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特格爾我就不信麵對漢人的女人你就不動心,我看今日天色不早,我們就在前邊的漢人村子裏休息吧,反正順便再打聽一下隴西城裏的情況,不是兩不誤麽?”麵對的特格爾正色的提醒,側騰並不在意,兩人合作已久,互相之間熟悉的很,側騰自然明白特格爾雖然說的正經,其實心裏未必就沒有自己齷齪,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那就聽你的吧,那隴西城很久沒有兵馬駐防,也不是什麽軍事重鎮,我們就去找個漢人的村莊打探打探消息。哎,說起來我也有些想漢人的女人了。”看了看側騰的樣子,特格爾也是並不堅持趕路,的說道。不過就在特格爾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是引得周圍的鮮卑漢子一陣哄笑。

在通往隴西的官道上,一隊商旅正在緩緩前行,眼看就要到達隴西了,人們都不自主的顯露出微笑。

“周老板,這眼看就要到隴西了,我們這趟生意做的不錯,路上也算安全,想來老板你能好好賺一筆了吧。”商隊中一個魁梧的大漢向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人說道。

這青年人名叫周瑾,本是隴西城中的大戶,自小熟讀詩書,隻可惜北宮伯玉進犯,以至於隴西城毀於一旦,而周瑾的家人也在那場戰亂之中死的死散的散,而周瑾僥幸在這場戰亂中存活了下來。戰爭結束後,周瑾便回到了隴西,希望可以找到失散的家人,隻可惜時過境遷,經曆了戰亂的隴西已經不複往昔的繁榮,周家也不再是往昔的大戶。無奈之下,周瑾便仗著讀過不少書,做起了生意。雖然對於讀書人來說,這是一種恥辱,必定士農工商,商人是所有行業中最被人不待見的,不過對於家破人亡的周瑾來說,這樣走南闖北的商人生活,打聽一下自己失散的家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額?李哥說的不錯,如果這趟能夠平平安安的到達隴西,的確是可以小賺一筆,隻是最近隴西這邊聽說不怎麽太平,似乎有鮮卑人出沒。還麻煩李老哥你轉告大家,讓大家夥,再加把勁,等進了隴西城,我給大家買酒,好好款待大家。”聽了這老李的話,周瑾雖然也覺得在理,不過自從那場戰爭之後,周瑾就已經養成了謹慎的態度,凡事不到最後,絕不鬆懈。

這周瑾口中的李哥便是周瑾這隊商隊的護衛頭領,此人姓李,所以大家都叫他老李,隻有周瑾和老李相處下來覺得他人不錯,這才稱作李哥,以示親近之意。

“大夥兒聽好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再加把勁,前麵就快到隴西城了,等到了隴西城老,板給咱們買酒喝。”見周瑾要為大家,這老李忍不住大聲向眾人吼道。

眾人聽見老李這話,頓時來了精神,興奮起來,車隊行進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不少。

周瑾自然知道,他雇用的這幫西北漢子,各個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性情豪爽,卻又養成了嗜酒的個性,正所謂隻要有酒有肉,又管他天高地厚。

“快看那邊是什麽?”眾人正在哄鬧,突然就看見遠方,一隊騎兵疾馳而來,身上的裝束奇特,一看就不是中原的打扮。

“騎兵是騎兵過來了,不,他們是鮮卑人,鮮卑騎兵殺過來了。”看著那些穿著古怪的騎士,再想起鮮卑騎兵在附近遊弋的傳言,眾人很快就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錯,是鮮卑騎兵殺過來了。

“周老板,你帶活計們快走,去前邊躲起來。我帶兄弟們先擋一下。”看見鮮卑騎兵靠近。老李知道已經避無可避,隻能讓周瑾帶著貨物先走,而自己則將一把戰刀抓在手中,準備和殺過來的鮮卑人一戰。

“奶奶的,沒想到到了現在還沒有見到漢人的村莊,卻是抓到了一群肥羊。”就在周瑾一眾人看見特格爾一行的時候,特格爾他們也發現了周瑾的商隊,並且急速趕了過來。對於這些鮮卑遊騎來說,周瑾一行人自然是肥羊無疑。

“嗬嗬,我們從兩邊繞過去,別讓他們跑了。”側騰看見不遠處的商隊,眼中頓時顯露出一絲貪婪的說道。對於這些鮮卑人來說漢人的女人,雖然很吸引他們,但是相比之下,久居苦寒之地的他們,對於漢家的財富卻是更加喜歡。

“弟兄們護著商隊走。”本來已經準備好要和鮮卑人拚命地老李,看見鮮卑人突然分作兩隊,從兩邊包圍而來,不得不改變了自己的作戰計劃,轉而帶著一眾護衛,護送著商隊向著隴西城的方向衝去。

