起,讓人感到澈骨森寒......。
場外鼓角聲早已齊黯,幾萬人看得如醉如癡如木雕泥塑一般；場內二人均已汗流夾背,氣喘如牛。二人從日中戰到日暮,三百招已經大大超過。
二人誰也沒注意到,其實也無暇去注意；對戰雙方各有兩騎,從開戰不久就漸漸的靠近了雙戟起飛的爭鬥的現場,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場內一絲一豪的風雲變幻。我的後麵是典韋、趙雲，呂布後麵則是一個英挺的年輕戰將和一個粗壯的紫麵戰將。
這時,典韋輕叩戰馬靠近趙雲，側身附在趙雲耳邊輕聲的說到：";三百多招了!鐵人也有頂不住的時候呀！主公馬力不如呂布,恐過久會有閃失。某去抵住那倆將,子龍去替下主公。”在趙雲點頭、認同的同時，典韋磕馬突然起動猛衝向對方的倆員戰將，趙雲也緊隨著衝進鬥場並簡潔的高喊:";主公稍歇。趙雲來也!";喊聲未落，挺槍已經刺向了呂布,槍頭瞬間幻出了十幾朵耀眼的搶花。
呂布慌忙的崩開我的畫戟,反身去遮擋來槍。另一邊，典韋也雙戟飛舞的分刺向了對方的兩員戰將。被趙雲替下我勒馬退後了幾步連忙喊道:";子龍稍待！";趙雲崩戟、圈馬輕鬆的就脫離了同呂布的纏鬥。畢竟呂布已經同我狂鬥了半日，精力和體力也消耗極大。
我單手握戟指向呂布，聲音有些嘶啞的說到:";我等豈能是群毆之輩？今日天色已晚,商與溫侯來日再戰若何?";呂布勒馬長笑:";哈、哈......！天下英雄唯陶商與布也!某呂布來日必當恭候！";
我嘶啞的衝酣戰中的典韋喊到:";君然退下！來日再戰。";典韋馬上就遊刃有餘的雙戟飛格,旋馬而回。
我在典韋、趙雲的護持下回到本陣後。戰馬前蹄突然跪倒,我慌忙的用畫戟柱向地麵,才沒有因此而栽下戰馬。我不由得脫口歎道:";再戰下去，人有餘力，馬力亦不堪承受矣!無君然、子龍出手。今日商難免會丟大人矣!";
身側不遠處一聲暴吼傳來:";陶小白臉兒！老張實實的佩服於你!明日老張代你去一戰呂布。";話音未落,兩聲喝斥同時響起:";休對老典主公無理!";、";三弟,休得無理!";......。
我忙伸手拉住暴怒的典韋,回頭正看向牛眼連翻的張飛說道:";多謝翼德將軍!然庶商直言:如隻將軍一人出戰,百招之外必落下風。";小樣？你哥仨打人家呂布一個才弄個平手。你還吹個屁!我忍不住心裏鄙視著。張飛有些底氣不足的答道:";那、那也得打過才知，大公子亦無能勝也。";我正色的說到:";如商馬力堪用,則必是兩敗俱傷之局耳!";
袁紹率領著眾褚侯迎出大帳老遠，眾褚侯眼中包含著懼、羨、喜、妒各種不同的神色。袁紹言說要擺宴慶功，我連忙搖著頭說到：“骨軟筋酥、不堪以坐。商實是需要歇息矣！”說完，我就讓典韋扶著我回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