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檀靜下心來,思索道。“妾身懷疑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個人應當是被人利用了。”

喬煜道,“為夫剛剛讓木木去查了,他背後之人應該沒多久就會有消息了。”

“夫君早就看出來了?”於清檀有些詫異。

喬煜點頭,“為夫也隻是覺得事情不對勁,所以提前派木木去調查了,隻不過也隻是猜想,所以沒有說出來。”

“既然如此,那下官也派人去查吧,這樣也能快些將幕後真凶揪出來。”王郝誌出聲道。

於清檀點點頭,“嗯,那就麻煩王大人了。”

王郝誌愧疚的低下頭,“這件事情是下官疏忽了。”

“他若想害人,法子有的是。”喬煜道。

於清檀靜了靜心神,這件事情王郝誌雖然有責任,不過也不能全部怪他,想害一個人的手段有許多,他想防也防不住。

“王大人也不會想發生這種事情,還請王大人盡快查出背後真凶。”於清檀沉聲道。

王郝誌點點頭,“我定然會盡查明事情的真相,給侯爺和夫人一個交代。”

離開關押王毅的牢房,於清檀來到了關押女犯的牢房。

寧靈見了於清檀,焦急的問,“清檀,父親和夫君現在怎麽樣了?”

於清檀沉眸道,“他們目前還沒有蘇醒,太醫說哥哥很快就能醒,隻不過爹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想去看看爹和夫君,你可以替我同王大人求求情嗎?”寧靈目光略帶期翼。

對於寧靈的請求,於清檀自然不會拒絕。

征求了王郝誌的同意,寧靈先去看了於勒,而後又來到了於仟身邊。

見於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雙眸緊閉,麵色蒼白的躺在床前,寧靈禁不住掩麵哭了出聲,“夫君身體一向健朗,妾身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

於清檀心情複雜的給寧靈遞過帕子,心裏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必定要讓傷害他們的人付出代價!

寧靈依舊在一旁對昏迷的於仟說話,“夫君,你要趕緊醒來…否則妾身就不原諒你了…”

於仟眉頭微微動了動,手臂微微抬起來,睜開惺忪的雙眼,“咳咳…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寧靈欣喜的拉過於仟的手,“夫君,你醒了?可有何不適?”

於仟嗓子幹啞的咳嗽了幾聲,剛想開口,就見一杯水遞到了他麵前,“夫君,快潤潤嗓子吧。”

見寧靈如此焦急的神情,於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麵帶歉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隻要你安然無恙就好。”寧靈擦了擦眼角的淚,暗中鬆了口氣。

於清檀見他們二人如此,便退了出去,將房間讓出來給他們二人獨自相處。

“我們家出了這種事情,連累到了你,現如今又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不過關於那件事情,我還是想能得到你的原諒,你可否原諒我?”於仟聲音略慢,顯然是在給寧靈思考的時間。

寧靈點點頭,“清檀已經告訴我了,你以前因為那件事情,所以才會如此,我不怪你。”

於仟知道寧靈貼心的沒有將那件事情具體說出來,這是他心裏一直以來的陰影,他永遠也忘不掉那四萬多將士慘死的情景。

這些年來,他也曾想刻意忘卻,卻發現自己總是會無意間想起來那件事,直到寧靈的出現。

寧靈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他身邊,讓他有了歸屬感,他也慢慢將它埋藏在了心底。

“謝謝你能陪在我身邊…”於仟撐起身子,用僅剩的力氣抱住了眼前這個看似身形瘦弱,卻深明大義的小女人。

……

於清檀一個人來到於勒身前,靜靜的守了許久才離開。

喬煜見於清檀情緒不高,出聲安慰道,“娘子,別難過了,我剛剛探過嶽父大人的脈搏,雖然他脈搏虛弱,不過跳動規律,應當沒有生命危險。”

“真的嗎?”於清檀略帶狐疑的問。

喬煜攬過於清檀的肩,定然說道,“沒錯,他沒有生命危險。”

“有夫君這句話,妾身就放心了。”於清檀說完,順勢將頭靠在喬煜的肩膀上,她突然間有些累了。

躺在喬煜的肩膀上,伴隨著搖搖晃晃的馬車,於清檀緩緩睡去。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床前,映在正熟睡的人兒身上。

當於清檀醒來時,畫屏正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見她醒了,畫屏忙上前侍侯她洗漱。

“你怎麽不多休息一段日子,傷可好全了?”於清檀皺眉問。

畫屏笑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傷口已經結痂,再過兩日就要脫落了。”

“那你還是再去多休息幾日吧,勞累過度,對傷口不好,宮裏也不像宮外那般需要你們過多的親力親為。”

