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喬煜,都有些懼怕的縮了縮頭。

喬煜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狠辣之人,他的事跡可是遍布京城,誰也不敢拿他做文章。

喬煜百無聊賴的搖搖頭,“這老狐狸的眼光也忒差了些。”

“侯爺可說錯了,我們再怎樣也是於太傅看上的人。”其中一位青衣男子不忿的出聲道。

喬煜揚眉,“他看上的人又怎樣。”

“哼,也不知侯爺給於小姐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選擇和你成親。”那青衣男子冷哼道。

“她可能被本侯的美貌迷住了,可惜你沒有像本侯這樣如此盛世美顏。。”

說著,喬煜坐到樹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眾人暗中翻了個白眼。

青衣男子頗為不悅的說,“男子不應美而驕,侯爺倒樂得其中。”

“自然,若沒有本侯這一副好皮囊,也娶不了這麽好看的娘子不是。”喬煜悠然的坐在眾人之中,一身絳紅色錦袍猶如芙蓉花般尤為顯眼。

“於小姐定不會如此膚淺。”青衣男子輕叱。

喬煜幽然一笑,“這可說不定。”

“不知侯爺來側院有何要事?若無要事,咱們也該到用膳時間了。”其中一人下著逐客令。

喬煜搖搖頭,神情惋惜,“那老狐狸養了你們這麽長時間,如今府裏出了事,你們卻也是整日裏除了睡就是吃,也不知是道德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啊。”

“你……你什麽意思?”青衣男子眼神慍怒看著喬煜。

喬煜笑道,“你們覺得本侯是何意思?養隻狗還對主人家忠誠呢,嘖嘖,你們這群人,著實浪費糧食!”

說完,喬煜起身準備離開,卻見青衣男子滿麵怒意的攔在了喬煜身前。

“侯爺是嘲諷我們不做事嗎?”

喬煜一笑,“本侯有嗎?”

青衣男子道,“太傅大人有恩於我們,我們哪裏不想幫忙,可我們無名無分,哪裏能幫得上,侯爺以為我們整日裏這樣呆著能好受麽?”

“你們明明能幫上忙,卻不去想,不去做,有手有腳有腦子,卻等同於沒有。”說完,喬煜轉身便離開了側院。

看著喬煜離開的背影,青衣男子和眾人沉默了。

是啊……他們有手有腳,一直呆在府裏可不是辦法,可他們該如何做?

天色已晚,夕陽沉甸甸的掛在樹梢,似乎隨時都能落下去。

木木小跑著跟上喬煜,“爺,您故意刺激他們幹嘛?”

“看看有沒有能為我所用之人。”

“可他們是於大人的人。”

喬煜輕哼,“那老狐狸,自己留著不用,本侯借來一用未嚐不可。”

“您想借太傅之手安插人手?”

喬煜沉聲道,“皇帝重用本侯,看的不就是本侯無所作為,任他所用麽,不過如今卻不一樣了,此舉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以前獨身一人,所以不怕,現在不同,有了於清檀,他不得不早做防備。

次日,於清檀和喬煜一起來到了大理寺。

王郝誌見了二人,興奮的來到二人身前,“蘇幕已經招供了!他承認是他為了那名叫小花的女子殺的人。”

原以為他還要再審問一番蘇幕才能招供,卻未曾想蘇幕如此膽小,被嚇唬了一夜,便招供了。

“那他如何在眾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潛入包間的?”於清檀好奇的問。

王郝誌笑道,“他與小花喝了幾杯酒後,小花借機勾引他,小花突然說她看不慣何磊,還說何磊曾經傷害過她,蘇幕那時酒壯人膽,答應替她殺了何磊,由小花助他從房梁上過去,後來小花利用房間的長木板凳從兩個窗戶間駕了個橋梁,等他行凶後讓他鑽了回去。”

“那他們是如何下藥的?”

喬煜道,“牆角有一個小洞,他們用竹筒,將迷煙吹入隔壁的包間,應當是那個叫小花的女子經常來這裏,所以才會戴麵紗,她定然很熟悉那間包間。”

“可是查出來是誰經常去那間包間了?”於清檀疑惑的問。

王郝誌搖頭,“預定包間的人每天都不同,要查的人太多了,下官還查出,這名女子與何磊似乎並不認識,何磊也從未欺負過任何女子,接觸過得也隻有齊小柔,下官也已經調查過了,那日,齊小柔並不在酒樓,她在縣衙,府裏的下人們皆可作證,且何老將軍說他們都不知道何磊認識那名女子。”

“所以案子雖然是小花指使的,卻隻能抓到蘇幕…且這名女子似乎與何磊並無仇。”說著,於清檀低下頭思考著。

“嗯,不過下官已經派人貼出告示,若看到身形相似的女子就抓回來詢問。”王郝誌道。

於清檀思索著,“一個女子,計劃如此周密想殺掉一個對她無仇的人,是不是後麵有人指使?”

“娘子,你還忘了房間的另外一人!”喬煜看向於清檀。

於清檀思考良久,“難道她與哥哥有仇,原本是想殺哥哥的?”

