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顏躺在**,雙手緊緊地攥著,任由他的挑逗,但目光卻緊緊地盯著他的前,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身上藍邊條的病號服漸漸被獻血染紅,她害怕了,聲音裏夾雜著哽咽,“顧謹之,你快停下來好不好?”
不知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感染了他,還是他感覺到了傷口傳來的清晰的痛楚,他停下來了,翻身躺在了**。
看見他慢慢地合上眼睛,沈子顏的心裏突然湧出一股莫名地恐懼。跳下床,快步下樓,見到管家就喊,“快送顧謹之去醫院!”
同心醫院VIP病房。
林風華看著一副要死不活的顧謹之,語氣裏盡是嘲諷,“還送來幹什麽,直接死了算了!他媽的都沒見過這樣的,剛做完手術就敢往醫院外麵跑!”
“想死直說,老子給你加點料,保準你明天早上到閻王那報道,免得留著禍害別人!”
顧謹之閉著眼睛,冷冷吼了一句,“滾出去。”
聞言,林風華甩甩袖子憤憤然地走了出去。
沈子顏看他不想說話,拿著包也打算往外走。
“沒讓你走!”男人的聲音淡淡涼涼的,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沈子顏走過去,站到他旁邊,放低了語氣,“顧謹之,身體是你自己的,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珍惜,就不要指望別人來珍惜。”
她的聲音很平靜,甚至連語氣都很溫和,但顧謹之卻覺得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把刀一樣戳在他的心頭。
男人沉默了半響,沒有再開口。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要去荔城出差一個禮拜。”
說完,她就在等他的反應,可過去了十幾秒仍不見男人開口說話。
直到男人淺淺的呼吸聲傳出來,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回了半山苑。
第二天一早,哲暮就出現在了半山苑別墅的門口。
沈子顏收拾好了行李,就往外走。
門口遇見管家,“恩叔,我去外地出差一個禮拜。”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管家已經長記性了,不敢多問,欠身恭敬地應了句,“好,夫人您注意安全。”
待她上車離開,管家立馬撥通了顧謹之的電話,可電話撥通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又打冷助理的電話,冷助理正在顧氏集團處理公務,忙得焦頭亂額。
接到電話一聽夫人提著行李出差了,頓感大事不妙。
匆匆趕到醫院,卻發現自家總裁正酣然入夢中。
他記得昨晚最後是夫人留下來陪先生的,難道二人……
躡手躡腳地推出去,關上房門。
顧謹之醒來,已經是中午12點。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照進房間,猛然睜開眼覺得有點刺目,伸手擋在了眼前,半響才適應過來。
拿出手機,入目是無數個未接來電。
抬手摁了摁眉心,“shit!竟然給老子注射安眠藥!”
……
荔城景陽大酒店。
沈子顏安置好行李,就準備去一樓大堂找哲暮用餐。
等電梯的時候,覺得無聊,剛想拿出手機跟蔓蔓聊天,就進來一條娛樂推送消息。
她點進去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挑了幾秒秒,便放了下來。
剛好電梯來了,收起手機,抬頭,“哲暮,你怎麽上來了?”
男人抿唇一笑,“看你一直沒下來,所以就上來看看。”
“嗯。”
酒店的電梯內壁,被清潔阿姨擦得很幹淨,光可鑒人。
兩人隨意站著,中間隔著一步的距離。
哲暮透過電梯內壁看著沈子顏的臉,語言又止。
出了電梯,他們在臨窗的地方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沈子顏沒什麽胃口,隨便點了點東西。
“下午我們一起去工地現場看看,然後再跟我們的項目團隊一起交流一下後續的工作安排。”
沈子顏慢條斯理地吃著牛排,淡淡地應了句,“好。”
她心裏在想那條娛樂消息的事,心思全然不在吃飯上。
項目在一個開發並不算成熟的商業街,走過去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他們直接到工地,剛到門口,就見一群穿著筆挺西裝戴著安全帽的人從裏麵走出來,領頭的人先一步走進,欠著身子恭敬道,“申屠先生,您來了。”
申屠低頭應了聲,接過旁邊的人遞來的安全帽轉身幫沈子顏戴上,自己也拿了一個戴上。
商場的結構比較簡單,他們轉了兩圈就下來了,最後又回到申屠地產在荔城的分公司。
長達三個小時的溝通後,確定了最終的設計方向。
會後是正常的商務聚餐,沈子顏本想拒絕,但又擔心人家會覺得她高傲,便應了下來。
聚餐的地方選在荔城最豪華的荔銀大酒店。
沈子顏從進門開始,就覺得背後一直有人在盯著她,但回過頭去,又什麽都沒有。
餐桌上,一群高管都圍著申屠阿諛奉承,沈子顏覺得無聊,便尋了個借口出來透透氣。
她從洗手間出來,剛鞠了捧水準備洗臉,就從鏡子裏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在她的身後盯著她看。
沈子顏微楞了一下,從旁邊的抽紙箱裏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臉,“你認識我?”
