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地方躲起來,小心鮮卑人的羽箭。”看見鮮卑人彎弓搭箭,老李自然知道鮮卑人要做什麽,馬上向周邊的眾人喊道。和鮮卑遊騎比起來,這些商隊的護衛和活計們的戰鬥經驗少得可憐,戰鬥素質更是低的不一般,這就使得老李不得不高聲提醒眾人應該注意的事情,隻有這樣才能減少己方的傷亡。

“嗖嗖嗖”果然就在老李話音剛落得當口,鮮卑人的箭雨已經接踵而來。幸好此時商隊的眾人都已經找了地方掩護身形,最不濟的也將身子藏在了馬匹之後,以至於鮮卑人的羽箭大部分被馬匹檔下,饒是如此還是有兩個倒黴的家夥被羽箭射中的腿腳。鮮血從羽箭射中的地方流出來,一聲聲痛苦的哀嚎從口中發出,引得眾人都一陣心驚。

“傷員往後退,弟兄們也給我用弓箭招呼,讓這些鮮卑人知道知道厲害。”見有人受傷,老李忙安排他們退後,同時命令眾人拿起弓箭反擊。本來這麽近的距離,鮮卑人有沒有什麽掩護,眾人應該很有戰果才是,隻是眾人麵對這種戰鬥,都顯得過於緊張,以至於羽箭都失去了準頭,隻有包括老李在內的幾名護衛射出的羽箭見了血,不過就算這樣,卻也射傷了對方五六名鮮卑騎兵。

此時看到,己方羽箭不俗的表現,商隊中的眾人這才稍微鎮定了下來,不少人從一開始麵對戰鬥的緊張情緒中回過神來,忙忙彎弓搭箭,依靠著掩體和鮮卑人對射起來。不過這些人當中自然不包括周瑾。這周瑾雖然有些骨氣,但畢竟隻是個讀書人,麵對凶殘的鮮卑人,周瑾被老李挑起的勇氣很快就被消磨了個幹淨,麵對鮮卑人的羽箭,周瑾隻能藏身在貨物組成的掩體內不斷地顫抖,完全沒有要露頭的意思。

“兒郎們抽出你們的戰刀跟我上。讓眼前這幫漢人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眼看著商隊的這些人紛紛躲在暗處不斷地用羽箭攻擊自己,側騰怒吼一聲接著便帶著,手下的鮮卑遊騎衝了上去,想要用近戰打垮這些漢人的鬥誌。

“商隊的活計們退後,用弓箭射擊,護衛們操戰刀,給我守住馬匹。”看見鮮卑人衝的近了,老李一聲大喝,之後原本一股腦用弓箭和鮮卑遊騎拚殺的商隊這邊馬上分作了兩股,戰鬥力弱得商隊活計們退後,繼續用弓箭射擊,而戰鬥力較強的護衛們卻是操起戰刀頂了上去,和鮮卑遊騎近身肉搏。

“我們表現的時候到了,兄弟們隨我衝啊。”眼見側騰的衝擊,已經完全吸引了漢人商隊的所有火力,奸猾的特格爾卻是帶著一眾屬下,悄悄繞到了商隊的另一側,也同時發動了攻擊。想要乘著漢人這邊的防禦空擋給與致命一擊。

“我怎麽這麽倒黴呢,明明就要到隴西了卻讓我碰見這幫天殺的鮮卑人,老天啊你難道還在考驗我麽?”抬頭看了看已經不早的天色,周瑾猶豫的腹誹幾句,這才悄悄將腦袋探了出來,身為這個商隊的老板,周瑾雖然有些怯懦,但是也想要站出來為大家打打氣。

隻是周瑾不過剛一露頭,就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此時的周瑾正好看見特格爾帶著一眾鮮卑遊騎從後邊衝殺而來,最讓周瑾驚訝的是,這幫人快速縱馬奔來,卻是悄無聲息,顯然是要給予這個可憐的商隊猛烈一擊。

特格爾看著眼前不斷接近的漢人商隊,此時商隊正和側騰打得火熱,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接近,特格爾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一絲得意,隻是這絲得以剛剛顯露,特格爾猛的發現,不知何時一個書生的腦袋已經探了出來,正滿臉驚訝的看向自己。

“奶奶的,被發現了。”特格爾暗叫一聲晦氣,不過卻緊接著揚起手中的戰刀,向向前一甩,手中的戰刀便帶著特格爾凶狠的殺意,向著不遠處那個滿臉驚懼的難帶砍了過去。正是剛剛發現了側騰的周瑾。

“這邊有鮮卑人,鮮卑人從這邊殺過來了。”本來周瑾看見特格爾殺過來先是一愣,知道特格爾甩出手中的戰刀想要擊殺周瑾的時候,周瑾這才一個激靈反映了過來,雙手抱著腦袋,便一溜煙的向著老李那邊跑了過去。

