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被氣得說不出話, 始作俑者,把他們逼到這一步的早見飛鳥,在問他們要不要合作, 順帶解決掉知道秘密的高層,這樣就完美解決所有事。

這種話他居然也好意思說出來。

一度讓萩原研二覺得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怎麽會有這麽讓人不理解的事情,殺了高層算什麽最兩全其美的做法, 把他的人頭帶回去才是最好的辦法吧。

但是鬆田陣平卻皺了皺眉, “我和你合作就夠了,但是萩的意願是萩自己的事。”

“鬆田先生……,放心,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早見飛鳥拍了拍胸口, 保證著。

“哼, 我倒想知道你怎麽保證,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萩原研二嗤笑一聲。

早見飛鳥望向瞭望台,正好是放鴿子的時間,慶祝周年慶的時候,每年都會在距離三點整還有十分鍾的時候放出成群的白鴿,呼啦呼啦起飛的白鴿在飄揚的彩帶間飛舞, 伴隨著音樂聲將慶典的氣氛再一次推上頂點。

所有人爭相開始拿出手機準備拍照,早見飛鳥轉頭望向萩原研二, “我們換一個地方聊聊吧?”

“我和你?你確定嗎?”

“嗯, 放心, 我身上的槍傷還沒好,近戰不可能打的過, 如果說遠程的狙擊手,那也放心, 我不至於這麽光明正大殺人。”

時間快到三點了,早見飛鳥隻想著快點完成這次最主要的任務,不然再拖下去會很麻煩。

萩原研二皺了皺眉,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是來噴水池這種地方,這不是男女約會的絕佳地點嗎?

他們兩個來這裏幹嘛?

別說有普通的好感了,他們之間甚至隻有深深的仇恨,幾乎可以說是孽緣的程度。

萩原研二無比希望能趕緊解決掉對方,這樣就能讓一切重回正軌了,懸賞任務也好,被懷疑上也好,這一切都能隨之解決。

誠然組織是個很麻煩,讓人不斷往下墜的泥潭,但是有數不清的資源,有可以讓人為之咂舌的武力,隻要不影響組織利益,完全隨心所欲的生活,說到底習慣了以後,再想脫離也很麻煩,但是也沒什麽不好的。

萩原研二掙紮在這種徘徊裏,他從以前就沒有鬆田陣平那股衝勁,很多時候都是對方踩一腳油門,自己然後會跟著去做。

性格使然,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但是現在他們站在了對立麵,這讓萩原研二開始懷疑起來,當一件事顯得太順利的時候,也許就是提醒你前麵是懸崖是時候該踩刹車了,但是同樣一件事顯得太過於不順利的時候,就是在明示你這件事不該去做。

現在的情況就是後者,萩原研二站在選擇的路口,正如鬆田陣平所說,他從小就就懂如何審時度勢,知道如何保持微妙的距離感。

多虧了這種天賦,在其餘幾個人都被限製行動和信息渠道的時候,萩原研二不僅能知道一定的內幕,還能順利外出活動,甚至能保下鬆田陣平的活動權限。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不該去做,會造成很麻煩的後果,和早見飛鳥合作沒什麽好下場。

萩原研二一臉沉重地走進了噴水池的最中心,鬆田陣平站在最外麵,他不能完全信任早見飛鳥。

噴水池最中心的圈本來就小,加上噴水後過於私密,當兩個人進去後,其餘人也就望而卻步了。

噴湧而升的水柱在金色的陽光下璀璨奪目,被鑲上一層金邊後又折射出彩虹般的色彩,吹散出的細小水霧懸浮於空氣裏,打濕了周圍的一切。

萩原研二瞥了一眼身邊的高中生,他正盯著水霧一言不發,也不像是準備開口的樣子,反而是在等什麽。

下一秒,他看到了讓自己震驚的場景,所有的水麵化成了黏稠的**,難以形容,扭曲詭異,仿佛像融化的膠狀物質,如同水銀在波紋震**,幾乎掛在半空中。

這種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萩原研二下意識想要拿槍,但是讓人接受不了的昏沉襲來,竭力想要保證清醒,甚至想要喊出聲,但是根本沒辦法張開嘴。

昏沉沉的狀態讓他沒法抗拒,力道大的可怕,本能的掙紮與反抗也漸漸消失了。

早見飛鳥拉了一把萩原研二,然後把對方的槍收了回去,在水柱裏能看到另一個萩原研二的投影,但是因為足夠模糊和時間緊迫,他連忙伸手觸碰了下,想要把對方從水麵裏拉出來。

但是那片投影在接觸到自己後,順著指尖蔓延上手腕,最後快速從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停在了鬆鼠氣球上。

說實話,這是有點恐怖的現象,一個人形的,彩色的陰影在皮膚上穿梭攀爬,最後滲入氣球,這就好比是什麽恐怖故事的開端,附身的前兆。

早見飛鳥本人都愣住了,難道不是和之前伊達航一樣嗎?拉出個人形也比這種狀態好吧,好歹那個還能敲點悶棍什麽的,這種附身難不成能附身到別人身上然後驅使對方嗎?

搞不懂,非常奇怪。

這就好比一個學渣背下了參考答案去考試,結果試卷一發下來,發現自己背的是A卷答案,而發下來的卷子卻是B卷,題目還是超綱的那種,背的答案毫無用武之地。

讓人措手不及。

早見飛鳥十幾年的人生裏從未當過一次學渣,但是現在真實體驗到了這種感覺。

“萩?!”

