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見飛鳥知道不應該笑, 但是這種場麵真的忍不住,明明三個人都奔三了,居然還能因為這種事鬧出點小別扭, 就像是護獨食的小孩子。

但是這一聲笑也引來另外三個人的白眼,毫無例外, 非常同步。

在這種奇怪的地方還挺有默契。

“你們先看吧,我去喝點水。”

他選擇先從這種折磨人的目光裏逃出去, 剛才那聲笑太不合適了。

不過換位思考, 如果是新一,自己也會緊張起來吧。

他剛出去沒多長時間,手機就響了, 是他今天算計的FBI打來的電話, 看來是赤井秀一收到消息了, 雖然說多付出了不少代價,但是整體來看,情況還行。

“呀,赤井先生,這麽晚了,是有什麽事嗎?”

“不晚, 我覺得你應該在等我打電話給你。”

“欸……,那可不一定, 我可是很忙的, 忙著養傷, 忙著休息,忙著工作, 你看我都休學了。”

“哈,真的?那我掛了。”

“嗯, 你掛吧。”

早見飛鳥笑吟吟地看著手機,他篤定對方不會掛電話,不然那幾個被抓起來的FBI不知道要被關多久,雖然最後肯定要屈服於強權放人,但是在這之前還能做很多事,日本公安在這方麵還是有點手段的。

赤井秀一如果不在乎,就不會打電話過來了。

果然,一陣簡短的沉默後,赤井秀一那邊歎了口氣,“你有什麽條件?”

“唔,我想請你做我一陣子的保鏢,我知道赤井先生你是狙擊手,能打八百碼以外,所以請你護衛我一天,一天就夠了。”

“你……要幹嘛?”赤井秀一可不會就這麽同意,他察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去遊樂場玩,最近不是多羅碧加遊樂園的周年慶嘛,很沒有安全感,為了找到一個合適的保鏢我可是費了很大功夫。”

赤井秀一笑了下,語氣裏滿是意外,“去遊樂園玩?那天人太多了,狙擊.槍也沒辦法保證你全程無憂,你去那裏究竟是為了幹嘛?”

“唔,去見一個老朋友,我們曾經約好要一起去多羅碧加遊樂園玩,但是因為某些意外去不了,這次我想滿足我這個心願。”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懷念的味道,眉眼低垂。

“你為什麽不找琴酒呢?你應該知道他的狙擊不比我差吧,在別館離開的時候,他還拉著你一起,怎麽,你不信他嗎?還是說你們鬧翻了?”赤井秀一語氣變緩,他開始試圖套話。

早見飛鳥撇撇嘴,“這種低等的套話?也太瞧不起我啦,我們關係好著呢,赤井先生該小心我反手就把你的消息賣出去才對。”

“你當然會賣,這根本不用說。”赤井秀一冷嘲熱諷著,他嗤笑一聲繼續說:“我會保證你那一天不死,但是同樣的,你也讓他們好好回來。”

“好的,和赤井先生說話就是省心,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哦。”

早見飛鳥伸了個懶腰,他剛準備把電話掛斷,對方又繼續說:“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早見飛鳥,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是赤井秀一一直不理解的事,弄出這麽多事情的高中生,究竟想要做什麽?對於這個問題的好奇心就像火焰一樣纏繞在他心頭,怎麽也驅散不開。

在別館那一槍沒能殺了對方,沒能解決掉這個變數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和對方合作,但是沒想到這個合作來的這麽快不說,還是這麽強硬的方式。

果然很符合早見飛鳥一貫警惕的作風。

赤井秀一挑挑眉,他曾經有三次機會殺了對方,但是都沒有下手,第一次是在極速的機車上,工藤新一讓他去試著跟蹤對方,那一次他有很大的把握直接解決,但是最後工藤新一沒同意。

第二次是他和毛利蘭做交易,當時用了點方法對稍微有點疏忽的早見飛鳥下了藥,在那種情況下,他也有把握殺了對方。

第三次就是之前在別館,早見飛鳥身上一身傷,他們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裏,赤井秀一有十幾種辦法解決掉他。

但是三次機會他都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後來那一發子彈沒殺成,赤井秀一對於早見飛鳥的興趣更加深厚了,他很想看看最後工藤新一個早見飛鳥反目成仇的樣子。

雖然早見飛鳥和工藤新一沒說過他們目前的關係,但是微妙的敵對,赤井秀一這種人看的很清楚。

原本應該是最好的朋友,最後卻因為某些難以啟齒的原因而敵對,甚至最後你死我活,還真是有意思,而且隻要看到最後就絕對能看到早見飛鳥的目的吧。

他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在胸膛裏猛烈地跳動,宛如洪鍾敲響,一下又一下。

“我嗎?我很自私的哦,完全都是為了自己,所以我的目的也是為了自己活下去。”早見飛鳥笑了笑。

“是嗎?那我很期待那一天。”

