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昨晚真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啊。”赤井秀一掃了下正從樓梯上下來的黑澤陣, 他正用剛燒好的水衝泡咖啡。

黑澤陣靠在牆上,一言不發,他對回答這家夥的問題沒有任何興趣, 況且這些答案也沒什麽意思,因為可以肯定的是赤井秀一來這裏的目的不是因為自己, 估計是為了這裏隱藏的秘密。

要殺了這家夥,這點毋庸置疑。

但是比起殺了他, 黑澤陣更想知道的是他父親赤井務武的下落, 當初在離開那地方的時候,赤井務武和那個男人一起失蹤了,這麽多年, 一點消息都沒有,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他們同歸於盡了。

但是黑澤陣總覺得這種事沒這麽簡單, 就算是同歸於盡,那個曾經拿著琴酒稱號的男人也不至於一點消息都留不下來。

他不是個緬懷過去的家夥,因為沒有意義,泛黃的記憶裏找出點好像很感動的事情,然後痛哭流涕,追憶什麽的想想都令人覺得作嘔, 更別提去懷念什麽人了。

黑澤陣垂下眼皮,他試圖回想自己和上一任琴酒的第一次見麵, 雖然不會緬懷, 但是他的記憶並不差, 這些記得很清楚,他似乎是來這裏執行任務的, 和戰亂地帶的武裝人員談武器交易的事情。

武裝人員在這種事情上討價還價,然後引發了衝突, 他一個人炸掉了指揮部,帶走了自己開始逃亡,理由是他需要一個熟悉當地路線的人。

這是當年黑澤陣知道的“真相”,後來他才知道其實那個男人一直都是潛藏在組織裏的臥底,有人懷疑他的身份,給他做了這麽一個必死的局。

用一個獅子大開口的價錢讓他去談一場交易,如果降價,那麽回到組織就是辦事不力的結局被高層懲罰,如果不降價,那麽就會在戰亂地帶直接撕破臉皮被人殺死。

可以說進退兩難。

但是那個男人選擇了第三條路,他選擇端了那些武裝人員,然後拿著錢和武器撤退,不過問題就是會被當地所有人聯合起來追殺。

這一路的逃亡裏,那個男人教了自己不少事情,作為回報,自己則是幫他從那裏逃出去了。

成功來到日本的那天,他許諾說會讓自己過上正常的生活,再也不用考慮殺人和被殺的生活。

不知道算不算正常的生活,反正他給自己這個沒有國籍的家夥弄了一個身份,但是被人懷疑出賣這件事還沒有過去,黑澤陣記得自己是和對方在組織裏生活了幾年的,不過那幾年自己也是組織邊緣人物,當時他以為是考驗,現在想想是保護。

那個男人臥底的時候是孤身一人,但是動**清算,必須離開的時候卻帶了自己一起走,不過就算他不帶自己,自己也會逃出去,因為絕對會死。

也是這個時候,黑澤陣才知道組織究竟是多麽龐然大物,輾轉好幾條路,最後搭上了烏丸蓮耶和烏丸集團這條線,但是在成功的前一刻,軍情六處和FBI的人追了上來,以搜查的名義。

那場搜查的最後,軍情六處的赤井務武和那個男人一起失蹤了。

有一段時間黑澤陣以琴酒的名義秘密活動,一直在找他的下落,就像是命運的惡意巧合,赤井務武的兒子赤井秀一也在找自己父親的下落。

命運開了個玩笑,這兩個無論什麽地方都極度相似的兩個人相遇了。

當時黑澤陣還在日本公安裏,他進入這個部門不是因為有什麽保護國家的想法,單純隻是公安辦事起來方便快捷,足夠隨心所欲,還有很多特殊渠道。

赤井秀一一樣是追查琴酒秘密的人,畢竟他的父親失蹤就是因為這個迷霧一樣的人,最後的結果是他在對方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痕,確定了這個琴酒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但是他們的命運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糾纏在一起了,他們之間注定會有一場矛盾。

更不用提這個疤痕留下以後,那麽矛盾隻會升級成為你死我活。

過去的一切沒有任何意義,回憶起來也像是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在借助公安的能力搜查無果,發現公安的高官也被滲透不少後,烏丸蓮耶牽線讓他換了個身份,成功讓他之前的身份死亡,而後黑澤陣一直在以個人身份活動,以黑澤陣這個名字,畢竟要調查,那幫推三阻四,裝聾作啞的廢物蠢貨一點用都沒有。

