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煜沉默,於清檀便知道答案了。
她雖然並不覺得意外,心中卻有幾分失落,不過她又有什麽資格怪喬煜呢?
她同樣如此。
“如果,我說我能做到呢?你是否也能做到?”喬煜定定的看向於清檀。
於清檀猶豫了。
她不敢賭。
喬煜湊近她耳邊,“娘子在害怕什麽?”
“夫君說笑了,妾身並不怕什麽,袁姑娘這番大老遠來京城,夫君還是多陪陪她吧。”於清檀轉移了話題。
喬煜不悅起身“你想將我推給別的女子?”
“夫君言重了,袁姑娘是夫君的師妹,夫君許久沒有見她了,敘敘舊也是正常。”
喬煜氣得咬牙切齒,“為何別的妻子不許自家相公與其他女子有半分接觸,為何你卻將我往別的女子身邊推?”
“夫君也說了,那是別的女子。”
喬煜怒了,“你根本不愛我!”
“夫君莫要無理取鬧,妾身自然是愛夫君的。”
喬煜止住怒氣,“為何我看不出來?”
“妾身其實也不想夫君與別的女子接觸,可阮妃和袁姑娘對夫君來說不一樣,不是嗎?”於清檀盡量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柔和些。
喬煜半信半疑的問,“真的?”
“真的。”於清檀看著喬煜,此時竟連自己也分不清她話裏的真假了。
喬煜聽罷滿意的將頭湊到於清檀身旁,悶聲道,“那胡宇寅不是個好東西,何磊雖然已經結案,卻沒有證據證明與胡宇寅有關,不過他排除不了嫌疑,娘子莫與他走太近。”
“夫君是如何得知妾身今日遇到胡.公子了?”
喬煜把玩著於清檀的一縷頭發,“聽你們剛剛聊的啊。”
於清檀秀眉輕蹙,“夫君偷聽我們講話!”
“為夫是正大光明聽的。”喬煜辯解。
於清檀不再糾結於此,她知道喬煜內功深厚,能聽見她們談話或許並非有意。
見於清檀沒有出聲,喬煜細看於清檀不自然發紅的雙頰,心思不由一動。
此時於清檀泡在浴桶間,整個臉頰都有些泛紅,眉目微垂,周身陷入氤氳的水汽之中,別有一番風情。
等了許久,於清檀也沒有等到喬煜主動離開,便出聲詢問,“夫君可還有什麽事?”
“嗯,是還有件事。”喬煜沉聲道。
於清檀見喬煜身音低沉,不由在心裏思索著應該是正事,便開口道,“那夫君等妾身沐浴完,再細談吧。”
“無礙,現在說也可以。”
於清檀疑惑,“夫君所說是何事?”
“你我圓房之事。”喬煜彎腰圈住浴桶邊於清檀潔白的脖頸,目光流連在她身上。
於清檀目光驀然一緊,縮了縮脖子,“這……白天行圓房之事不太好吧。”
“原來娘子這麽迫不及待。”喬煜伸出溫熱的手,在於清檀泛紅的腮邊緩緩滑過。
果然同他料想中一般細膩。
於清檀垂下頭,臉色頹然一紅,往浴桶一側挪了一步,“夫君莫要打趣妾身。”
她害怕喬煜會亂來,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娘子,有些東西總要經曆不是嗎?”喬煜覺得他有必要開導自家娘子一番。
於清檀輕咳一聲,“夫君說的是。”
“娘子挺乖的。”喬煜滿意的摸了摸於清檀的頭。
見喬煜並沒有離開的打算,於清檀問,“夫君站了這麽久,不覺得累嗎?”
“是有些累。”喬煜左右掃視了一眼,眸光突然一亮,“娘子倒是好提議。
話落,喬煜便從角落搬了個椅子坐到了一旁。
“這樣就不累了。”
於清檀扶額,“夫君若覺得累,可以出去休息。”
“可為夫想同娘子講話。”
於清檀按耐住性子,“不用急於一時,妾身沐浴好便來陪夫君聊天。”
“可為夫想現在聊天。”
“……那夫君背過身去,妾身也可同夫君聊天。”
喬煜揚眉,“你是我娘子,為夫幹嘛要背過身去?”
