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清檀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和趙襟敞的聲音,隻好提高了警惕,起身將身子抵在門後。

“咦,這門怎麽推不開?”趙襟敞喝得有些多,腳步略有些虛浮,麵色也越發紅潤,由於身體燥.熱,不時的扯著衣襟。

見趙襟敞推不開門,周嬤嬤上前去,正準備推門,卻聽到屋內於清檀冷聲道,“陛下,臣婦今日宿在偏殿。”

“哦……好。”趙襟敞沒料到於清檀在偏殿,便下意識應了聲,剛想離開,卻又聽見殿內有茶杯碰撞的聲音。

趙襟敞有些遲疑的出聲問,“你…沒事吧?”

於清檀甚是幹渴,誰料她剛拿起茶杯,便由於身體綿軟無力,手中茶杯沒有握緊,掉了下去。

看著被她不小心撞倒的茶杯,於清檀懊惱的注意門外的聲音,“無事。”

聽到殿內傳來慌張的聲音,趙襟敞越發覺得不對勁,“真的沒事麽?要不要朕傳太醫來替你看看?”

這件事情鬧開了對誰影響都不好,她並沒有證據指出阮妃下藥,待今日熬過這一夜,她不能再如此被動了。

“無礙,陛下不必擔憂。”於清檀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趙襟敞猶豫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麽,想開口問問,轉眼又覺得他若開口詢問似乎太過於唐突了,但現在他若離開…

思索良久,趙襟敞想到了喬煜,便打消了想要進殿的想法。

忍著渾身的燥.熱,轉身離開了岑原宮。

阮妃來到偏殿門前,便見周嬤嬤對她搖了搖頭。

阮妃咬牙看了眼偏殿的門,心中暗氣。

不知她是小瞧了陛下對喬煜的態度,還是高看了於清檀的美貌,這次她算是栽了跟頭,賭錯了!

阮妃佛袖離開。

周嬤嬤緊跟上前,“娘娘,這件事情沒成,陛下若怪罪起來,恐怕很難交代。”

“怕什麽,跟以前一樣便是,你還不趕緊找個男人過來。”阮妃不耐煩的說道。

周嬤嬤還想說什麽,卻見阮妃已經走遠了。

看著阮妃走遠的身影,周嬤嬤不由搖搖頭,這件事情,恐怕沒有以前那麽好糊弄了,若當真出了問題……

剛剛陛下離開時的眼神,她看的清楚,懷疑、失望……

於清檀咬牙強忍著內心隱隱的渴望。

細密的香汗布滿了整張精巧的小臉,再也忍受不了燥.熱的她,將外衣褪去,卻並未舒緩多少。

她不敢太過大意,在殿內尋了盆涼水澆到了自己身上,沒舒緩多久,身體又被密密麻麻的煩悶感淹沒。

無力的跌坐到地上,於清檀隻想著待這夜過後,她必定要將她所受之罪盡數還回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個人影向自己走來。

身體一輕,於清檀隻覺似乎有人抱起了她,沒過一會兒,額頭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輕哼一聲。

她想要再涼爽一些,身體的燥.熱已經使她精疲力盡,她下意識的伸出脫力的手去尋找那沁入心脾的涼意,沒費多少力氣很快便找到了。

於清檀使出所有力氣,讓自己往那塊冰涼的地方靠去。

感受到冰涼的觸.感,於清檀便想要的更多,自身的衣裳阻隔了那抹涼意,她無意識的拉扯著衣裳,想將那抹涼貼到肌膚上。

“怎麽這麽燙?莫不是生病了?”

於清檀聽到了一個並不清晰的聲音,她管不了那麽多了,那抹涼意與周身火.熱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熱……”

沙啞的嬰.嚀聲,讓喬煜眉頭微蹙。

伸手又探了探於清檀的脈搏,手剛放到她手腕上沒多久,就被於清檀突如其來的拉扯,擾亂了他的診斷。

喬煜被於清檀死死抱住,一時間有些詫異的愣住了,於清檀胸前某處刺激著他,讓他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察覺到她身體不同尋常的溫度,喬煜猜到了她有可能中了**一類的毒,看這模樣,症狀似乎並不輕。

是誰下的藥?

還未待他去細想,於清檀柔弱無骨的手,竟然已經扒開了他前襟。

失去意誌的於清檀嗅到了一絲熟悉的龍涎香,她費力的睜開雙眼,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

來不及想是不是她的幻覺,她緊緊抓住喬煜的衣襟,“夫君…”

彷徨與緊張頓時消逝。

喬煜被於清檀三分委屈又帶著幾絲媚意的一聲‘夫君’失了神。

他從未聽過如此撩人心弦的聲音。

“熱…救我……”於清檀使勁拉著喬煜的衣襟想尋找更多令她舒適的涼意。

知道了是他,她的行動似乎也有些肆無忌憚了。

喬煜忍住心底湧上來的渴望,刻意忽視某處的變化,替她將衣裳穿好,“娘子,你可能中了**,藥性比較強,你再多忍一忍,我現在去太醫院找解藥。”

說罷,便想將她放開。

意識並不清楚的於清檀卻並不放開他的衣襟,“夫君,熱……”

喬煜正想說什麽,卻聽門外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那人推開了門,徑直往臥房尋來,“美人兒,你是不是饑.渴難耐?你出來,讓大爺好好疼疼你~”

猥瑣的聲音令喬煜,生出了一陣厭惡感。

低頭看了看躺在他懷中,肆意磨蹭的人兒,喬煜強忍不適,“別鬧了。”

“是誰?”