畫屏拒絕道,“奴婢要是再閑下去,頭上就該長蘑菇了,伺候夫人又不耗費體力,您就讓我在您身邊伺候吧。”

畫屏性格倔強,不像流螢那般心性不穩,於清檀遲疑了片刻,也沒再阻止她,隻道,“罷了,你就留在我身邊吧,切記不可太過勞累,若覺得身體不適,就去休息。”

話落,於清檀補充道,“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傷,我定會向阮妃替你討回來!”於清檀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

畫屏猶豫道,“其實奴婢並不想夫人犯險,阮妃心機深沉,您還需多加小心才是。”

“這也不僅僅為了你,也為了我和我身邊所有人,阮妃不除,我心不安。”於清檀聲音略沉,目光透露著堅定的神色。

阮妃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想置她於死地,她不是菩薩,做不到任人欺負還不還手的境地,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孟貴妃聽聞了太傅府出事,猶豫了許久,還是偷偷來到了承運殿。

於清檀是她唯一一個在宮裏能談得來的人,她要替於清檀問清楚,是不是他搞的鬼!

這一次,她並沒有見到秦言。

在承運殿裏轉了一圈,還是沒有見到他,孟貴妃心底正猜想秦言能去什麽地方時,卻聽到身側的臥房內傳來清脆的水聲。

孟貴妃摒棄剛剛猜想秦言去找阮妃的想法,想也不想的推門道,“太傅大人和於將軍中毒,是不是你在幕後搞鬼?”

話音剛落,孟貴妃目光定格在光著上半身的秦言身上。

秦言動作停滯了幾秒,才不慌不忙的將一旁的衣服披到了自己身上,“你平常經常這樣闖入陌生男子房中的?”

“這…這…這是個誤會。”孟貴妃麵色一紅,匆忙轉過臉去。

其實她還是看見了,秦言那擁有八塊腹肌的強健身材,著實令她感到詫異。

畢竟一個不會武功的道士,能有這麽完美的身材,還是挺讓人驚訝的。

秦言見她轉過臉去,這才在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咦……你臉紅什麽?”孟貴妃驚訝道。

秦言眉梢微擰,“身為女子,你當真不害臊!”

“又不是沒見過。”孟貴妃輕撇了眼,想繼續說剛剛的事情,卻見秦言伸手拉住她,“這麽說,你見過別的男子的身子?”

孟貴妃甩開秦言的胳膊,“與你何關。”

秦言突然起身,將孟貴妃一把拉入了浴桶中,“是與我沒關係。”

“你幹嘛!”孟貴妃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秦言會對她來這麽一套。

秦言冷眼看著在浴桶中掙紮起來的孟貴妃輕嘲道,“這就是你偷看我洗澡的代價。”

“你不可理喻!”孟貴妃氣的就差跳起來指著秦言大罵了。

秦言看著眼前女子像隻小野貓似的衝他張牙舞爪的潑著水,鎮定自若的將她雙手抓住,沒再讓她胡鬧下去。

孟貴妃被秦言.禁錮了雙手,一時間隻能氣鼓鼓的看著他,渾然不覺衣服被水浸濕後,上半身身體的玲瓏曲線展露無疑。

“你…你……你看什麽?”孟貴妃察覺到秦言那略帶深沉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才發現自己身上輕綢質地的衣裳打濕後,身形盡數顯現。

“砰!”地一聲,孟貴妃鑽進了浴桶裏,紅著臉道,“你快起來,替我拿件換洗的衣裳進來。”

“沒有女子的。”

孟貴妃捂著胸口叫道,“那就拿你的。”

“我憑什麽給你拿衣裳。”秦言好整以暇的盯著孟貴妃,此時的她雙頰酡.紅,眉目間雖然盛滿了怒意,卻也為她平添了一番風情。

孟貴妃不滿道,“憑我是被你拉進來的。”

“你今日來找我是何事?”秦言轉移了話題。

“忘了說正事,太傅和於將軍是不是你派人下的毒?”

秦言詫異道,“他們中毒了?”

孟貴妃輕哼一聲,“沒錯,你怎麽能對無辜的人動手呢?你想對付永昌侯夫婦直接衝他們去就好了,你去找其他人算什麽君子!”

“我並未說過我是君子,另外,他們的事不是我做的。”

孟貴妃冷哼,“我才不信。”

“我沒有做過,不需要你相信。”秦言突然起身,披著衣服走到了屏風後。

孟貴妃將信將疑的問,“你當真沒對付太傅和於將軍?”

屏風後的秦言沒有回答。

半晌,孟貴妃頭上多了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