“有這可能,隻不過下官已經詢問過了,於將軍並未與其他女子結仇。”

喬煜眸光微暗,“也許,她並不是針對的你哥哥。”

“夫君,你是說她針對的是……太傅府?”於清檀猛然一愣。

喬煜雙眸微眯,“沒錯。”

於清檀緊接著道,“所以,她做這起案件,不是為了殺何磊,而是為了嫁禍給哥哥,從而牽扯到整個太傅府。”

話落,於清檀蹙眉道,“那胡嘯那邊可否有什麽進展?”

王郝誌點頭,“下官派人詢問過周邊的人,有人見到了胡嘯丟棄杯子的整個過程,所以下官已經將胡嘯抓來了。”

“那哥哥是不是可以洗脫嫌疑了?”於清檀雙眸微亮。

王郝誌點頭,“剛剛下官已經派人將於將軍放出來了。”

“辛苦王大人了。”於清檀欣喜的抓住王郝誌的手臂。

喬煜闊袖一揮,將於清檀攬了過去,“娘子還未謝為夫呢。”

“多謝夫君!”於清檀掙開喬煜,大方的對喬煜行了一禮。

王郝誌看著於清檀,心裏竟然對喬煜生出了一絲羨慕。

他雖娶妻不久,不過卻鮮少與妻子在一起,大理寺不時都有案件發生,他就算想與自家妻子親近都難。

半晌,於清檀突然又擔憂的說,“那個叫小花的蒙麵女子沒有捉到,我怕她再鬧出什麽事情。”

“娘子放心,她應當不是有權勢之人,否則也不會親自利用蘇幕殺人,若她有銀錢權勢,大可出銀子請殺手,或者托人辦事,她選擇在暗中籌謀,就是因為她怕一旦事情暴露,便難逃罪責,她沒有後路可退,所以一時半會兒,她應當沒那麽快再出手。”喬煜悠然的攬起於清檀,就往門外走去。

於清檀突然停下腳步,認真打量起喬煜。

喬煜疑惑的停下,回頭看她,“娘子怎麽停下來了?”“妾身突然發現,夫君如此擅長揣摩人心,還真有些可怕。”於清檀忍不住感歎。

喬煜雙眸一凝,“你怕我?”

“不,妾身隻是在想,平時夫君是否揣摩過妾身的心思。”於清檀有意無意的試探。

對,她有些害怕,如果被喬煜看出來她的心思……

喬煜突然歎了口氣,雙手放到於清檀雙肩上,“本侯若能窺探人心,第一個便窺探娘子的心,看看娘子心裏裝的究竟是什麽!”

“妾身心裏裝的自然是家人,還有夫君了。”於清檀說完,略有些心虛的向前走去。

回到太傅府,喬煜被木木叫去了書房,說是側院有幾位門客求見。

於清檀來到了花廳,見寧靈正與自家爹談論著什麽。

“爹,嫂嫂,哥哥呢?”於清檀走近了問。

寧靈回道,“你哥哥先回房沐浴了,這幾日在大牢裏呆的時間有些久,便讓人備了些橘皮淨淨晦氣。”

“這些日子,嫂嫂也擔驚受怕的,如今哥哥回來,嫂嫂且安心吧。”

說完,於清檀又詢問於勒,“爹,近日您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一連幾日,有好幾波人進太傅府,且爹爹似乎每日都找借口推脫,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最近……朝廷有變動,陛下似暗中似乎在派人尋找什麽東西,很多人都傳言,陛下是在派人尋找私生子,還有些傳言,說陛下其實是在尋找長生不老藥,甚至還有人說陛下在尋覓百年難得一見的天女,各種猜測都有。”

“那爹覺得呢?”於清檀問。

於勒搖頭,“所有的言論都隻是猜測,誰也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陛下身體可好?”於清檀突然問。

於勒想了想,“陛下精神不錯,身體也還不錯。”

“這就奇怪了。”於清檀陷入了沉思。

前世這時候似乎也沒出什麽事情。

“對了,疫情時,可是大皇子主動請纓去安撫民心的?”於清檀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於勒道,“嗯,如今雞瘟已經穩定下來,大皇子也已經在歸來的路上了。”

對了,這個時候,前世大皇子在歸來的路上被人刺殺身亡!

大皇子死後,朝廷的各路官員紛紛選擇站位,喬煜卻選擇中立。

“爹,您打算怎麽辦?”

於勒搖頭,“老夫一介臣子,哪裏還有的選,誰是皇帝便忠於誰。”

“還是爹想的周到。”於清檀點頭。

如今的狀況,太傅府倒向哪一邊都會招惹是非,還不如不動!

寧靈出聲安慰道,“爹,您也別擔心,還有夫君呢,此次夫君雖然被人誣陷,不過好在檀兒和侯爺幫夫君洗脫了冤屈,夫君有戰功在身,如若不是傷及根本,誰也奈何不了他。”

於勒點頭,“靈兒說的對。”

話落,沐浴完的於仟從門外走了進來,“爹,抱歉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