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上傳 第九十九節 上門(中)

如花在葉希曜的安排下第二天並沒有去回春堂,而是與大哥葉雲嶸一道去拜訪了靖國公府楚家。站在靖國公府大門外的那一刻,如花才發現自己原來從來沒有過來這邊府裏過。仔細想想,自己家的這些三親六戚們的家裏自己也隻不過就去過蕭家和定國公府。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她實際上呆在京城中的時間還是比較短的。

叫上門房說明來意後沒過多久就讓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引他們進了後院一個堂屋。從裏麵的擺設來看能看得出這裏應該是這邊府裏平素招待親友的地方,不同於前院那種更為正式的會客堂。

葉雲嶸和如花兄妹兩人在屋內兩張紫檀椅上,將送上來的茶喝了大約一半的時候終於從堂屋外進來這府裏邊的女主人。也就是幾個月前在會元山上如花見過的那個現任的靖國公夫人鄭氏,她身後跟著的還是當時在山上的那個嬤嬤。

這鄭氏進了堂屋如花兄妹倆少不要起身來見禮,兩方客套了一番後就分主賓再次坐了下來。

坐下沒有多久,鄭氏就接過身邊嬤嬤送上的茶先啜了一口,才道:“兩位真是稀客啊,不知道今天吹得是什麽風,能勞動兩位過我們這邊府裏?”

“表舅母言重了,雲嶸和妹妹回京城這麽久也沒有能得空來這邊府裏問安,實在是非常慚愧啊。”葉雲嶸一派溫和的道:“本來從蕪州進京的時候祖母就一再交待讓我過來代她向府中的各位問安。沒想到卻讓一些俗事給絆住了,直到今天才過來。雲嶸實在是慚愧不已啊。”

既然鄭氏絕口不提昨日的事,那自己這邊也不會主動提及。至於葉雲嶸剛說的那番話就純屬客套了,他沒有上門來問安的原因其實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

如花也接口道:“是啊,表舅母。如花前一陣子大病了一場,一直在家中養病。家人怕刺激到我,連淑甜姐姐過世這麽大的事都有所隱瞞。讓我都沒有來急在她的靈堂上給她上上一柱香,如花實在是愧對淑甜姐姐一直以來地照顧。”

如花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美麗的大眼睛裏噙著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淚珠。別說是坐在堂上的鄭氏,就是一旁的葉雲嶸看了都覺得她的悲痛是十分情真意切地。如果他不是早知道妹妹明白楚淑甜過世的內裏乾坤。他也真的會以為楚淑甜是真過世了。她這番表演如果還在再世,一定能拿個最佳表演獎。

看著如花一副悲從中來的樣子鄭氏不由在心中一陣疑惑,難道她真的不知道淑甜的事?如花說的那些當然是假的,不過她的眼淚到是真地。她不過是從過世想到了前世母親時的那種心痛,那一種痛並不是時間與時空能夠醫治的。隻要不去想到是沒什麽,可隻要一想起。那種久違地痛楚就會再一次的洶湧湧上心頭。她現在就是那種情況,她又想到了當年看著母親的生命一點點從身體裏流失,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的痛楚。

鄭氏見如花的這般態度,隻能壓下心中的狐疑,好言勸道:“這都是淑甜那孩子的命數。誰會知道她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麽說去就去了。你雖是沒有趕上送她一程,可你有這份心相信她在另一個世界也是知道的,並不會怪罪於你。”

葉雲嶸雖然不知道妹妹這是怎麽了。不過還是很不喜歡看到她地眼淚。忙道:“好了。妹妹別哭了。你這不是惹得表舅母也要陪著你傷心嗎?別忘了。我們還沒有去給老夫人請安地。你這個樣子讓老夫人見了不是更給她老人家添堵嗎?”

如花這才掏出絲帕擦了擦眼睛。道:“是了。都是如花不好。惹表舅母傷心了。對了。我們兄妹倆還沒有給老夫人請過安呢。不知道表舅母今天方不方便安排我們給老夫人請安。”

鄭氏想了想才道:“你們就去看看吧。婆婆自從淑甜出了事就一直不大好。興許今天能看在你們來了地份上心情能放開些。說完就讓那個嬤嬤帶他們去老國公夫人靜養地院子去了。這一路上如花也沒有怎麽留意這靖國公府與其實府裏有什麽不同之處。她地全副心思全在剛才鄭氏地表現上了。鄭氏剛才地太態度讓她十分迷惑。她完全沒有提到昨日回春堂地事。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一樣。可這說不通啊。昨天那個明明就知道簾子後麵地自己是誰。難道是有人冒充靖國公府地門人?