黑澤陣對那些人嗤之以鼻。

一切的進展在調查到早見企業的時候出現了問題,因為早見瞬死了。

而且根據克裏絲的照片和情報,是早見瞬的兒子早見飛鳥殺了自己的父親,但是那天他卻正常地上課放學。

關鍵人員死亡的謎團讓一切麻煩起來,還有某個消失的子彈案件也映入他的視野裏。

黑澤陣再次以警察的身份空降接管了案件,他很好奇,究竟這一切是什麽情況。比如什麽理由會讓一直看起來渾渾噩噩的高中生鼓起勇氣弑父,讓他的調查在這裏被硬生生切斷。

一直到現在,黑澤陣還是沒想清楚這些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圍繞在早見飛鳥這個人身上的謎團隻增不減。

重溫舊夢,回憶一切,這種讓人諷刺的事,黑澤陣很少做,但是再見到知道自己過往的赤井秀一,這種翻湧的情緒很奇妙,奇妙到讓他回想起自己的過往。

如果那個男人和赤井務武都死了,還有當初背叛出賣那個男人的臥底也死了的話,那麽知道自己過去的人除了烏丸蓮耶也就隻剩下赤井秀一了。

畢竟那些泛黃的過往都被黑澤陣一點一點抹除了。

不然被某些陰溝裏的老鼠聞著味找到自己可不是那麽好玩的事。

他想著,朝正常喝黑咖啡的赤井秀一露出一個陰側側的笑容,隻要再殺死這家夥,等烏丸蓮耶那家夥正常死亡,他的過去將幹幹淨淨。

而正在喝咖啡的赤井秀一端著杯子的手輕輕一抖,咖啡表麵**開一層細密的漣漪,他在心裏歎了口氣,果然速溶的黑咖啡味道還是太甜了,還以為是昨天冰咖啡那種咖啡豆呢。

不過這個幕後的家夥對於咖啡的品味很不錯,說不定能聊起來?

當然他認為,如果某個家夥不盯著自己,這個咖啡的味道能更好一點。

“衝矢昴先生的胃口真不錯,看起來像是在自己家起來一樣。”諸伏景光淡淡地說。

赤井秀一點點頭,神色坦然:“那倒沒有,我認床,昨晚沒睡好,你們不也是嗎?還到這種地方來休息了,哦,三明治的味道還行,是便利店普通口味,但是比昨天的沙拉好太多了。”

安室透感覺後腦勺還有點痛,迷藥過去以後,身體技能沒什麽損耗,但是一切都似乎失去了控製,那個人沒查出來是誰,幕後黑手就在眼前也沒抓住,現在更是什麽都不清楚,這種局麵讓他陷入了焦慮中。

“Zero,你嚐嚐,這味道的確可以哦。”諸伏景光給自己臉色難看的好友丟過去一個三明治,打斷了他焦慮的思考。

幼馴染什麽都好,隻有一點不太好,就是會焦慮衝動,尤其是局勢進入這種情況下。

但是對於諸伏景光來說,還不算太糟糕,他設想的局麵裏,昨晚應該是會死人才對,而不是今天早上起來這麽和平。

說到底最後遊戲輸了也沒事,大不了掀桌子嘛,用談話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用子彈解決。

“我看是昨天那個草一樣味道的沙拉降低期待值了吧。”安室透輕笑一聲。

剛說完,大廳裏的擴音器響起了電子偽裝後的聲音。

“真是過分啊,我的沙拉雖然味道不好,但是很有營養哦,便利店裏的三明治怎麽能比我的沙拉好呢,提醒下,現在是早上八點鍾,距離晚上第一輪遊戲結束還有十二個小時,昨天一晚上過去後,各位有確定其他人的秘密嗎?”

“就沒有中途退出這個遊戲的選項嗎?”萩原研二站在樓梯上,笑著問。

“沒有哦。”

“那如果我們誰都不和你說答案呢,所有人都沒有完成謎題呢?”伊達航板著一張臉,神色不悅。

“真的嗎?”電子音發出奇怪又蠱惑的笑聲,“哈哈哈哈,真的嗎?真的嗎?你們真的全員都不參與進來嗎?哪怕明知道你們其中有叛徒,打算殺死所有人也不自我保護嗎?”

提到叛徒這個字眼,全員靜默,隻剩下赤井秀一默默倒咖啡的聲音。

“我會參與,不過我很好奇一點,我怎麽把答案給你,畢竟當場公布這種事,會被人開槍射殺的吧。”他慢慢啜飲了一口說:“畢竟秘密這種事,當眾出來就不能叫秘密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呢,但是我會解決的,每個房間都有紙筆,寫下來放到監控攝像頭麵前,我就能看到了。”

鬆田陣平不耐煩地咂了下舌,“秘密這個謎題以後呢,寫出來的答案對或不對又怎麽樣?你弄這麽懸乎,也隻是為了相互猜忌吧,然後呢?”