“怎麽會這樣?難道這隴西已經不安全了麽?”看見鮮卑遊騎衝殺過來,周瑾心中一陣恍惚,當年北宮伯玉被殺死之後,周瑾以為隴西已經安全了,再也不會遭到外族的侵略,這才大著膽子回歸故裏,想要尋找失散的家人,在廢墟上重現當年周家的繁榮。可是沒有想到,這不過才過了幾年的輕鬆日子,眼看著自己在隴西逐漸有了些家資,卻又遇見鮮卑人,難道鮮卑人也要進攻隴西了麽?周瑾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周老板別愣著了,快帶著商隊走,過了前邊找個地方防守,或許還能躲過這場災難。”看見周瑾神情有些恍惚,老李忙催促道。作為商隊的護衛隊長,此時老李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如何才能保住這隻商隊。

“這樣怕是不妥,我們這樣跑,鮮卑人在後邊追,遲早會被鮮卑人趕上,到那時怕是我們都無法離開的。”眼見得鮮卑人銜尾追來,周瑾心中一驚,看了眼老李不由的問道。

“周老板果真有些眼裏,麵對這種鮮卑遊騎的衝擊,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組織人手就地防禦,隻是不知周老板願不願意和我老李一起堵上身性命,拚他一回。”眼見周瑾看出了其中的關鍵,老李忍不住向周瑾誘惑道。

這老李做商隊的護衛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麵對遊騎的進攻,隻是一般的商隊老板卻是未必能夠下的了決心拚命,所以才主張周瑾帶著商隊跑路,能跑掉一個算一個,不過相比之下,老李卻是更傾向於和這些遊騎拚死一戰,必定身為護衛的老李對自己的身手也是很有信心的,而對於眼前這些外族的遊騎更是充滿仇恨。

“我周瑾雖然隻是一介書生,但卻也是有骨氣的人,我就將我的這些貨物和人手都壓上去,我就不信,我們漢人在漢人的地盤上也要受到外族的欺淩。”見老李有辦法,周瑾心中一團仇恨的火焰馬上也燃燒了起來,一時之間熱血沸騰準備和鮮卑人大戰一場。

“大家聽著將所有的馬匹牽過來圍城一圈用繩索栓緊,將所有的貨物都卸下來,再擺成一圈。我們和這幫狗,娘養的鮮卑人好好過過招。”得到周瑾的同意,老李馬上指揮眾人行動了起來。

首先用商隊的所有馬匹圍城一圈,組成了一個簡易的防禦陣型,這是商隊平時休息的陣型,無論對於防禦野狼的突襲,還是防禦盜匪的襲擊都很有用。隻是老李一句話,大家很快就完成了這最外層的防禦。當然要對付鮮卑人僅僅依靠這樣簡單的防禦是不行的,於是老李指揮著眾人用貨物在馬匹組成的圓圈內,又累起了一個小圈。這個小圈雖然小,但是在作戰中作用卻是不小,他和外圍的馬匹組成的防禦比起來,更隱秘,對於防止敵人的羽箭攻擊有著很好的效果,同時還可以收攏傷員,使得傷員利用其掩護身形,用弓箭攻擊敵人,同時也可以在外圍第一道防線被突破之後,起到第二道防線的作用。

說來複雜,但是對於眾人來說,做起來卻是再簡單不過,作為商隊這些馬匹平時就是用繩索鏈接在一起的,此時隻是將這些馬匹首尾相繼,便完成了第一道防線,而卸貨的功夫,眾人更是輕車熟路,隻不過此時麵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眾人都有些緊張而已。

不過,縱然如此,等周瑾他們剛剛完成兩道防線,將武器抓在手中的時候,鮮卑人的遊騎已經殺了過來。

“奶奶的,這麽快就做好了準備,這幫漢人倒是也不蠢。”看著漢人簡單的防禦陣型,和一個個手握戰刀弓箭,如臨大敵的樣子。特格爾一陣鬱悶的說道。特格爾明白對於騎兵來說,最大的優勢就在於衝擊,此時這些漢人商隊的防禦就像是一顆頑石,帶給特格爾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嘿嘿,這樣一來不是更有意思麽,我倒是要看看這些漢人能有什麽能耐。”和特格爾的小心不同,側騰卻是輕蔑的一笑,接著手中彎刀一揮,帶著十數人衝了過去。作為草原上的遊騎,鮮卑人最善長的不是犀利的進攻,也不是雙方近距離的搏殺,而是騷擾和遊鬥,利用手中弓箭的犀利和坐下戰馬的速度,來不斷消耗敵人的戰鬥力。麵對周瑾的商隊,側騰自然不想那麽麻煩,不過當彼此的距離逐漸拉近的時候,鮮卑人還是習慣性的彎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