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您這是準備要去哪啊?”
白曉並未多問古溪帝都到底發生了什麽。
事實上,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經知道古溪叛逃了。
這讓白曉也動了心思。
沒了古溪,這博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他可不想為那群喜歡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們效忠。
“我能相信你嗎?”
古溪聞言,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白曉一眼。
白曉微微一怔,旋即,麵上露出鄭重、嚴肅的表情。
“大統領,若我今日將您說的任何話泄露出去,必遭天打雷劈,挫骨揚灰。”
“此言天道為證!”
白曉這話,約等於就是天道誓言了,性質相當之嚴重。
饒是古溪,在聽到後,亦不由動容。
“別發誓了,我信你!”
他阻止了白曉繼續發誓的行為。
為了這點事情,就發如此重的誓言,不至於。
“我這是準備去學宮。”
古溪頓了頓,凝聲說道。
此言一出,白曉愣住了。
他當然也知道學宮。
說實話,在崇拜上古溪之前,白曉對於學宮的印象也還算不錯。
隻不過因為他距離學宮太過遙遠,也不確定他得到的關於學宮的消息是不是屬實。
之後,開始為博陽效力後。
他對於學宮也漸漸多了了解的渠道。
隻是因為他地位不高,很多關於學宮的隱秘,他都不知道而已。
但饒是如此,白曉心中也已經把學宮當成假想敵了。
畢竟,他若是開始輔佐古溪後,勢必會和學宮對上。
然而現在,古溪突然卻跟他說要去學宮了。
這讓一直把學宮當成假想敵的白曉,心中頓覺有些五味雜陳。
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心情。
有失落,有鬱悶,又有慶幸?
“學宮葉首輔在得知古某為範爵罷免後,便數次派人聯係我,試圖勸說我入學宮。”
“我有感於葉首輔心誠,故而才答應下來。”
“事實證明,古某的選擇並沒有錯。”
“學宮不僅派出了繡衣千戶幫古某逃離帝都,更是為古某安排好了一切後路。”
“待古某入學宮後,葉首輔亦答應古某,將政務這塊全權交由古某來負責。”
“如此知遇之恩,古某焉能不感動?”
古溪緩緩說道。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白曉差點臥槽一聲。
他本以為古溪投奔學宮,也僅僅是因為隻有學宮才能保得住古溪,讓他不受博陽的清算追殺。
至於進了學宮後,古溪還能不能發揮才能,執政一方。
白曉對此並不看好。
畢竟,學宮的官員們也有他們自己的利益。
讓古溪一個外來者,空降執政?
這誰特麽願意啊。
然而,白曉還是發現,自己小覷了那位葉首輔的魄力。
誠然,葉首輔確實沒有讓古溪進入各個部門執政一方,學宮官員們的利益也沒受到損害。
但人家葉首輔卻一步到位,直接把自己政務方麵的權力,全都交給了古溪。
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隻能說,沒有莫大的魄力,基本上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對於這位從未見過麵,隻存在傳說中的葉首輔,白曉突然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意。
這很難得了。
要知道白曉此人其實也挺心高氣傲的。
他長這麽大,真正讓他佩服的,也就古溪一人。
如今卻還得勉強加上葉尋。
“白曉,我一向看好你。”
“在博陽,因為各種無形階層的影響,我始終沒法明著來重用你。”
“但學宮不一樣,葉首輔在推行新政後,學宮的各種風氣為之一清。”
“我相信,在學宮,我能輕易就重用你,還不會受到人阻撓。”
“所以……你願意跟我一同前往學宮嗎?”
古溪目視白曉,凝聲問道。
這是他的最終目的,為此他在秦易縣這個危地逗留了這麽久,為的不就是能把白曉帶走麽。
否則,古溪早就離開秦易了。
畢竟這裏實在太不保險了。
“什麽?大統領你要帶我一同去學宮?”
白曉聞言驚呆了。
不過,他的麵上帶著激動的欣喜之色。
顯然對於孑然一身的白曉而言,在哪裏定居都一樣。
但若是能追隨古溪,卻完全不同了。
他自然千肯萬肯!
“所以,你願意嗎?”
古溪見狀,臉上浮現一抹微笑,再次問道。
白曉聞言,忙不迭的點頭。
“願意,再願意不過了!”
白曉激動無比,他終於能光明正大的追隨偶像的步伐了。
這讓他慶幸自己剛剛跟在古溪身後追來,否則豈不是要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了?
“哈哈哈,行!”
古溪大笑。
他頓了頓,道。
“那你且回去收拾下,我在這裏等你。”
“待你來了,咱們就出發。”
雖然讓白曉回去收拾,存在著暴露他們位置的風險。
但古溪相信白曉不會出賣他的。
“不不不,大統領,不用收拾。”
“我白曉在博陽孑然一身,又沒置業,也無甚家財,有啥破銅爛鐵可收拾的?”
“大統領,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立馬出發吧。”
白曉聞言,連連擺手道。
他一個浪子而已。
平日裏就算得到點俸祿,也都被他揮霍掉了。
可以說,他在博陽都那麽久了,至今都依舊隻是居住在客棧而已。
所以,他哪有什麽東西要收拾的?
直接跟著走人便是。
聽到這話,古溪愣了愣,旋即笑道。
“那敢情好!”
“走,出發吧。”
若能不用耽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樣,直接把可能暴露的風險徹底消弭掉了,由此也可以預見,白曉確實真心想追隨他。
否則若是他居心叵測的話,這會應該借機回去告密才是。
事實上,剛剛的話古溪多少也帶著點試探的意思。
白曉什麽情況,他能不清楚?
不是古溪喜歡多疑,而是事關他的安危,他小心一點總不是錯。
邊上的忠伯等人,此刻也都暗暗鬆了口氣。
說實話,古溪決定留下等待白曉的決定,他們是堅決反對的。
在他們看來,就算那白曉再有價值,難道還能比得上古溪本人?
而現在,對於忠伯等人而言,是護著古溪安然脫險才是第一要是。
好在……這白曉是個真心想追隨的,沒有什麽壞心思。
否則,若白曉真要露出一些令人起疑的地方,忠伯他們恐怕早就暴起發難了。
這可不是什麽草菅人命。
而是,古溪的安慰比什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