另一邊老李帶著眾人正在和側騰的遊騎大戰,遊騎雖然戰鬥素質比起老李他們好上許多,但是老李這邊畢竟人多,又有身前的馬匹可以用作掩護,一來二去的居然逐漸占據了上風,就在這時老李聽到了周瑾的叫聲,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不好。起初的時候老李也注意到了發動進攻的並不是所有的遊騎,隻是由於後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戰鬥之中,卻是沒有注意到特格爾已經從背後殺了過來。

“留下一般的人呆著這邊,其餘人隨我來。”聽到周瑾的喊聲,轉身看見從身後殺來的特格爾等人,老李的背上不由的冒出了冷汗。如果不是周瑾發現了從身後殺來的特格爾等人,怕是這個商隊眼下就要玩完了吧。這樣一想之下老李不由的又向還在驚慌的到處奔走,想要找個安全的避難之所的周瑾看了一眼。這周瑾雖然懦弱了些,卻也是個有心人啊。

“奶奶的,好好地一場偷襲,卻變成了強攻,不過這樣似乎更刺激些。”眼看著老李帶人殺了過來,特格爾啐了一口,不過轉念之間,臉上便流露出滿臉的狠厲之色。

“弟兄們擋住鮮卑人,不要讓他們殺進來。”老李剛剛趕過來,就看見鮮卑人已經衝到了近前,鮮卑人的戰馬雖然無法衝破商隊的馬陣,卻對與鮮卑人並沒有多大的阻礙,之見這些鮮卑遊騎,隻是一個縱身,就從自己的馬背上跳到了商隊的馬背之上,然後閃身便已經進了漢人的防禦陣型之中,不過鮮卑人雖然殺了進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支支冰冷的羽箭和都頭砍來的戰刀。

“啊。”一個鮮卑士兵率先衝了進來,卻是正好遇見老李趕過來,老李二話不說,趁著這個鮮卑人立足未穩之計,手中戰刀橫掃,就在這鮮卑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麵對老李的攻擊,這鮮卑人不躲不閃,嘴裏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雙眼圓睜,手中戰刀卻是毫不遲疑的向著老李砍去,隻不過由於受傷過重,這個鮮卑人的戰刀明顯有些氣力不足,被緊隨老李衝來的一名商隊護衛補上一刀之後,驀然的倒了下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盡管此時,他眼中的貪婪和狠辣還沒有退去,卻也掩蓋不了他的落寞。

相對於第一個衝進來馬陣之中的鮮卑人,其他鮮卑人的運氣要好的多,他們盯準空當落地之後,緊靠這背後的馬匹,一個個互相支援,逐漸誇大自己的優勢,蠶食護衛們的防禦陣地,卻是很快建立起了局部優勢。隻到特格爾縱身跳下加入戰團,鮮卑人的優勢終於完全建立了起來。

“將這些漢人全部殺光,這裏的所有貨物,全部論功行賞。”眼見得眼前的漢人已經無處可逃,特格爾大吼一聲,這聲音冰冷至極,聽在場中每一個漢人耳中都如死亡審判一般,令得所有人心寒。而相對的鮮卑人卻是個個麵露喜色,似乎他們眼前隻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隻要他們願意,分分鍾就可以屠殺的幹幹淨淨。

“弟兄們,我們西北的漢子什麽時候出過孬種,即便是死也不能丟了祖宗的臉滿。”就在眾人情緒低落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這道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眾人自然認識這道聲音,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老板周瑾。對於周瑾來說這場戰鬥一直讓他緊張萬分,隻到此時麵對鮮卑人的戰刀,麵對似乎必死無疑的結局,周瑾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不在有恐慌和不安,有的隻是浴血一戰的豪情。

“弟兄們,周老板說的不錯,我們都是西北的爺們兒,哪有怕了鮮卑人的道理。弟兄們隨我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就算見了閻王我們也不吃虧。”見到周瑾說話,老李心中一動,他沒有想到平時柔弱的周瑾,也有豪情四射的時候,不過他老李是什麽人,自然不會輸給周瑾,於是緊接著鼓勵眾人道。隻是此話一出,令得眾人心中一股氣血翻湧起來,頓時生出許多豪氣。

“哼,就憑你們這些小樣,也想和爺鬥,爺馬上就送你們回老家。”就在周瑾和老李給眾人鼓勁的時候,身後一道傲慢的聲音傳來,卻是側騰已經趁著漢人全麵收縮的空當,也衝了進來。

此時眾人卻是要麵對鮮卑人的兩麵夾擊了。

“廢話這麽多,真是該死。”就在側騰說話的當口,一把戰刀一劈而出,目標卻是直指側騰,原來是一個商隊護衛看側騰的囂張很不順眼率先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