“侯爺分明是想占便宜!”於清檀忍無可忍的站起身。
喬煜不置可否的撐著手肘,似笑非笑的緊盯著於清檀,“被娘子發現了。”
察覺到喬煜那越來越炙熱的目光,於清檀順著喬煜的目光向下看去,這才察覺到她此時的境況,雙頰緋紅的縮回了水裏。
於清檀還想說什麽,卻見喬煜已經來到了她麵前,聲音低沉,“娘子真好看。”
“夫君剛剛看到了什麽!”於清檀也顧不得羞紅了的臉,緊張的捂住胸口。
喬煜湊近於清檀的頸邊,薄唇覆上,輕吻一下,說道,“什麽都看到了。”
略微冰涼的吻讓於清檀整個身子打了個寒顫。
未待她回神,喬煜便攬過於清檀的脖子,準備將唇覆上他覬覦已久的某個位置。
“夫人,姑爺,袁姑娘來了,在外間等候。”
門外流螢的聲音讓於清檀回過神來,慌張的推開了喬煜。
“袁姑娘來了,夫君還是去看看她吧。”
喬煜臉色鐵青的回道,“沒事就讓她離開,有事讓她在外麵多等會。”
流螢聽到喬煜那滿是不悅的語氣便知自家姑爺還沒得逞。
袁燕在門外等候多時,卻見流螢麵色尷尬的走到她麵前道,“袁姑娘,我家姑爺和夫人在淨房內還未出來,姑爺說袁姑娘若有事,便在外間多等一會。”
“他們二人在淨房?”袁燕臉色微變。
流螢點頭笑道,“夫人在沐浴,姑爺便闖了進去,已經大半刻鍾了,到現在還未出來呢。”
“倒是我打攪了他們的好事。”袁燕咬了咬牙,臉色青紅莫辨。
流螢應聲後便退了下去。
她就是故意這麽說的,若自家姑爺真有了妾室,自家夫人傷心的日子可就多了。
袁燕不甘的在偏廳坐立不安,她原本精心打扮過一番,懷著雀躍的心情來到了這裏的。
卻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令人尷尬又羞憤的結果。
淨房內
於清檀在推開喬煜後,便有些尷尬的縮在浴桶間。
“夫君可要出去?”於清檀出聲詢問冷著臉的喬煜。
喬煜悶聲點頭,“嗯。”
被這麽一攪和,喬煜有些頭大,某個部位極其難受。
“那勞煩夫君幫妾身將衣服遞過來吧。”說著,於清檀指了指喬煜身側的屏風。
看著於清檀白皙光潔的胳膊,喬煜暗中咽了口唾沫,將屏風上的衣裳拿給了於清檀。
見喬煜立在一旁,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清檀麵露尷尬的問,“夫君不離開麽?”
“想多看看娘子。”喬煜目光幽然。
於清檀深吸一口氣,防備的嬌嗬,“夫君無賴!”
喬煜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肌膚如雪的於清檀,“為夫突然間想和娘子圓房了。”
話落,喬煜上前拉過於清檀,正欲吻下,卻聽門外木木敲門道,“爺,屬下有要事相告。”
“滾!”
木木欲哭無淚的抓了抓腦袋,他也不想打攪自家侯爺的好事,可事情就是這麽突然……
“可……這件事情有些大。”木木站著的雙腿有些發軟。
自家爺的脾氣一向不好。
於清檀聽出了木木似乎有要緊事要稟報喬煜,紅著臉道,“木木或許真的有要緊事要向夫君匯報,夫君還是出去看看吧。”
喬煜憋了一肚子氣,卻也不好發作,隻得憋著氣出了淨房。
木木見自家侯爺臉色黑得嚇人,周身的威壓硬生生讓他的腿打起顫來。
“你今日若說不出什麽大事來,本侯唯你是問。”喬煜甩袍落坐在圓凳上。
木木輕咳一聲,“是關於刺殺二皇子的凶手,大理寺那邊已經查清楚了。”
“陛下現在還不知道吧?”喬煜拋去不悅,出聲問。
木木點頭道,“沒錯,屬下從大理寺那裏得知消息後便第一時間來告知您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得到消息,隻不過您調查的事實與大理寺調查的真相不太一樣,屬下怕陛下會對您產生疑問。”
“結果卻是一樣的,這就夠了。”喬煜並不擔心。
木木剛想說話,卻見於清檀從淨房出來,便停了下來。
喬煜擺手,“無妨,你說吧。”
於清檀出了淨房後,聽到這一番話,緋紅的麵頰恢複如常,既然喬煜讓她聽,她也不會去刻意回避。
“屬下是怕陛下不相信您,畢竟您早就將調查結果告知了陛下,今日大理寺卻將不一樣的調查結果給了陛下,恐怕會令陛下對您……”
“你以為陛下心裏猜不出來凶手是誰?”喬煜輕嘲一聲。
木木不解,“陛下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派多方人去調查?”
“他隻是想確認而已,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的親生骨肉互相殘殺,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喬煜慵懶的正了正身子。
於清檀在一旁聽了個大概。
喬煜和大理寺查到了凶手,可凶手不是同一人?
於清檀很好奇,兩者查到的凶手到底是誰。
“大理寺調查出的凶手是誰?”於清檀忍不住出聲問道。
“是四皇子。”喬煜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似乎並不忌諱。
於清檀詫異道,“那侯爺調查的凶手呢?”
“是左相。”
於清檀恍然大悟,“同一結果,卻是不同的人。”
左相是四皇子的人,這一點很多人不難知道。
於清檀終於知道喬煜為何並不著急了,他所給的答案是皇上想要的答案,也是他樂的其見的答案。
畢竟四皇子是阮妃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