葉雲嶸顯然也在想一些事情。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開口說什麽。就這樣一路沉默地來到了老國公夫人靜養地如意院。

老國公夫人確實是病了。現在正在躺在她自己屋裏養著。不過聽到來人通傳是葉家地這兄妹兩個來了。就讓人請他們進屋裏來。自己也在侍女地服侍下半靠著坐了起來。

葉雲嶸和如花畢恭畢敬地給她行過大禮。請過安就給請到離她床不遠地兩張錦墩上坐了來了。如花這才有機會打量這位讓祖母那麽個高傲地人都敬佩地人是個什麽模樣。

如花依稀還記得很久以前曾在蕪州聽祖母提過,這位老國公夫人和她雖屬同一輩,是她地長嫂,可實際上卻要比她大上十多歲。對年喪母地祖母來說,她幾乎可以說是讓這個大嫂帶大的,所以兩人地情份才會那般的深,深到能讓祖母要求祖父讓大哥參和到前一陣子楚淑甜選婿的混水裏。要知道那件事無論成與不成,對葉家來說都有些影響。不成有些損葉家顏麵。當初因為大哥推了程、蕭兩家親事。讓他的親事有些格外惹眼,等著瞧他到底娶個什麽人家小姐的人可是不少。可如果真成了。麵子無損的情況下卻會對尚、葉兩家的關係有些影響。祖父能夠答應下來,顯然祖母在其中做了不少工作。

這個半靠在床上的老太太頭發花白了,臉上的褶子也很多,與向來保養得宜的祖母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上去甚至並不比蕪州的老太君要年輕多少。隻是如果你看向她那雙眼睛就會全然的忘記了剛才看地那一切,那雙眼睛裏雖然有掩不住的疲態,可裏麵閃爍的那種溫暖能讓人心打從心底裏對眼前這個人有好感。難怪能讓祖母那樣一個清冷的人難對她念念不忘。想來也不全然是撫育的原因。

“嶸哥兒好久沒來過我們府裏了,難得今天過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偏偏我又身上不好沒能好好招待。你祖母近來可好?”老太太的聲音不大卻顯得很慈祥。

“老夫人這樣說,雲嶸真是無地自容了。這麽久都沒有上門來請安,還要勞煩您老人掛記。前兩天收到從蕪州來地家書中有提及祖母近來身體安康著呢。”葉雲嶸忙道。

“那就好,你祖母也是個有福氣的。”老太太又對一旁看著自己的如花道:“你就是如花吧。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以前一直有聽笛兒和淑甜提起你,隻是一直無緣得見。好不容易見著了,偏偏我們家淑甜又……唉----”

“老夫人就別再想了,想多了傷身子啊。”領如花他們來的那個嬤嬤在旁道。

老夫人看了看她,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告訴夫人今天我難得看到笛兒的兩個孫子,想留他們在我屋裏用膳,讓她給安排安排。”

那嬤嬤一副想走不走的有些躊躇的樣子,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侍女對她道:“嬤嬤就放心吧。有我們在這會讓老夫人太累著地。”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個嬤嬤就隻得應聲離開了。而剛才說話的那個侍女一直將笑著將她送到了屋外,又耽擱了一會才進屋來。她進門後就朝著床上老夫人的方向點了點頭。她個動作雖然輕微卻落入了一直站在如花身則地綠柚眼中。

這時一直在老夫人身邊幫著順氣的另一個侍女實然對如花道:“聽人說葉小姐的醫術很是不錯,連林家的祺玉公子都讓小姐給醫好了。所以昨天才會冒昧的讓人去請葉小姐來為老夫人看看,卻沒有考慮到葉小姐的不便之處,還請葉小姐多多見諒。”

這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啊?如花開始覺得有些頭痛了,林祺玉的事基本上隻有自家和林家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可現在看來這邊府裏別人不說,至少這老夫人屋裏都知道了。還有這個說話的侍女看上去很是普通,可說出來地話卻顯出了她的不凡之處。這都是些什麽事啊,不過有一點如花還是放了心。至少這說明了今天讓自己來確實是看醫,而不是自己來時擔心的“秋後算帳”。嗯,不是找自己麻煩的就好。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如花也沒有再客氣,什麽廢話都沒有說就直接就走到了老夫人的床邊坐下開始診脈。整個屋裏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在了如花的臉上,等待結果的出來。

就這樣安靜的過了大約一盞茶地時間,如花的秀眉卻越聚越緊,半晌才放下把脈的手。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隻對候在一旁的那個侍女道:“去把老夫人近來用的藥方找來給我瞧瞧。”

一時間,屋裏的人都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題外:某茶近來一定是人品不好。近來網線時時掉,都連接不上去。早就碼好的一章到現才能傳上,人一倒黴起來真是事事走背字啊。今天一章,明天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