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畫屏離開後,於清檀親自去了趟寧晨園。

當見到喬老夫人時,喬老夫人已經得知了於清檀懷孕的消息。

至於是誰透露的,於清檀自然清楚。

不言而喻,竹香是喬老夫人安排在南苑的。

竹香知道她懷孕的消息不足為奇,於清檀並沒有刻意去隱瞞,畢竟有流螢和畫屏等人在她身邊,她還是很放心的。

“你是說,有人想對你下手,謀害你?”喬老夫人問道。

於清檀點頭,“沒錯,茶裏有毒,妾身不敢太過聲張,所以就來找您,想向您借些人手。”

“老身知道了,你這段時間暫且留在寧晨園,老身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要害你和老身的曾孫兒!”

說完後,喬老夫人便叫來了喬全德,不動聲色召集了府內所有護院和侍衛,將整個南苑圍剿得水泄不通。

當桃桃和月堯等人知道南苑被圍時,皆很驚訝。

“為何會如此?”桃桃不解的看著那些侍衛問月堯。

月堯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

她或許知道原因,但這件事情太過於蹊蹺了。

桃桃見月堯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不說話?”

“看來是出大事了。”月堯道。

桃桃轉眼想了想,“這件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

“你想太多了。”月堯撇了眼桃桃,轉身往屋內走去時,卻不小心碰到了臉色有些發白的喬素。

見狀,月堯詢問道,“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麽,可能昨夜著涼了。”說完喬素便往一旁走去。

暗處,畫屏見月堯依舊站在那裏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轉眼看了看已經走遠了的喬素,鬼使神差的跟上前去。

或許,她懷疑錯了人?

喬素腳步越走越快,似乎有什麽事情正等著她處理。

畫屏越發堅定了喬素有問題的想法。

喬素快步從南苑的一處狗洞鑽了出去。

畫屏隨即也跟上前去,當見到那兩個熟悉的男子時,畫屏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原來她才是綁走流螢的凶手!

走近了後,畫屏才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怎樣了?她醒了沒?”

一名護院打扮男子回道,“已經醒了,她要怎麽處理?”

“她就交給你們了。”喬素冷冷的撇了眼被關在房間內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的流螢。

男子笑道,“行,我們這就治治這個潑辣的小娘們。”

“你們趕緊玩兒,玩夠了把她處理掉幹淨!”

兩個男子快速跑了進去,“好嘞!”

畫屏咬咬牙,拾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就往房間內丟去。

她知道,她此時如果不出手,流螢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房間內,一個男子突然大叫了一聲,“誰丟的石頭?”

喬素見了石子丟來的方向,見到了畫屏的身影,神色漸漸凝重起來,“竟然被你發現了,那你就去陪她吧!”

“你的奸計是得逞不了的!你以為藏在府內就安全了?被夫人和喬老夫人發現,你以為你還能活?”

“我隻不過綁兩個丫鬟而已,她們不會在意的。”

畫屏撞著膽子道,“哼,你殺了我們或許沒人在意但你對夫人下毒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幹係的!”

“被你們發現了,那就更不能留你們了!”說著,喬素便吩咐房間內的兩名男子,“你們快把她抓住,若是被她逃脫了,咱們誰也活不了!”

兩名男子也顧不得房間內的流螢了,忙上前去追趕,“你別跑!”

畫屏轉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去,邊跑邊大聲叫道:“來人啊……有人要殺人!”

雖然此時所有人都被南苑的動靜吸引過去了,不過留在其他院中的丫鬟們依舊聽到了畫屏求救的聲音。

當她們出來看時,卻並未見到人。

白白出府找了許久都未找到,沿路詢問旁人,皆沒有收獲,便想著抓走流螢的人或許就是在城主府內。

待他進入了城主府後,憑借好的耳力便聽見了畫屏求救的聲音。

當白白趕到時,兩名男子已經將畫屏圍住準備動手打暈她。

白白很快收服了他們二人,畫屏將他們綁起來,帶著白白來到了喬素關押流螢的地方。

喬素此時正在房間外焦急的等候著,當見了畫屏和白白後,她臉色徹底變白了。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喬素掏出匕首,快步走進房間將被綁住的流螢拉到了自己身前。

