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一接到母親打來電話,急匆匆趕去醫院路上,他便給醫院的朋友掛了個電話。

他想要確定一下親老子是不是真的也被送到了醫院裏麵。想著這樣的非常時刻,自己這做兒子的,怎麽都要有個交待。對父母雙親,同時也是對他自己。

並且他也是不太相信,自己親老子那樣的人,那種一門心思鑽進了官場裏連家都不顧了的人,會有那樣的孤身犯險救人之舉。

這倒也不是對他親老子的成見有多麽的深,他隻是對國內的官場規則,自幼耳濡目染,太有感觸罷了!

他是不相信華夏國的這種級別高官,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表演。

他父親這樣的領導們,官階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能爬上這一位階之輩,哪一個能夠是真正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真正忠國愛民之輩。又有哪一個人的背後,沒有或大或小地一些圈子,或者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地‘自己人’。

所以說,在官場裏打混之人,尤其這等有了一定特殊標簽含義之輩,那百分百都不可能是想幹啥就幹啥,做任何事情那都是要政.治掛帥,利益當先,不是誰人想肆意地幹點什麽出格地事情,他就可以幹得出來的。

就拿他親老子單槍匹馬去會劫匪這一件事情來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這背後,肯定不是那麽地簡單。

否則地話,即便真的是想要領導們想要秀一秀領導能力,那也有的是馬前卒奮勇爭先,大領導被婉拒在後。

終歸就是絕對要確保領導們地安全,一切都要‘讓領導先走’。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電話裏得到消息,果然對方是沒有看到親老子的身影,唯一的消息,醫院裏被送來許多昏迷不醒的老人家。

孫天一正要再打電話給其他人打聽消息,手機有電話接入,居然是項目組長打來。

組長給了他一個指令,無論如何,立刻想辦法趕往事發地點,說是哪裏會有重大發現,並且還神秘非常的說,事情跟他親老子有幹係。

得到了這樣的神秘內幕,孫天一自然是全力以赴。

而且組長給他的信息量雖然不多,卻是讓他有了更多的期待。

這源自他幼時的一些模糊記憶。

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隻知道一心鑽營官場的人。當年似乎發生過一件很詭異事情,然後從那時起,他就感覺到與父親之間的親情,開始變味,慢慢的淡了起來。

而他的媽媽,似乎從那時候起,也是有了非常奇怪的改變……

這些幼時記憶,孫天一一直不想回憶,他覺得這是自己家裏的灰暗時刻,他努力想要將哪些事情淡忘掉。

曾經一度間,他也真的是已經徹底忘記了這些陳年舊事。

但是他沒有料到,自從進入科研所,加入這個腦域開發項目組以來,尤其是他自願以自己的腦袋為實驗對象,接受一些個相對算是比較成熟的人體腦細胞移植改造工程……這項工程地導入和實施,其他的收獲沒有多少,當年哪些塵封的記憶卻真正的沉渣泛起……也正是在那一段時間裏,他冷靜下來思索幼年所發生之時,覺察到了許多蹊蹺。

自那時起,他對親老子當年性情大變的原因,有了很深層次的認知……或者說是,猜測……

現在突然間得到了組長的這樣一個駭人聽聞內幕消息,加之前麵地哪些個認知,不由自主地,孫天一更加焦躁起來。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突然出現在了事發現場,並且不顧年輕指揮官的阻攔,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強行衝關,衝入了一片廢墟地勢大現場。

父親是一個接受過基因改造的生化人?!

並且還是被境外神秘組織秘密改造且控製,這一次的武裝匪徒劫持人質事件,極有可能就是父親被人操縱所做出來的舉動……

這樣的一個結果,他實在是難以接受……如果真相真的是如此,這也就意味著,他自己很有可能要受到波及,被科研所清退,離開奮鬥了三年之久的崗位,離開曾經的理想,漸行漸遠……甚至於極有可能,失去自由。

這些卻也都算不了什麽!

隻是親老子當年所遭受地這些苦難,這一生被人操縱所幹下的哪些愚蠢之事……或者說罪孽,這樣的後果,該由誰來承擔?

總歸不能是,就讓父親這樣子蒙受不白之冤,被人打上一個叛國者地恥辱烙印吧!

才一進入這座倒塌了大半數地廢墟大樓之前,孫天一沒有找到父親地身影,但是冥冥之中卻有股源自血脈地呼喚,引領著他向一個被廢墟遮掩住地所在而去。

他粗暴地推開了那個阻攔他前進地年輕指揮官,大步流星向那個不明物體所在飛奔。

轟!

大地忽然劇烈顫抖。

一團火球從天而降……但是孫天一的全副心神都著落在了那神秘所在處,根本就沒有覺察到頭頂上方地驚人變故。

大火球速度極快!

發現變故之後,想要衝上前去解救,都已經太晚。

所以,哪些個清理現場地警察,就隻有不落忍地閉上了眼,不忍心看到這悲催一幕地上演。

“又死了一個!”

“唉!純粹自己找死!”

