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大劇院,北城最大最豪華的歌劇院。
柳如煙一身白天鵝裝扮在舞台上偏偏起舞、柔美的動作吸引了無數觀眾的眼球,觀眾的目光隨著舞蹈動作的起伏而起伏。
台下主席位英俊挺拔男人,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一雙眸暗黑深不見底,盯著舞台上的女人。
今天他本不想來,可是她卻說這是她回國的第一場演出,她擔心國內的人不喜歡她的舞蹈風格,所以硬是要他陪著她才能安心演出。
一舞結束,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柳如煙帶著眾小天鵝朝觀眾謝禮,突然旁邊的小天鵝手一鬆,她沒站穩踮著的腳突然失去支撐的力道,軟了下來,整個身子失去平衡跌坐在了舞台上。
台下的男人見狀,跨過主席台飛奔到舞台上,抱起女人,滿臉擔憂的輕聲詢問:“有沒有傷到哪裏?”
被抱氣的女人緊皺著眉,一臉痛苦的說道:“好像扭到腳了。”
尋常人扭到腳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但對於跳舞的女人來說,腳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點小傷到了她這便成了天大的事。
男人看了看女人的腳,已經有些微紅了。
“清風,去醫院!”
又是同心醫院。
柳如煙靠在**,醫生小心翼翼的幫她扭了扭腳脖子,又塗了點消腫的藥,交待道:“沒什麽大礙,臥床休息兩天,注意不要沾水。”
“那會不會影響到她跳舞?”顧謹之擔心會影響到她以後的舞蹈生涯,畢竟她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她一點一點打拚出來的。
醫生蹙眉,心下暗自誹腹:這點小傷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
但出於醫生的職業素質,還是耐心的說道:“這兩天不要做太大的動作,臥床好好休息就不會有影響。”
男人沉著臉冷冷的說道,“好!”似乎是對醫生的回答不滿意。
醫生離開時,剛好與林風華擦肩。
林風華進門,看了一眼**的女人,又看了眼男人,心裏有些不恥,嘴角上挑,調侃道:“顧二少,這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呢!”
前陣子才剛在這裏對一個女人深情款款,今個又為另一個女人彈盡竭慮!
聽見他嘲諷的話,顧瑾之沒有理他,隻抬頭睨了他一眼,用目光告訴他:閉嘴!
然而男人並未打算就此放過調侃,反而走到病床跟前,對著女人伸出一隻手,“柳小姐,好久不見。”
柳如煙沒想到顧謹之的朋友竟然還記得自己,瞥了一眼顧謹之,又看向林風華,猶豫了幾秒才伸出手,柔聲回道:“林院長,好久不見,風采依舊!“
當柳如煙的手觸到林風華的手時,她分明感覺到了男人對她的嫌惡,因為隻一秒的時間他便收回了手!
“沒想到柳小姐不僅人長得美、舞跳得美、連說話也讓人覺得這麽舒服!”林風華說著讚美的話,臉上卻露著嘲諷的笑。
柳如煙覺得男人的敵意來得有點莫名其妙,轉頭看向顧謹之求救。
突然,一道強勢逼人的目光看向碎嘴的男人,“林院長,你上次的腿傷是不是好利落了?!”
上次林風華在顧瑾之麵前說了句沈子顏的壞話,顧瑾之一生氣拿起凳子往他腿上一砸,差點把他打骨折,在**躺了半個多月才下床。自那以後他便不敢再在他麵前說半句沈子顏的壞話,今天他也確實看不過去了,才又嘴賤說了兩句。
聞言,林風華憤憤然甩下句狠話,便摔門走了,“哼!算我多管閑事!以後別在我麵前後悔!”
顧謹之沒想到的是,未來的某一天,他連後悔的權利都沒有,就被人狠狠的甩了耳光。
“謹之,對不起,我……”柳如煙柔柔弱弱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愛,再配上滿腔委屈的話語,顧謹之整個人便軟了下來。
走到她跟前,輕聲說道“不用理他,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看來看你。”
柳如煙哪裏肯輕易放他走,拉住男人的手,“謹之,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但我又不想讓我母親擔心,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顧謹之想說可以請護工來陪她,但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他對她有愧疚,始終是做不到置身事外!
轉身看著她,說道:“好,那你先躺著休息,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
可女人拉著他的手不肯鬆開,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眼眶打轉,好似一鬆開他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似的。
他另一隻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頭發,哄她道:“乖,你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現在受傷了再不吃東西,身體怎麽恢複。”
“那你快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醫院害怕。”
她鬆開他的手,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顧謹之走出病房先給管家打了電話,問別墅的情況。管家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包括宋氏總裁與夫人在門口發生的事情。
男人沉著臉,臉上籠著冰霜,道:“我今晚不回去,讓曉慧陪著夫人睡……查一下夫人今天是因為什麽受的驚嚇!”
知道她今天受了驚嚇他心裏很擔心,很想回去陪著她,但現在她應該不需要自己吧。
想到這裏他竟有些挫敗與不甘!
……
清水灣別墅。
浩大的別墅沒有亮光,應急燈也沒有開,漆黑一片,隻有客廳裏的有一絲微弱的亮光。
宋以墨捧著手機,手機的光亮打在他黯淡的臉上有點陰森、恐怖。
從半山苑回來後就一直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翻看手機裏麵的照片,那些專屬於她的記憶。他記得那次她到他辦公室找他,一見到他來立馬跑過來抱著他,那時候她還那麽黏他,那麽需要他,為什麽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為什麽?為什麽她不要他了?!
突然男人臉上的表情一轉為陰騭,顧謹之!一定是顧謹之!若不是他,顏顏又怎麽會突然離開自己!
就在他沉浸在悲憤中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他沒有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半分鍾後敲門聲斷了。但沒過多久,敲門上又響起來了,還帶著淺淺的呼喊聲:“宋先生,您在家嗎……宋先生,我是楚曦……”
楚曦?
她怎麽會來?
開了門,楚曦紅著臉尷尬的說道:“宋先生,抱歉打擾您了。”
透過微弱的月光,宋以墨見女孩手裏提著食盒。伸手按了開關,頓時整個屋子明亮了起來。他請女孩進門,後指著沙發,道“請坐。”
楚曦看著屋子內橫七豎八的擺著些空酒瓶,煙頭、煙灰到處都是。她雙手放在胸前緊緊地攥著手包和食盒,有些拘束,“宋先生,那天晚上是我沒照顧好您,害您住院,這些天我一直很擔心,所以今天才求張秘書要到了您家的地址……”
宋以墨看著女孩,柔順的長發自然搭在肩頭、一身白體恤牛仔褲的學生裝扮,有點像他的女孩,“那天晚上的事跟你沒關係,謝謝你的關心。”
女孩被他看得更加緊張了,低著頭不敢再看他,隻細聲說道:“不知道您有沒有吃飯,我做了一些便當給您……希望您能……”
話還沒說完,宋以墨打斷:“謝謝,我已經吃過了,不過你留下,我明天會吃。”
聽見男人的話,女孩鬆了一口氣,將食盒放到桌上,彎腰對著男人說了聲“那我就不打擾您了!”便轉身離開。
就在門快被關上的時候,男人說了句“等等!”
女孩重新走進來,男人遞上一張卡片,溫溫淡淡的說:“明天下午5點到這個地方等我,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