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從不信命,照你所說,所有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星象,平召國有此星象之人數不勝數,難道這麽多人,皆是邪祟?天師的話隻能說信其有,不信則無。”喬煜說完轉眼看向趙襟敞,“就看陛下如何評判了。”

“陛下,天師畢竟能夠推演命盤,且在民間威望極高,若不處置永昌侯夫婦二人,恐怕難以平民憤。”皇後適時的站出來說道。

於清檀在聽聞喬煜同她的一番話後,便一直在觀察皇後,皇後似乎對他們頗有敵意,若喬煜猜測正確,那也就說的通了。

大皇子乃皇後所出,皇後想拉攏喬煜,喬煜當麵拒絕她後,皇後便覺得他們阻礙了他,若喬煜歸入其他皇子麾下,就給大皇子平添了麻煩,所以皇後想要除掉他們也說不定。

隻不過此事還沒有查明,也不敢妄下定論。

喬煜聽了皇後的話,卻笑了,“不知皇後從哪裏聽來的民憤,您深居皇宮,又怎知天師在民間威望極高?”

“本宮也是聽身邊之人提到了而已。”皇後目光微閃。

喬煜正準備開口時,卻見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身穿金絲鑾鳥紫色宮裝的女子。

“沒想到皇後娘娘身邊竟有如此不懂規矩的人,敢在宮內妄議朝廷大臣。”

來人正是孟貴妃。

皇後沒想到孟貴妃會突然出現替喬煜說話,一時間麵色有些難看。

“孟貴妃有所不知,這偶爾聽聽民間的聲音,也是皇後的職責,若不清楚民眾的心聲,本宮又如何知道民眾作何想。”

孟貴妃此次出聲自然不是同皇後來爭論的,隻上前拉住趙襟敞的衣袖,“陛下,臣妾不管,您看皇後這麽想處置永昌侯夫婦難道不是有所圖謀?還有那個天師,臣妾雖然不及皇後那般明理,可臣妾也知,陛下當初親自帶兵鎮守江山,後來又親自平反葉城戰亂,都是靠陛下和其他將士們的鮮血換來的,才不是靠什麽命理之說算來的。”

孟貴妃一番話,讓趙襟敞想到了以前打仗之時,無論有多艱險,喬煜總會跟隨在他身邊保護他,甚至有幾次都替他擋刀,受傷也是不發一言。

後來他又讓喬煜留守在邊疆,替他打了許多勝仗,回到朝中後,喬煜又替他背過無數次鍋,如此衷心,他今日卻因天師幾句話猶豫了,動了不好的念頭。

回想到這裏,趙襟敞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

“朕知道天師也是為了朕著想,不過永昌侯卻一直忠心耿耿的陪伴在朕身側,朕很難相信永昌侯是邪祟,而永昌侯的夫人,隻是一介女子,是咱們平召有名的才女,數讀詩書亦不可能是邪祟。”

得了陛下的答案,眾人都知這場好戲要落幕了。

隻不過有些大臣卻不想放過此次能壓垮喬煜的機會,紛紛勸解趙襟敞。

趙襟敞卻任由他們在底下發言,偶爾符合幾句,目光卻停留在孟貴妃身上,心裏則想著,得好好同自家的貴妃溫存一番。

最近孟貴妃都極少找他,最近的一次由於他太累,最後還未開始,便睡了過去。

發現陛下的目光在孟貴妃身上,皇後臉色更加陰鬱。

總有刁民惦記她的皇後之位!

自孟貴妃出現,秦言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他原以為,這個愛爬窗子的女子或許是宮中當差之人,又或許是皇帝哪個不受寵的妃子,怎麽也想不到,她竟然是當今貴妃。

於清檀察覺到秦言失常的目光,不由替孟貴妃捏了把汗,看來孟貴妃近日也該煩惱了。

見陛下不搭理他們,眾大臣也覺無趣,紛紛離開了。

喬煜也帶著於清檀離開了承運殿。

能夠這麽快安然無恙的離開,是於清檀沒想到的。

走在路上,於清檀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被皇上摟在懷中的孟貴妃,擔憂的說道,“今日若不是孟貴妃出麵,或許事情是不會出現轉機的。”

喬煜拉了拉於清檀的衣角,“娘子難道不相信你家夫君?”

“妾身自然相信夫君,隻不過妾身有些擔心孟貴妃。”

喬煜牽過於清檀的手,“或許她今日能夠幫咱們,也是想幫她自己呢?”

“夫君覺得她是在利用我們獲得陛下的寵愛?”於清檀掙開喬煜的胳膊。

或許是她的感覺吧,她並不覺得孟貴妃想獲得陛下的寵愛。

見自家娘子似乎非常不滿,喬煜隻得轉口,“這些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回到岑原宮,喬煜並未有離開的打算。

於清檀對於喬煜剛剛所說的話依舊心有隔閡,便先去了**。

喬煜知道於清檀不滿他剛剛的言語,隨著於清檀躺到了**,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再過兩日,我送你出宮如何?”

