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還沒捉到凶徒,宴會區裏的人開始漸漸不耐煩起來了。特別是級別比較高的大官,個個陸續起身離去,王家也不敢不放行,隻好讓他們離開了。當然,道歉的話沒少說,而這些大官自然也不會跟王家計較這些繁文縟節,還連連安慰他們,說什麽宮城關閉,凶徒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絕對跑不掉等等之類的話。
可是隻有王家幾個骨幹才知道,這事恐怕沒那麽簡直,來人竟沒有留下絲毫線索。每個地方都處理得幹幹淨淨的,甚至連一根頭發絲也沒有留下,至於腳印之類的,根本一個都沒有,似乎是一個非常專業的盜賊所為。
不過,這個盜賊似乎人間蒸發了一般,蹤影全無,這個事實令王家各位骨幹人員,以及掌管京都治安消防的衛戍長官——趙中尉異常光火,特別是趙中尉,本想著終於逮到機會好好讓武成候府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攀上武成候府這棵大樹,日後行事就方便多了。
可是誰知,他親自出馬,帶著一大隊人馬忙碌了大半個晚上,別說凶徒,連凶徒的一根毛都找不到,他急怒攻心,卻又無可奈何。
見到有人離開,人們開始陸續離開宴會區。
宴會區裏的人越來越少,隻一盞茶時間,人頭簇擁,熱鬧無比的宴會區便隻剩下十幾個收拾餐具,整理桌椅以及打掃環境衛生的下人了。
許寒最後走出宴會區,在宴會區門口看到馮西維和七八個年齡跟他相仿的公子哥兒,這些人正是跟他一起去狩獵的那些公子哥兒。他們顯然也是來參加宴會的,隻是等級不夠,不能進入貴賓廳,因此也沒有見到許寒。
見到許寒走出宴會區,那幾個年輕公子哥兒頓時激動起來。紛紛叫嚷開了:
“王公子,真的是他!”
“走,我們去宮城競技場好好教訓他一頓!”
“是啊,不能就這麽放他跑了,不然鹹陽那麽大,我們上哪兒去找他。”
“還有一個小男孩呢?怎麽沒看見他?”
馮西維擺擺手,製止大家繼續說下去。然後,他往前走一步,緊緊地盯著許寒,森然道:“許寒,看在李夫人的麵子上,我們的挑戰取消,留你一條小命,我也不派人為難你。不過,你把我們害得這麽慘,這麽狼狽。四個至人境界高手被你陷害,身受重傷,至今還躺在床上,這筆帳不能就這麽不了了之,今天晚上我們就把這筆帳算了。這樣吧,雖然挑戰取消,但是算你輸,把你身上的儲物戒指交出來就行了,從此我不再找你的麻煩!”
許寒苦笑著,譏諷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馮西維突然傳音道:“還有,聽說你有一隻玉血蝙蝠,還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法寶,特別是那件可以打破降魔神鍾的法寶,一件都不能少,否則你絕對走不出宮城的城門。”
許寒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說道:“你的臉是用什麽做成的,怎麽這麽厚?在北郊究竟是誰先惹誰?要不是我突然出現,我那小弟恐怕已經落在你們手裏了。我不跟你計較算不錯了,你還想找我的麻煩?”
就在這時候,剛剛送走客人返回的王修禪走過來,見到許寒跟馮西維他們幾個站在宴會區門口,似乎很熱絡的樣子,於是訝然地問道:“怎麽,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馮西維笑道:“王叔,昨天我們在北郊認識的,我的事王叔恐怕也聽說過了吧。”
王修禪一臉茫然,詫異道:“什麽事?這些日子除了大哥的事,其他事我一概不知!”
馮西維道:“昨天我們在北郊狩獵的時候,碰到一個力大無窮的小男孩,本想跟他開個玩笑。陳公公跟那個小男孩動起手來,還吃了一個小虧。後來他一怒之下,祭出降魔神鍾把小男孩罩住了。可是這個時候,許寒卻突然出現,用一件奇怪的法寶,把陳公公的降魔神鍾擊成粉齏,然後拉著小男孩就走。於是我們派人去追,卻不料中了他的奸計,陳公公以及其他幾家的至人被他和那個小男孩引入子午嶺,陷入獅鷲群中,幸好碰到一個絕頂高手把他們救出來,否則就麻煩了。他們四人也因此身受重傷,至今還躺在床上呢。”
聽著馮西維的道來,王修禪看著許寒平靜的麵容,臉色變幻不定,不過,更多的是疑惑和震驚的神色。
馮西維繼續道:“因此,現在我想找他私了。”
王修禪聽到這句話,頓時怒從心上起,把臉一沉,喝道:“胡鬧,要不是許兄弟的師傅出手,你們四個至人肯定沒有一個能活下來,你還想怎麽樣?還想私了?怎麽個私了法?潛入我們武候府的凶徒還沒找到,你們就想在這裏鬧事了?真的不將武候府放在眼裏了?許兄弟是我們王家的救命恩人,他的師傅跟武成候有些淵源,誰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我扒了他的皮,管他是什麽人!”
那七八個義憤填膺的公子哥兒以及馮西維聞言,頓時臉色大變,一時不敢吱聲了。
王修禪掃了一眼七個個年輕公子哥兒,惡狠狠地喝道:“你們還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回家去?”
馮西維幾個隻好悻悻地走了。
望著馮西維幾個的背影,王修禪臉色陰沉,低聲喃喃道:“遊手好閑,到處惹事,這些家夥沒一個好東西!”
然後。王修禪收回目光,和顏悅色地對許寒說道:“許兄弟,走,我帶你去休息。”
其實,許寒打心眼裏佩服武成候府的人,雖然遭受如此巨大的損失,還有一個親人被人閹了,可是整個武成候府除了來來往往忙碌勘查的官府探子之外,並沒有看到有人捶胸頓足,也沒有聽見有人哭天喊地,隻見那些人個個低頭頭,匆匆忙碌著自己的事。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啊,雖然經曆了這樣的事,一切卻依然保持井然有序。
王修禪帶著許寒,踏著夜色,走到一棟高大的建築物前,招手叫過來了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如此這般叮囑了一番,然後就要跟許寒道別而去。
“王道長請等等……”許寒叫住王修禪。
“許兄弟,還有什麽事嗎?”王修禪微笑著問。
“王道長,請收下吧。雖然不多,可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應該給用得著,”許寒從盜天戒裏取出那一箱金幣。遞到王修禪麵前,真誠地說道,“既然師尊跟武成候有淵源,如今武成候府有困難,我們應該鼎力相助。雖然是在下自己做的決定,可是以師尊脾氣,他絕對不會責怪的,一定會造成在下這麽做!”
“這個……”王修禪一驚,趕緊推辭,誠懇地道:“萬萬使不得,許兄弟你還是收下吧。我們武成候府雖然被凶徒洗劫一空,可是還不至於從此一蹶不振。要知道,我們在大秦各地都有商號和銀莊。其他大城池暫且不說,光是在鹹陽城內就在十八家商號,四家錢莊。明天調來部分金幣銀幣完全可以應急,許兄弟不用擔心。”
許寒心裏暗暗吃驚: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果不其然!
這些權貴人家果然夠強悍,這都搞不死他!他們將財產分布在大秦各地,還擁有自己的錢莊?!簡直太厲害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手裏的這一箱金幣無論如何都要送出去。偷了人家一座金山以及一座寶庫,總要交點手續這才過意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