此時動靜已然鬧大,府內的丫鬟和護院們早已經有所洞察。

消息傳到於清檀和喬老夫人耳中時,喬素已然被白白抓住帶到了寧晨園的偏廳。

於清檀聽到消息也顧不得其他,快步來到了寧晨園的偏廳。

喬煜此時也趕回了城主府,在見到於清檀提著裙擺快步走來的時候,喬煜上前製止了她。

“你身懷有孕,走路都要小心才是,若摔著了怎麽辦?”說著,喬煜牽起於清檀的手,小心護著她往前方走去。

聽了喬煜的話,於清檀回想著剛剛自己不顧一切的快步往偏廳走來,忍不住為自己的莽撞行徑暗暗提了口氣。

在見到流螢安然無恙的情況下,於清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你可嚇到我了。”於清檀上前拉住了流螢的手。

流螢抹了把眼淚,“夫人,奴婢也嚇到了,到現在都還未回魂呢。”

“沒事了,什麽也別想了,回來了就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喬素為了會派人抓走你?”

流螢轉眼,看了看那兩名被綁住手腳的男子,有些後怕的往於清檀身後縮了縮才道,“夫人,喬素想害您,在您茶裏下藥,碰巧被奴婢看到了,所以她才趁奴婢未注意時敲暈了奴婢。”

“多虧了你,我才幸免於難。”於清檀由衷的說道。

若不是流螢,恐怕她也不會安然無恙的到現在。

喬老夫人聽了流螢的陳訴,轉眼詢問一旁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喬素,“素素,你當真在碗裏下了藥?”

“我沒什麽好解釋的了。”喬素撇過臉去,不願意回答喬老夫人的話。

喬全德冷斥道,“孽障!你還不給夫人跪下道歉!”

“我不!憑什麽她就可以嫁給大少爺,我哪點比她差了?她竟然害怕我搶了她風頭,還將我調得離大少爺遠遠的,她分明就是害怕我搶了大少爺而已。”

流螢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你想法也太可笑了吧!”

“哼,你一個丫鬟,懂什麽。”

“當初進南苑時,是我做主分配的你,夫人也是後麵才知曉的,我原本是想著先觀察你一陣子,待你熟悉了府內一應的事務,便將你調到姑爺身邊伺候,卻未曾想你竟然對夫人心懷怨恨,當真是天馬行空的嫉妒。”

喬素愣了愣,“你說的可是真的?”

流螢輕嘲一聲,“事到如今了,我騙你做什麽,你心思不端,惡意揣測別人,當真是可笑。”

“你為什麽不早說…你定然是騙我的!”

於清檀出聲解釋,“流螢所說,皆為真的,她想暫時讓你做些雜活,讓你定定心性,日後好將你放到更好的位置上去,可惜你卻誤解了所有人。”

“孽障,還不趕緊給夫人道歉!”喬全德咬緊了牙關,青筋暴怒。

喬素瞪大雙眼,癡癡的看著喬全德,“不……我憑什麽道歉?是你,你和我娘為什麽生下我?你們隻是個奴才,為何要生下我?你讓我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活著,都怪你!”

聽了喬素的話,喬全德老態龍鍾的臉上露出了諸多的無奈。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如此厭惡自己以及他的身份。

“你怎可如此對你爹說話?你爹當初生下你時別提有多開心了,他每日抽空抱你,甚至好幾次你夜半感染風寒都是你爹夜半找大夫替你醫治,悉心照料了你二十幾年,他不求你感恩他,隻想著讓你幸福,你卻生出了如此的想法,著實令你爹心寒。”喬老夫人斷然斥責喬素。

喬素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再次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當初你娘生下你之後便落了病根,沒多久就過去了,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你都不該去怨你娘!你娘用性命給了你這二十幾年的生活,你卻不知足,你娘泉下有知該是何等的傷心?你不知感恩,心懷異念,我替她感到由衷的難過。”

“你別拿我娘來嚇唬我!她死了是她命不好,你混了大半輩子,還是個奴才,你的心思老夫人早就知道了,誰都知她裝作不知道,也就隻有你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如此這般,對得起我娘嗎?”

喬全德怒火攻心的指著喬素,“你給我閉嘴!”伴隨著一陣咳嗽,喬全德猛得一抖,從喉嚨裏噴出了一口血。

“來人,將喬素帶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請大夫來!”喬老夫人焦急的下令道。

喬全德扶著桌子,搖搖頭,“我的身體我知道,老夫人不必請大夫了。”

喬素被帶下去時恍惚的盯著喬全德那搖搖欲墜的身軀,內心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