掛斷電話後,早見飛鳥歎了口氣,都是人精,都是不好對付的家夥,糊弄的話還得想好幾套,真是麻煩啊。

他朝那邊三個人在的房間趕了過去,細致地觀摩了下三個人的演技,早見飛鳥捏著下巴往後靠了靠,人生第一次當導演和編劇,感覺還不錯,演員們也很努力,但是就是覺得哪裏不太對。

好像有哪裏差了點。

一直到最後一句台詞說完,安室透不著痕跡地將諸伏景光拉遠了點,他終於恍然大悟,大概是因為這三個人之間微妙帶了點修羅場的氛圍吧。

當然這一次早見飛鳥捂緊嘴,一點笑聲也沒漏出來,再來一次,他估計要被安室透給滅口。

“嗯,辛苦了,所以,有什麽想問的?”早見飛鳥咳嗽了兩下,認真地問了一句。

諸伏景光心態很平靜,雖然演戲什麽的不理解,但是有很多事比這個演戲更重要,“平行世界是什麽意思?你到底是誰?”

“早見飛鳥,如假包換,這點不是假的,平行世界就是字麵意思,我必須要完成我的目的才能回去,但是我不是你們的敵人,除非你們對組織情深意厚,願意和組織生死共存。”

降穀零雙手抱胸,他站在早見飛鳥前麵一格位置,防止突如其來的攻擊,“組織並不是不可摧毀的,麵對現實吧,如果真的一手遮天,那就不會這麽躲躲藏藏,說到底不過是一些身居高位的人無窮欲望集合體,無限製的權力帶來無限製的腐敗。”

“再說了,武器和臥底永遠都是消耗品,消耗品最重要的從來都是更強的性能,而不是其他的。”

他的話冷靜而刻薄,甚至一句比一句冷厲,宛如利刃一般。

“我從來不知道另一個我是廢話這麽多的人,我們不是敵人,但也不是一條路上的,天上從來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安室透無聲地笑笑。

諸伏景光揉了揉太陽穴,“這世上無論什麽都要付出代價,哪怕再微小的事情也是這樣,為了和你們合作,我們又要付出多少代價呢?說到底,早見飛鳥,你會給我們帶來多少屬於消耗品的利益呢?”

商人本質逐利。

他和Zero都不信這樣的早見飛鳥是為了拯救所有人這種空口號。

“全新的生活,這算嗎?畫大餅這種事誰都會,但是你們需要我,因為我能給你們一個新的選擇,不同於你們之前生活裏僅有的選項,而是全新的分支,如果不同意,我就會采取最過激的辦法。”

早見飛鳥往前走了一步,他站在兩個人麵前,他笑了下,笑聲涼薄,好似有魔鬼在引誘人交出靈魂,“如果不想造成那種不可挽回的後果,就請按我說的去做。”

諸伏景光相信對方會做出來,因為他的確不同於一般人,比起組織裏那些代號成員都要更能忍,也比他們更狠,一個人對自己都這麽狠,更別提對別人了。

“我同意了,但是我必須要看到一定的成效,組織下次的任務是暗殺一個議員,你說要徹底摧毀組織,那就讓我看看你準備怎麽做吧。”

他將視線移開,平淡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安室透瞳孔跟著一顫,他想阻止,但是Hiro做出的決定,不管是誰都拉不回來,他一直都是這樣,而且更別提還有另一個自己在揣測威脅著,這讓他最終抿緊唇,捏著拳頭沒說話。

“這樣,我懂了,可以,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成果的。”早見飛鳥揚起一個笑容,得到這種意外的情報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不管怎麽樣,這也算是踏上了接觸組織的第一步。

在最開始他並沒有想通過諸伏景光這條線,反而是從黑澤陣那邊下手,他不管怎麽看,背後都是有著額外助力的,並且和組織牽連很深。

但是不僅沒能攻破對方的心防,還導致他們現在關係不怎麽樣,黑澤陣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

這條路被及時止損放棄,能在諸伏景光這邊進展如此順利也算不錯了。

送走那兩個人後,天色熹微,早見飛鳥撩起頭發,捂著臉長長歎了口氣,層層疊加的雲層附近已經有隱隱的金光鋪陳,第二天的太陽又升了起來,他也算度過了這次可能會死的夜晚。

“飛鳥同學,我有件事想問你,你當時暈過去是做了什麽不被係統允許的事嗎?”降穀零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早見飛鳥輕輕笑了下,“我想拯救所有人,這句話不是一時興起,是真的準備這麽做,而且我找到辦法了,能讓漫畫沒有結局卻又可以無限製拖下去的辦法,隻要讓那些身為觀測者的讀者看不到結局,那麽一切都是未定的。”

“什麽?”

“你聽說過無期限休刊嗎?”他笑得眉眼彎彎,淡淡的天光在他背影邊鍍上一層金色的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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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又是工作,又是家裏大掃除,實在是太忙了,隻能抽空寫這麽短小的章節,明天努力恢複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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