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怎麽來了?”

就在郝任麒等人或絕望,或後悔之時,獄卒諂媚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旋即,一道威嚴的話語聲,傳了過來。

“葉師、顧師,人犯就在此處。”

說話之人無視了獄卒,獄卒也不以為意,他抬眼看去。

下一刻,大人身後兩道人影,躍入他的眼簾。

這是一個俊朗少年和一個儒雅男子。

“還不過來拜見葉師、顧師?”

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獄卒聞言,頓時一個激靈。

“小人闞大勞,拜見葉師、顧師!”

說話間,獄卒闞大勞神色謙卑的跪倒了下來。

什麽葉師、顧師的,他自然不認識。

不過大人都說了,他當然得照做。

跪下之餘,闞大勞心下還忍不住暗暗感慨了一句。

“同樣是師者,兩邊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這兩個宛若神仙中人,牢內的那家夥,卻像是喪家之犬,嘖嘖!”

來者自然是葉尋和顧雲辭了。

在他們身邊作陪的,赫然是四大神捕中的洛羽。

別看四大神捕名頭好像很大似的。

但其實地位並不高。

說白了,他們連官都稱不上呢。

隻能算吏!

名氣比較大的吏吧!

不過,在獄卒這種小人物眼中,四大神捕卻是不折不扣的大人了!

可比什麽王師不王師的要更讓他們畏懼。

畢竟,師者地位雖然超然。

但實際上,有點脫離了群眾基礎。

基礎的普通師者還算好,和老百姓們也算是多有接觸。

然而到了名師層次時。

他們基本上很少能接觸到底層的人物了。

所以,在底層人物,如獄卒這樣的人眼中,王師、名師的,也就隻是個名號而已。

到底王師、名師厲害在哪裏,他們了解的不多。

甚至在他們看來,什麽王師名師,還不如鄉村教師來得牛逼呢。

因為鄉村教師的超然之處,他們能直觀的看到。

“無需多禮!”

“洛羽,開牢門!”

“我和學長進去探望探望郝師!”

葉尋擺了擺手,說道。

聽到葉尋的話,洛羽遲疑了一下。

“葉師,牢內環境不太好……”

他這是生怕牢內的環境惡心到葉師和顧師。

葉尋和顧雲辭聞言,齊齊笑了起來。

“無妨!”

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麽嬌生慣養之人。

哪怕是顧雲辭這個出身很高貴的家夥。

實際上吃過的苦也不少!

遊曆天下嘛,餐風飲露的,可不是什麽舒坦事情。

“是,葉師!”

聽到這話,洛羽不再猶豫,他應了一聲。

旋即,朝著獄卒使了個眼色。

獄卒見狀,登時會意。

他連忙走上前,掏出鑰匙,將牢門給打開了!

牢籠內,郝任麒早就聽到了葉尋和他們的對話。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看著既像是激動,又像是無法抑製全身的怒火!

“郝師,別來無恙!”

“郝任麒,過的可還舒坦?”

葉尋、顧雲辭兩人跨步踏入牢籠,聲音齊齊響起!

正在顫抖的郝任麒,此刻突然停止了顫抖。

下一刻,他猛然撲通一聲,跪倒在葉尋和顧雲辭麵前。

“顧兄,葉兄。”

“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你看,咱們近日無仇,往日無怨的,你們又何必為難我呢?”

“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郝任麒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哀求。

在葉尋和顧雲辭沒踏入牢籠前。

他心中,還想著該如何麵對這兩個禍害自己的仇人!

是怒罵對方,發泄心中怨氣?

還是一言不發,以示決絕?

亦或是,抬出師尊,威逼利誘對方?

郝任麒心中的想法不少。

然而,真當他看到葉尋、顧雲辭踏入牢籠後。

他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求饒!

“郝師,何至於!”

“快起來,快起來,您可是堂堂王師,我葉尋不過是一個小名師而已。”

“怎能受得起您的大禮!”

葉尋見狀,臉上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說話間,他已經快步走到郝任麒麵前。

然後一把“扶住”對方。

他口中說著使不得,使不得!

手中的力量,卻死死的按著郝任麒,讓他無法順勢起身!

郝任麒當場就傻眼了!

這是什麽套路?

想讓我多跪一會嗎?

那你直接說啊,隻要你們願意放過我,讓我多跪一會算什麽。

“葉師,我……”

郝任麒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葉尋那邊卻冷不丁,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哎呀郝師,您看您,這又是何必呢。”

他說著,居然還很細心的,替郝任麒拍了拍師者袍。

郝任麒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但偏偏又沒辦法去責怪葉尋。

人家如此好心。

能拒絕嗎?

郝任麒甚至都沒多想。

他隻道自己是被封印了,所以才承受不住葉尋的“輕輕”拍打。

葉尋這邊似乎對郝任麒頗為熱情!

但顧雲辭卻至始至終冷著一張臉。

仿佛郝任麒像是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郝任麒!”

“雖然你是王師!”

“但你無故殺害學院名師,師出無名,有違聖師之律,罪不容誅!”

“顧某已經請示過聖師意誌了,依律當斬!”

“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光吧!”

“明日午時,顧某將請聖師刃,將爾鎮法!”

顧雲辭語氣嚴肅,聲音中充滿了威嚴的氣息!

此言一出,郝任麒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幸好葉尋一直扶著他,才沒讓他癱倒在地!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活該!”

顧雲辭見狀,冷笑連連。

聽到這話,葉尋突然轉過頭,看向顧雲辭。

“學長,郝師雖然犯了大罪!”

“但他名震天下時,他的事跡卻讓人心向往之。”

“葉尋一向對他佩服的很!”

“所以學長……能否讓我和郝師敘敘話,就當我送他最後一程!”

葉尋的語氣極其的“卑微”。

仿佛,他在顧雲辭麵前,就是個龍套小弟一般!

顧雲辭聞言,哼了一聲。

“郝任麒能有什麽光輝事跡?”

“不過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罷了!”

“沒想到你葉尋居然還好這一口,嗬嗬,不過顧某無妻,倒也不怕你鬧什麽幺蛾子!”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以後若再讓我聽到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休怪我顧雲辭翻臉,把你趕走!”

“哼,想要攀附我顧雲辭,先學會潔身自好再說!”

顧雲辭說話間,一甩大袖,轉身而出。

仿佛,葉尋和郝任麒要談論的事情,會汙了他的耳朵似的。

葉尋的神色極其尷尬,謙卑的目送顧雲辭走出牢籠。

但若仔細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恨。

這一幕,近在咫尺的郝任麒當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下頓時有些愕然起來!

葉尋和顧雲辭之間,竟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和睦?

不過也是,顧雲辭這家夥一向清高的很。

誰在他身邊都是受罪!

“這位兄弟,能否回避一下?”

郝任麒還在詫異時,葉尋卻衝著角落裏的麥齊爾喊了起來。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

角落裏的麥齊爾,已經抬手將自己一掌給劈暈了。

這家夥,果然是個狼滅!

對自己都能下狠手,也難怪他會幹出賣妻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