“夏涵,在桃花居的時候見過。”
沈子顏在腦子裏快速地搜刮著記憶,幾秒後,“桃花居的主人?”
女人的表情很淡,眸子裏散著魅色,“是我。”她看著沈子顏,“沈小姐,我們談談?”
沈子顏點點頭,跟著她去了一個小包間。
一進房間,夏涵便直入主題,“那些照片是你做的?”
沈子顏沒有立馬回答,盯著她的臉看了會,才施施然地開口,“夏小姐應該知道,沒有證據,就是誣陷。”
“嗬,沒想到沈小姐認得倒是挺快的。”沒有否認,講證據,那便是默認。
“我認不認,夏小姐不都已經認為是我了嗎?”
“你不愛顧謹之,卻不肯跟他離婚,甚至還拋棄了你最愛人,你的目的,是想報仇吧?”
沈子顏眉頭緊蹙,她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甚至連她心底的想法都能看破。
“噢?”她尾音上揚,一臉不屑地看著夏涵,“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來找我,為什麽不去直接告訴顧謹之,讓他跟我離婚,好成全柳如煙?”
她賭她不敢,既然他能查到她這樣做的目的,就一定知道這樣做的原因。若是顧謹之知道,柳如煙身上背負著一條人命,他們之間想好好在一起,就不可能了。
顧謹之是軍人,人命在他眼裏是神聖的,他怎麽可能接受身邊有一個殺人犯?
夏涵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些狠厲,“沈小姐,如果你想毀了如煙,那最好提前想清楚如何跟顧謹之交待,畢竟如煙才是他心尖的那個人。”
“那我們拭目以待!”沈子顏沒有再看她,甩下這句狠話,就出去了。
剛出來,就看見走廊上到處找人的哲暮。
“子顏,你去哪裏了?”他的聲音裏微微有些焦急驚慌。
“我出來透透氣,回去吧。”
手腕被人拉住,“都已經散了,我們回酒店吧。”
沈子顏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哲暮今天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麽。
……
北城,同心醫院。
柳如煙撲在顧謹之的床邊,眼眸通紅,雖然沒有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哭過了,而且哭的很凶。
“謹之,你相信我,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怎麽可能跟他上床?”說著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在她來之前,他已經看過那些照片,照片的清晰度非常高,根本看不出來ps的痕跡。在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他就已經讓清風去處理了,但無論怎樣,那些信息就是壓不下來。
看來,是有人故意針對她了!
“有沒人跟人上床,你自己心裏清楚,或者是你自己得罪了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顧謹之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卻怎麽也生不出疼惜的感覺來,反而更煩了些。
他本來是打算要去荔城將那個一聲不吭就逃走的小女人給抓回來的,但看到了那些照片後就將計劃取消了。
“得罪誰?”聽到這句,柳如煙立馬像炸毛了似的,“一定是沈子顏,她報複我破壞了她的婚禮,才會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顧謹之冷眼掃過她的臉,他本就已經不耐煩了,見她說這種話,心裏更加不舒服了,“你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處理?你這麽處理?是將這些事情壓下來,還是報警告沈子顏誣陷?”她緊握著雙拳,越說越離譜。
“如煙!”他壓低聲音吼了她一句,“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場婚禮,又怎麽會報複?更何況,她這些年跟柳如煙根本就沒有交集,哪裏弄得到這些照片。
“嗬!”柳如煙鄙夷地嗤笑了一聲,聲音裏帶了些嘲諷,“你這麽確定不是她做的?”
“是。”男人的唇一張,鏗鏘有力地吐出一個不容置疑的字。
柳如煙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顧謹之,半響沒說出一句話。
“如煙,這次的事情壓下來後,你就回美國吧,去追求你的事業,我會幫你,但止於恩情。”
止於恩情,這句話她聽明白了。
以後,他隻會出於道義幫她,沒有感情。
柳如煙冷笑了一聲,將原本在眼眶打轉的眼淚憋了回去,“顧謹之,你以為沒有我,你就會和她恩愛到老嗎?”她看著顧謹之,似嘲似諷地說著,“……不會……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你,她嫁給你,留在你身邊,都隻是為了報複我。”
顧謹之眉頭緊皺,心裏有一團火苗在簇簇地燃燒,他一把抓住柳如煙的手腕,“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