那人聽到聲音驚慌的出聲問道。

當他顫顫巍巍尋到臥房,驚訝的見到了在床前的二人,還未說話,心髒便刺入了一把匕首,生生倒了下去。

於清檀並未注意到喬煜剛剛的舉動,喬煜身上的衣裳已經被她褪了一大半,她索性將整個身子都迎了上去,“夫君身體涼快。”

喬煜著實忍受不了於清檀這般無意識的任性,索性一股腦將她壓了下去。

“娘子,這是你自找的,為夫可沒逼迫你。”

於清檀並未料到此時的喬煜有多危險。

衣裳被盡數褪去,除去了束縛的她,減輕了一絲燥.熱之感,滿意的輕哼一聲。

紅帳掩下,一片旖旎。

……

夜半,喬煜看著懷中已經睡去的嬌顏,替她輕輕蓋上了錦被,自己則起身掀開了紅帳,潛入了太醫院。

當他拿著解藥來到偏殿時,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楚了此時的於清檀俏顏嬌豔欲.滴,即使睡著了,也盡顯嫵媚之色。

一想到剛剛要她時,她那如玫瑰花般綻開的嬌嬈容顏,心湖一陣**漾,喬煜再次忍下了想覆身的衝動,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此時的她身體太過虛弱,若他再度要她,恐怕會傷了元氣。

看了眼墊在**,絳紅色衣裳那灘暗紅色血跡,喬煜將它拿了起來,在黑暗中穿上了。

喬煜將剛剛殺的人帶到了窗外的一棵樹下,灑下了化屍水。

周嬤嬤已經回房休息了,流螢和畫屏悄悄的回到偏殿門外一直候著,對喬煜的舉動充耳不聞。

……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於清檀便被殿外的敲門聲吵醒了。

阮妃帶著丫鬟嬤嬤在殿外,流螢和畫屏二人拚死守在殿門外,不讓她們進殿。

見二人如此堅持,眾人心底更加堅信了殿內有情況。

“怎麽這麽吵?”於清檀穿戴好衣裳,從殿內走了出來。

阮妃見於清檀披散著青絲,衣裳卻穿戴整齊,甚至沒有一點驚慌失措的表情,一時間疑惑的往殿內走去。

流螢和畫屏忙跑到於清檀身邊,叫她神色無礙,便鬆了口氣。

“不知阮妃娘娘昨夜休息的可好?”於清檀主動開口問道。

阮妃勉強一笑,“睡得不錯,不知弟妹昨夜睡得可好?”

“甚好。”於清檀眸底滑過一絲寒意。

阮妃知道,於清檀應該知道是她下的藥了,不過她不怕,隻要將此事像以前在宮裏對付其他人一樣,推出去就好了。

阮妃想從於清檀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端倪來,也不知是不是於清檀掩飾的太好,還是周嬤嬤根本沒有安排男人進殿,於清檀的眼神根本就是無謂的。

阮妃扯開嘴唇,艱難的笑了笑,“看弟妹這臉色,似乎睡得並不好。”

“昨夜多貪了幾杯而已,今日醒來,倒是頗有感悟,妾身想提醒阮妃娘娘一句,河邊走多了,也會失足的。”於清檀說罷,看也不看她,轉身離開了偏殿。

心兒皺眉,“大膽,盡敢如此對娘娘說話,你可知對娘娘不敬是什麽下場嗎?”

聽了心兒的話,於清檀停下腳步,勾唇冷笑,“你何不去問問你們阮妃,對皇上不敬,是什麽下場?”

於清檀醒來後,便將昨日的事情捋了捋,想必昨日之事皇上也知曉了,畢竟那麽明顯的舉動,混跡後宮的皇上畢竟不是傻子,所以皇上才沒有進殿,反而離開了。

經曆過兩世,她自然察覺到皇帝對她有心思,不過介於喬煜的關係,皇上可能才沒對她動心思。

“弟妹這是何意?”阮妃問。

於清檀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阮妃娘娘,你都明白。”

話落,於清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心兒還想叫住於清檀,卻被阮妃叫住了,“夠了,讓她走吧。”

回想著於清檀剛剛略帶深意的笑容,阮妃心底隱隱有些慌,若於清檀告訴了喬煜,喬煜又會如何處理?

或者於清檀有其他能揭穿她的計謀?

思索到這裏,阮妃覺得不能再將她留下了,並且不能讓於清檀在她這裏出事……

片刻後,一個主意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