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丹藥是假的,那隻是一顆普通的染色辟穀丹,可是許寒發出那一擊卻是真的。
而且,那一擊,幾乎將他全身上下的真氣消耗一空了!許寒知道,要是張雨盈能撐下來,輸掉的人一定是他!其實,不需要張雨盈這樣的高手出手,此時此刻,隻要一個力氣稍微大一點的凡人,朝許寒胸口打一拳,他一樣被擊倒在地!以許寒目前的修為,以及他對大禹社稷功的挑掌握,他頂多能發出一擊,隻要一擊不中,他將身隱險境!
可是,許寒那一擊的威力實在太嚇人了,誰也想不到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
因此,嘴角是血是真的,不過是他咬破舌尖擠出來的,而他身體搖晃,步履蹣跚,腳步虛浮更是真的,因為此時此刻,他幾乎脫力了。
雖然,感覺到自己全身幾乎虛脫,隻覺又困又累又餓又渴,渾身使不出半點力,好像在沙漠裏行走了十幾個日夜一樣,可是,許寒還沒有忘記此時他正站在競技台上,不,應該叫“舞台”,因為他正在演一出戲!
許寒的神誌始終是清醒著的,他咬咬牙,迅速運行隱藏修為秘術。
在地底的那三年,許寒學了不少秘術,這些秘術都是《盜藏》“盜術篇”裏強調一定要掌握的。許寒不敢懈怠,逐一將盜術篇裏的基礎秘術學了個通透。隱藏修為秘術便是其之一,施展這門秘術之後,神人境界以下修為的修行者根本看不破。
這門隱藏自身修為秘術不同於修行界的自行封印修為,以及其他抑製自已修為的功法,不管是封印,還是抑製都有一個時間限製,也就是說施術之後,在一定時間之內,其修為是絕對不能動用的。許寒修習的這門隱藏修為秘術可以隨時隨地動用自身修為,隨時隨地地再次隱藏起來,而且可以逐級隱藏或者顯示,使用起來非常方便。
在競技場四周的眾人眼裏,隻見嘴角流血之後,修為馬上節節下降。而隨著修為的下降,他的臉色也迅速變得蒼白起來,好像一個病得快要死的人一樣。
隻一眨眼間,許寒原本七品真人修為竟然一下子跌回三品真人修為。當他的修為跌回三品後,他終於不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這個癱坐倒不是假裝的,是真的癱坐!
“許寒!”
“院長!”
“許大哥!”
“小許!”
“許兄弟!”
“臭小子!”
“小弟!”
“院長大人!”
“小兄弟!”
……
數十道驚呼聲劃過亂嘈嘈的聲音,傳進許寒的耳朵裏。
雖然現場一片混亂,可還是有無數人一直將視線的焦點定在許寒身上,並不去看那個區域的狼藉,密切關注著許寒的一舉一動。此時,見到許寒身子搖搖晃晃,步履蹣跚,嘴角流血,頓時陣陣驚呼在競技場四周不同方向響起。
隨後,一道道人影或飛或奔,一齊朝競技台上激射而來。
這個局麵非許寒所願意,他知道,要是自己依然活蹦亂跳地站在競技台上,那就不太好了!而且,許寒秉承著“演戲就要演到閉幕為止”的觀念,望著從競技場四周的觀眾席,以及主席台位置飛掠而來的人影,許寒心裏默念一句:“對不起各位,反正你們被我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讓我再騙你們一次吧!這是工作需要,不是我所願!”
念完,他往後一仰,四腳下朝天倒在競技場上,“暈厥”了過去!
這個暈厥自然是假暈,要是他不暈,這部戲就演得不完整了。
最先衝到許寒身邊的是辛長老。
一飛到許寒麵前,辛長老二話不說,伸手抓住他的脈門,下一瞬間,他那焦急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起來。
“好家夥,你這樣做會嚇死不少人的!”辛長老低聲怒罵了一句,隨後又馬上道:“好,事已至此,老夫就陪你演完這最後一程,教紫宵閣的人看不出破綻來,給他們自己發瘋去!”
便在此時,幾道熟悉的急切的聲音驟然響起:“辛長老,許寒怎麽樣了,沒事吧?”
原來是藥長老,湯長老等人先後趕到,後來的人迅速將許寒和辛長老團團圍住,湯長老最為急切,氣也不喘一口,腳步剛一落下,便開口問道。
“沒事,他隻是藥力消散虛脫了,大家不要緊張。藥長老你跟我來,我們趕緊實施救治,其他長老維持現場秩序。”辛長老一把抱起許寒,轉身對眾位長老急急吩咐道,隨後對藥長老道:“事不宜遲,藥長老,我們走吧!”
說完,辛長老抱著許寒,馭劍騰空而去,方向正是藥長老的洞府。
藥長老呆了一呆,跟著馭劍而去。
藥長老身後,湯長老略一沉吟,也騰空而去,馭劍跟了上去。劉長老、張長老、韓長老、金長老和尹九幽等人並沒有跟上去,他們都是過來人,都知道此時此刻跟上去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會影響藥長老搶救工作。而且,這裏還有很多善後工作需要處理。
等到吳小月、許飛以及田四野等人飛奔上競技台的時候,隻看到三道人影先後消失在盤龍城鱗次櫛比的建築物上空,無影無蹤!
“許大哥,”吳小月望著辛長老、藥長老和湯長老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小弟!”許飛情緒激動,大吼一聲,轉身跳下競技台,瘋一般追過去。
吳小月、田四野和胡一飛等人相繼跳下競技台,朝藥長老洞府方向追過去。在他們身後,和許寒相熟的一些內院和心院的弟子紛紛排眾而出,追了上去。別院弟子傾巢出動,全都跟了上去。
這些人之中,有內院的蕭雲,心院的夏江,還有被譽為內院第一美人的聶春媛,以及一些跟許寒半生不熟的人,高白玉、霍武和孫誌剛等幾個曾經跟許寒在競技台上打生打死的對手赫然在這一群人之中。
周紫玉也在其中,此時此刻,她一臉焦急之色,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掉落下來。
葉夢蘭也混在人群之中,由於關注許寒安危的人實在太多,她混在這些人之中,倒也並不起眼。許寒跟約定好,在眾人麵前,兩人裝作不認識,因此,葉夢蘭雖然心中萬分焦急,很想在這種時候站在許寒身邊,可是她將自己這份濃濃的渴望深埋在心底。再者,以她對許寒的認識,深知這個家夥足智多謀,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說不定他是裝給別人看的。
許寒將張雨盈打得吐血倒飛,強力的勁風將紫宵閣眾弟子刮得東倒西歪,就連堿石椅也被刮倒一大片,隨後許寒嘴解流血,“脫力”暈厥!沈長老朝紫宵閣眾弟子方向飛掠而去,辛長老抱著“昏迷不醒”的許寒朝藥長老方向飛遁而去,藥長老以及湯長老緊緊跟上,別院所有的人追了上去,就連內院和心院一些跟許寒相熟的人也跟上去。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前後不過數十個呼吸時間!
競技場頓時一陣大亂,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嗡嗡響起。
“嘖嘖嘖,許寒真是夠愚蠢的,為了贏得比賽,竟不惜動用如此霸道的丹藥!”
“是啊,不值啊,為了宗派的麵子,犧牲了自己的健康,換了我,我絕對不會幹出這種蠢事!”
“你們這是什麽話,別人在台上打生打死,你們卻在這裏講風涼話,前幾天紫宵閣的人在台上囂張叫陣,怎麽不見你們挺身而出?怎麽個個都做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