“以後啊,等到晚上我會公布的,現在說出來不就沒有驚喜了嗎?當然猜不中也沒有懲罰哦,百利無一害的遊戲呢。”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都在等,等對方說出警告之類的台詞,畢竟他們昨天晚上可是確確實實見到了那家夥,但是現在,那個人卻隻口不提,一點警告都沒有,甚至昨天還給他們包紮了傷口。

曖昧的態度,模糊的處事,讓他們都不理解究竟會發生什麽。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公布。”

電子音突然戛然而止,釣足了胃口,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朝著擴音器的方向看了過去。

“關於這個黃昏別館的秘密,我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好了,有關四十年前的故事,四十年前,某個集團的掌管人離世,在這裏進行了一場拍賣會,他的繼承人邀請了很多政治界和金融業的大人物,那些人都欣然到場,給足了繼承人麵子,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一場陰謀,綁架全員的陰謀,他們在這裏吸食藥物,拍賣古董,但是外界都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有關這些人被綁架的新聞早就滿天飛了。”

電子音頓了下繼續說:“等到有人反應過來時,準備離開這裏,繼承人掀開了真麵目,說每一個人都不能離開,必須繼續待在這裏,不然他就開始殺人。一開始大家都覺得這是玩笑,但是沒想到,大廳的天花板裏探出一頂重機.槍,在人群還在義憤填膺的時候,子彈悄然帶走了幾個人的性命,就這樣全員都安靜下來了,畢竟死亡的存在是真實的,最後那些人全部死了,因為繼承人並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繼承人自己也以死謝罪,某個集團元氣大傷,但是因為海外產業眾多,雖然在國內已經銷聲匿跡,但是在國外還活的很好。”

“那麽接下來,作為這十二個小時的調劑品,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各位,第一個問題,這個繼承人為什麽要做出這種驚天駭俗的事情?第二個問題,為什麽在被關的兩天裏,都沒有人來救這些人?第三個問題,引起這件事的集團究竟是哪個集團?這間大廳的背後有一個暗門,那裏就是當初的拍賣會現場,四十年前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一看,誰能解決這三個問題,我邀請你們過來的郵件上寫了什麽,我就會告訴那個人什麽,或者說想見到我本人殺了我也沒關係哦。”

娓娓道來的故事在這一刻結束,大廳後麵暗門處的機關開始轉動,齒輪長時間沒開啟帶出來的響動聲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甚至帶起微微的震動。

早見飛鳥關掉麥克風,拿起一旁的杯子將裏麵剩餘的冷咖啡一飲而盡。

這個故事不是假的,是他去找自己的叔爺爺,決定拿過來屬於黃昏別館管控權的時候從那裏得到的,這種隱晦秘密的告知,代表了一件事,他徹底踏上了棋盤,等待著自己的結果隻有兩種,要麽終身保守秘密,要麽死亡。

昨天晚上他這邊沒閑著,新一那邊也是一樣的,他們也是通宵了一夜,新一認為既然是平行世界,很多東西都沒有變,那麽這個建築裏的機關肯定沒有變。

如果這個黃昏別館裏的機關他沒法讓怪盜基德打開,那就拜托那邊的怪盜基德去打開那邊別館的機關。

果然,事情和新一想的沒有區別。

那邊的怪盜基德不算麻煩就打開了機關,但是要靠著轉述來讓早見飛鳥打開這邊的機關,還是費了一定時間的。

不過他手指的靈活度不算太差,還是勉強趕在天亮以後成功完成了機關的破解。

不過他沒什麽空去查看,畢竟白天的時間要專門監視這些人,而且機關的房間就在大廳的後麵,一旦進去就會讓這些人察覺,早見飛鳥在思考後選擇了讓這些人自己進去查看,一方麵可以讓這七個人不會太閑,有功夫有時間去想辦法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一方麵為了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而同樣的,平行世界的另一端,降穀零,工藤新一,怪盜基德也在爭分奪秒地準備從裏麵找到線索,這是他們從未得到的消息,四十年前拍賣會的真相的另一種說法,有關組織的情報,說不定都會在裏麵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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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一章吧,這周一如既往沒能準時更新呢……土下座道歉。

為了彌補下大家,同時也感謝下各位,給大家發紅包,在這章評論的都有紅包。

ps:隔壁開了個二言《為了救哥哥我決定和像素人談戀愛》應該是傻白甜,隻有一點腦子的女主。(人總是在寫多了劇情的時候想要寫一點戀愛戲呢,我要是八爪魚就好了~~)

有興趣可以收藏下,沒興趣就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