這種愣神讓他差點忘記了鬆田陣平還在外麵看著,而自己手上還有一個暈倒的萩原研二。

“你幹了什麽?早見飛鳥?!”

麵對這種怒吼,早見飛鳥無話可說。

“暈過去了,你可以扶他去那邊躺一會,不超過半個小時能醒吧……大概……”

鬆田陣平暗自罵了一句,然後揪著對方直接甩開。

早見飛鳥被鬆田陣平抓著半邊身體甩開,他踉蹌了好幾下,最後穩住了身形,但還是摔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精神還是有點恍惚,尤其是在瞥到鬆鼠氣球的時候,思維更加混亂了。

如果氣球破了,會怎麽樣?萩原先生會死嗎?還是會怎麽樣?

“嗚哇……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世界會變成這樣?三途川後的地獄是這樣嗎?大家這麽其樂融融?還有白鴿啊?不對,雲霄飛車??摩天輪??因為我是好人,所以給我看到的地獄是這樣?”

腦子出現了歡樂輕快的聲音,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裏的,讓早見飛鳥身體一抖。

是萩原研二的聲音。

怎麽回事?

早見飛鳥不理解,甚至不敢去搭話,但是下一秒讓他更加顧慮不暇的事情發生了。

零星的黏稠的**從瓦藍澄澈的天空上墜落下來,但不是雨,而是猩紅的**,再往後落下來的是燒焦的羽毛。

稀稀疏疏,以無法阻擋的姿勢墜落著。

“這是什麽?惡搞節目嗎?血?還是什麽?”

“………呀!!那是屍體吧,鴿子的……從天上掉下來的……”

“啊啊啊,好嚇人……好恐怖!!”

“什麽啊,什麽鬼……怎麽會……”

“救命救命,怎麽回事?”

各種嘈雜的聲音也跟著此起彼伏,早見飛鳥伸出手,觸摸到淋在臉上的血紅**,他嗅了下,果然是血,而且不遠處真的是鴿子的屍體。

之前被放出來的成群白鴿炸了,血液飛濺,像是雨水一樣澆落下來。

頓時整個遊樂園也慌亂起來。

“欸欸欸??果然還是地獄??突然變成這樣,啊,血淋到頭上了啊,洗頭發很麻煩的……不對,我都死了也不用洗頭發了吧……”

事情正朝著不可挽回的局麵開始發展。

早見飛鳥從地上爬起來,那邊的鬆田陣平也朝著他望了過來。

兩個人眼裏都帶著嚴肅,表情冷硬。

“出事了,說不定下一次炸掉的就是某個遊玩項目。”早見飛鳥抿緊了唇,不用說,肯定和自己有關,如果對方是打算拿這種事逼自己出麵,那不用說,他絕對會出去的。

“這是組織裏某個瘋子的做法,你真惹到事了。”鬆田陣平臉色難看起來。

這種瘋子居然恰好在東京,還打算出手,絕對會出大事,估計是被當做棄子來用了,打算讓對方鬧完事後直接殺了。

這種精準利用舍棄的做法究竟是哪個高層?

鬆田陣平在腦海裏快速搜索著,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多接觸組織的情報了,這些事萩比自己了解太多了。

而後慌亂起來的人群開始往出入口擠,發生這種超意外超恐怖的事情,沒人能不緊張起來。

但是很快這種緊張變成了恐懼,幾乎可以凝結成實質的恐懼。

遍布整個多羅碧加遊樂園的廣播響了起來,“咳咳咳,安靜,如果不安靜的話,下一秒我就會炸掉最高的摩天輪。”

人群慌亂是不可控的,這種恐慌根本沒辦法抑製。

但是當摩天輪真的爆炸後,整個遊樂園都陷入了死一樣的靜謐,喉舌都被恐懼幹結抑製,剩下的隻有瑟縮在一起的顫抖和嗚咽聲。

還有響在早見飛鳥腦子裏的震驚咆哮,“喂喂喂……真算什麽啊?!!爆炸?炸.彈??死了也沒辦法擺脫?還是因為我是爆炸死的,才這樣??”

早見飛鳥捂住臉,他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一方麵是萩原研二的聲音太震驚了,一方麵是現狀讓他沒法思考。

絕望感在這種荒誕反差裏油然而生。

“很好!!現在,整個遊樂園都被我挾持了,你們都是我的人質,這裏應該有個叫做早見飛鳥的家夥吧,我要找他,隻要他來,我就不會引爆深埋在遊樂園裏的炸.彈,他不來中控室,這裏一半以上的人質都會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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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瘋子是原創人物,我不會讓原著人物做這種事的,太崩壞性格了。

ps:今天比較短小,因為出去吃飯加看電影,給大家發點紅包補償下。

pps:今天去看了電影,怎麽說呢,因為粉絲濾鏡的加持我覺得很不錯,但是有個點我不得不想吐槽,零哥,透子,你能不能解釋下你戴上項圈以後待的那個地方,你坐的那個椅子……太豪華貴氣了吧,而且旁邊桌子上還有瓶洋酒和個杯子,哥,你擺點壓縮餅幹我還覺得不那麽怪,但是洋酒什麽的,好怪哦,真的好怪哦,我在電影院當場笑出來了。

感覺說了好多廢話,謝謝大家一路看到這裏,聽我說些沒有意義的廢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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