“媽的,活該!早死早托生……”

“你他媽有沒有點憐憫之心啊!那好歹地也是一個性命!一個大活人,轉眼就變成一團大火球,你真就忍心說得出口這樣的話來?”

“操!囉裏吧嗦,你仁義,你倒是趕緊上前去撲麵火焰,將人救出來呀!”

“你誠心跟老子找別扭是吧?”

“老子就誠心了怎樣?想咬我啊?來呀,誰他媽縮一下脖子就他媽烏龜轉世……”

“夠了!全都他媽閉嘴!知道你們瞧見這麽多戰友同誌死傷心裏不痛快,可你們有必要在這種場合說廢話嗎?看什麽看,還不快點拿滅火器上前去救人!”

年輕指揮官上前來喝斥住了吵鬧起來地幾個武警戰士。

看得出來,這些人真的是滿臉惱火,他們真的是被那孫天一的冒失舉動給引發出來了內心深處一直在苦苦壓抑地火氣。

這麽不惜命地人,都去死好了!

這世上,永遠都是有這樣的數不清的毫不愛惜自己性命不說,死就死了,還要順帶去連累別的無辜之人身死。

他們這是,因為太多戰友和同誌地慘死,將哪些個被匪徒劫持地老頭老太們給恨了起來。心說若非這些老不死被劫持,哪裏又會有今天這樣的慘事發生。

隻是這樣的話一直都沒有機會可以說出來。

現在孫天一自尋死路,他們這是借題發揮,終於找到了宣泄地借口罷了!

“隊長!隊長……”

一個提領著滅火器的警察大叫起來。

“這個人,他還沒死!他還活著!這人被樓頂掉下來的大火球砸中,隻是身上衣服燒著了,人卻還沒事……”

***

丁卯睜開眼,活動一下身體,猛一下瞪圓雙眼——好了,自己又恢複自由了!這幅身體又可以常人一樣自由活動了?

欣喜若狂。

他趕緊原地轉了一個圈,很好!很不錯,身體機能,真的全部都複原了!並且隻覺著身強體壯,氣力十足,似乎隻要他想走到哪兒去,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

哢……哢哢!

正開心之際,他猛然聽到有聲音在向自己這邊靠近。

“是誰?!”

他遁聲望去。同時腦海裏一陣翻江倒海地攪鬧,兩個……不,三個令他心驚肉跳地字眼不由自主地跳躍出來在眼前:雪莉、寐、青衣道袍小老兒……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思索,這三個‘東西’最後究竟是怎麽了,自己為什麽失憶了一般突然沒有了關於這三者之間的戰鬥過程……他已經沒工夫來思索這些。

因為那刮擦刺耳地響聲,實在讓他心下駭然。

嘭————

一聲巨響,這片約略有些灰暗地天地,被破開一個大洞。

光線射進來。

那刮擦刺耳聲音源頭所在,四個巨無霸一樣地身影,邁動大步,向他站立處走來。

“啊?!”

丁卯吃了一驚,隨即卻也穩下了心思。他看清楚了,在陰氳的光線下,遠處,正有四個巨無霸骷髏人,哢哢哢……邁著堅定地步伐,向他靠近。

“又是這四個怪物?!怎麽,難道雪莉和寐聯手,居然都沒有戰勝那青衣道袍老兒?這可當真是苦煞老子了!”丁卯突然察覺真相,知道了賴以求存地最後底牌出手,居然都沒有勝出,被那神秘青衣道袍老兒戰勝,難免會被嚇了一跳。

“站住!媽的……別過來!”丁卯雙手握拳,指向麵前的敵人。

哢……哢哢哢!

巨無霸骷髏人卻壓根沒有聽從他的吩咐,依然如故地向他靠近。

丁卯向左右看了看,察覺自己此刻是身在一個異常空曠的大殿之內,四下裏非但空無一人,甚至於連一個能夠藏身的所在都欠缺。這還真的是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媽的,這不要人命了麽,該死的,陰魂不散地鬼東西,老頭,有本事就不要弄鬼耍詐,你這樣子搞古怪,是嫌老子清明節沒給你們家燒夠紙錢是怎麽地?”

丁卯試探著‘挑釁’對方道。

他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機會可趁……畢竟是,就這麽被嚇破了膽,這也太衰了點!

發覺最大地仰仗底牌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人給破去,丁卯哪裏還能鎮靜的下來。他一邊極力呼喚雪莉和寐,一邊仍舊想要故技重施,召喚出來二十二瓣蓮花台座,布設絕對防禦陣勢。

隻是連番感應呼喚,都是沒有回應,別說雪莉和寐,二十二瓣蓮花座台,也是一丁點兒影子都不顯現。

這巨大心理落差,實在讓丁卯恐懼。

而就在他僵直身體呆立原地這一轉眼工夫,那四名巨無霸人形骷髏,似緩實急,都好像有那傳說中武林高手縮地成寸的絕技,瞬間就到了他的麵前。

哢!

哢哢哢!

似曾相識地一幕,四尊巨無霸八隻枯瘦幹癟大巴掌分了四個方位,同時向他襲來。眼看下一刻起,他又要變成四肢加咽喉要害被鎖死地狀態。

這不完蛋大吉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