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顧雲辭、葉尋,你們兩個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陰暗的牢籠中,時不時傳出一聲聲咒罵聲。
郝任麒幾乎要瘋掉了。
不管是成為師者前,還是成為師者後。
他都從來沒吃過這種苦呢!
瞧瞧這是人呆的地方嗎?
陰暗潮濕,不見天日!
牢籠內那令人作嘔的氣味,就更不用說了。
更可怕的是……還特麽有耗子,就在你眼皮底下,明目張膽的跑來跑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耗子膽大到,直接跑來啃他了。
一切的一切,都讓從未吃過苦的郝任麒,差點當場崩潰。
若單單如此的話,還不算什麽。
讓郝任麒絕望的是……就在隔壁。
是一座幹淨整潔的天字號牢籠。
天字號牢籠除了環境幹淨,沒有任何氣味外。
裏麵居然還有軟塌、書桌,甚至……馬桶!
然而,這座天字號牢籠,就特麽空在那裏。
不管郝任麒如何威逼利誘刑部獄卒,但這些獄卒卻說什麽都不把他調到隔壁的天字號牢籠。
郝任麒不傻。
他拍腦子就能想到,這一切絕對是顧雲辭和葉尋的安排!
他們就要讓他受罪!
“郝師,歇歇吧。”
“你已經罵了很久了。”
“一會渴了可沒水喝。”
郝任麒的鐵杆走狗麥齊爾,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到了這種程度,連他這個鐵杆走狗,都已經對郝任麒失去了敬畏之心。
郝任麒聞言,頹然的坐到了下來。
但下一刻,他又像是被蛇咬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這家夥有輕微的潔癖。
剛剛一pp坐下時,潮濕的地麵,已經弄髒了他師者袍!
“該死的!”
郝任麒心下愈發崩潰,咬牙切齒的再次咒罵起來!
不過,這一次已經沒人理他了。
不管是和他同處同一牢籠的麥齊爾。
而是他們對麵牢籠中的善仁等。
在剛剛進入刑部牢籠時,這群人似乎還沒失去希望。
他們盼望著郝任麒能逆轉形勢,帶著他們化解這一次的危機!
然而……自從進了牢籠後,郝任麒除了指天罵地外,還是指天罵地!
似乎他除了咒罵外,不會幹別的了!
這樣的表現,直接讓善仁、麥齊爾,乃至郝任麒的徒弟們,一顆心全都沉到了穀底!
虧他們以前還百般巴結郝任麒呢!
誰想,刨除了師者身份後,這郝任麒就特麽是個廢物!
看看他此刻的樣子,除了無能狂怒,還會幹嘛?
咒罵聲中,腳步聲由遠及近。
聽到腳步聲,郝任麒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旋風般撲到了牢門口。
他眼巴巴的向外望了過去。
“是獄卒嗎?”
“我許諾他們榮華富貴,他們應該會心動吧?”
郝任麒喃喃自語,臉上滿是期盼的神色。
中午的時候,獄卒來送餐時,郝任麒曾用榮華富貴來引誘獄卒們。
他的要求也不高。
將他調去隔壁天字號牢籠就行。
到時候,他會賜予獄卒一樁大富貴!
在他看來,獄卒這種上不了台麵的賤胚,絕對會心動才是!
“小獄卒,過來,過來!”
“中午郝某跟你說的,你考慮的怎麽樣?”
當獄卒靠近牢房的時候,郝任麒立馬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
獄卒聞言,透過柵欄似的鐵窗,望了過去。
下一刻,他臉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不怎麽樣!”
此言一出,郝任麒不由驚呆了。
這獄卒怎麽回事?
放著好好的大富貴不要……這特麽有病吧?
“你自己都在劫難逃了,還許我富貴?”
“到時候你一死,我特麽找誰去要富貴啊?”
“你以為我傻,白癡!”
獄卒停下腳步,朝著郝任麒冷嘲熱諷起來。
上頭早就通知他們獄卒了。
如今關押在大牢內的都是死囚,馬上就要處斬了。
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這一次沒人能逃得了。
所以,獄卒哪會在意郝任麒許諾的空頭支票?
再加上郝任麒又不是京城人士,他在京城的落腳點善家,也都被封了。
他拿什麽來收買獄卒?
就憑空口說白話嗎?
獄卒的層次雖然不高,但正因為這樣,他們也隻會見到實際利益時,才會心動。
否則,管你什麽王師不王師的,老子才不稀罕。
“混賬,郝某是王師!”
“王師是什麽身份?會騙你這種賤胚?”
聽到獄卒的話,郝任麒氣瘋了。
葉尋、顧雲辭害他也就罷了,畢竟雙方處於同一層次。
但獄卒是什麽鬼?
賤胚而已!
居然也敢鄙視他?
還罵他白癡?
郝任麒隻覺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似的。
“王師?”
“王師怎麽了?”
“老子還是獄卒呢,天大地大,大牢內老子最大!”
“管你什麽狗屁王師,惹怒老子,照樣給你鞭子!”
獄卒聞言,目視郝任麒,冷笑起來。
說話間,獄卒直接解下鞭子,惡狠狠的朝著柵欄抽了幾鞭。
雖然壓根就抽不中郝任麒。
但卻也把郝任麒嚇的哇哇大叫,身體不斷的向後退去。
沒辦法,在進入牢籠時,這家夥已經被顧雲辭動用聖師意誌封印了師者修為。
眼下的他,也就和普通人沒啥區別。
自然不敢去嚐嚐鞭子的味道。
郝任麒一臉鐵青,遠遠的指著牢門外的獄卒,似乎想要痛罵對方。
但他嘴唇哆嗦了幾下,終究沒能罵出口。
而是仰天長歎起來。
“想我郝任麒英雄一生,沒想到今日卻落魄至斯!”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被蝦戲,嗚呼哀哉……”
他聲情並茂,表情似哭似笑,隱有陷入瘋魔之兆。
角落裏的麥齊爾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臉。
他心下瘋狂的哀嚎起來!
“蒼天呐,大地啊,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想我麥齊爾原本也是家庭和睦,生活美滿,但為了走捷徑,卻攀附了這麽一個無能廢物!”
“我……特麽好後悔啊!”
後悔的不止一個麥齊爾。
還有善仁。
善仁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說起來,他簡直無辜到了極點。
殺學院四名師的是郝任麒,又不是他善仁。
無非是四名師死在了他家。
但就因為這一點,他全家老小都被抓進了大牢!
真特麽是無妄之災啊!
“郝任麒你這禍害!”
“老天怎麽不降雷直接將你劈死?”
善仁盤膝坐在地上,心中不斷的詛咒著對麵牢籠的郝任麒。
若是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不去歡迎什麽狗屁郝任麒到訪。
訪你妹啊!
你就是個災星!
老子倒了八輩子黴,才認識你這個禍害、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