果然,在聽了喬煜的話,於清檀轉過臉來問,“那爹和哥哥呢?”

喬煜摟住自家娘子的嬌.軀,“陛下定的是明日徹底清洗朝廷,後麵的一切事宜都交給為夫處理就好。”

“妾身明日還想去一趟大理寺,夫君可否安排?”

喬煜挑眉,“娘子可是去見李明月?”

“沒錯,除了她,妾身還是想再看看爹。”

喬煜目光閃過一絲精光,伸手輕的撫於清檀的下顎,“娘子所說之事,為夫都能辦到,隻不過……為夫可有何好處?”

於清檀翩然一笑,“明日妾身為夫君再熬一盅糖水甜桃吧。”

“為夫說的不是這個~”喬煜不滿的捏了捏於清檀的臉頰。

於清檀眸光微漾,將喬煜不安分的手抓住,滿目的曖昧笑意,“若夫君帶妾身去大理寺,妾身定然會有重謝。”

喬煜聽後,眸光一亮,“當真?”

“當真!”於清檀點頭,麵色無異。

喬煜心思微動,剛想伸手去得些好處,卻見於清檀道,“夫君可是不想要那好處了?”

“……想。”喬煜略帶委屈的停下不安分的手,摟著自家媳婦,忍住了內心的衝動。

紫軒宮

趙襟敞摟著自家貴妃剛躺下來,還未來的及去吻一吻那嬌豔的紅唇,便隻覺瞌睡連天,“奇怪,朕好困……”

話還未說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孟貴妃在昏昏沉沉間,便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我喂你吃解藥。”

孟貴妃虛弱的躺在秦言的懷中,“你在酒裏下了藥!”

“沒錯,隻是迷藥而已。”說完,秦言已經將藥丸送到了她的口中。

孟貴妃沉吟道,“你為何會來這裏。”

“原來你是皇上的寵妃。”秦言並未回答孟貴妃的話,而是輕嘲一笑。

孟貴妃撇過臉去,不敢去看秦言的目光,“是又如何。”

“你騙了我。”秦言道。

孟貴妃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並未騙過他什麽,除了隱瞞身份,“我沒騙你。”

“不,你騙了我。”秦言目光平靜,眼底卻泛起了一陣波瀾。

孟貴妃和皇上離開後,他想也沒想的就來了紫軒宮。

孟貴妃不知秦言是何意,將目光轉向**昏睡的皇上,“陛下何時可以醒?”

“明日。”

孟貴妃不滿道,“你下了這麽重的藥?”

“你很擔心他?”秦言目光暗淡。

孟貴妃垂頭,“我自然擔心他。”“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秦言問。

孟貴妃輕嘲一聲,“說什麽?”

沉默半晌,秦言道,“我知道了。”

話落,秦言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秦言離開的身影,孟貴妃閉上雙眼,將那股莫名的心痛壓了下去。

第二日,喬煜悄悄帶於清檀再次來到了大理寺。

在見過依舊在沉睡的爹和還在休養期間的於仟後,於清檀來到了關押李明月的牢房。

“於清檀!”見到於清檀,李明月率先叫道。

於清檀來到李明月身前,眸光漸冷,“是你煽動王毅投的毒!”

“是又如何!”李明月充滿恨意的雙眸直勾勾盯著於清檀。

於清檀並不覺得害怕,隻覺得憤怒!

“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可以衝著我來,為何要對我家人動手?”

李明月惡狠狠的看著她,“我要讓你嚐嚐失去家人的痛苦,不過,可惜了,王毅膽子還是不夠大,沒能將他們毒死!”

“殺人償命,暗害朝廷命官也是要償命的,你可知道?”於清檀絲毫不懼的迎向她的目光。

“你們一家不是要被發配邊疆了嗎?就不算是暗害朝廷命官了,即使我被關,隻要不是死罪,便能出去!”

於清檀勾唇,“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什麽意思?”李明月忙問。

於清檀冷聲道,“你在牢裏好好等著吧!此事我們都知道,不是你一人所為,若你交代出是誰指使的你,或許王大人能網開一麵,若你堅持不肯說出背後之人,就連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李明月並沒有回答於清檀的話,而是急急的問,“你爹不是要被罷免的嗎?”

“既然你不說,王大人恐怕也有辦法讓你說!”話落,於清檀轉身離開了大牢。

於清檀找到王郝誌,詢問道,“既然李明月到現在沒有交代幕後之人,那王大人可有查出來什麽線索?”

王郝誌遲疑道,“本官的確查到了些線索,與她聯係的人似乎是宮裏的人,隻不過進宮調查,還需要陛下允許,陛下似乎並不想讓大理寺的人調查。”

“難道陛下發現了什麽?”於清檀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