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寒的反應,楚刀也迅速回過神來,也馬上收起鬼頭刀,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晚輩楚刀,見過前輩。前輩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此生無憾矣!”

川宇軒竹掃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算是回禮。然後,他施施然走過來,站在許寒麵前,靜靜望著許寒,片刻之後,說道:“許寒,這一路上給讓本尊無數個驚喜,不錯不錯!”

許寒聞言,心念電閃,瞬間已然明白了很多事,於是微笑道:“許寒不敢,倒是前輩令晚輩等人驚訝不已。沒想到,兩年前跟端木鱗族長交手,並把他擊成重傷的竟是前輩,難怪了!端木鱗傷得不冤!”

唰!

這回,輪到庖丁和複生目瞪口呆了!

“怎麽樣?能不能算上本尊一個?”川宇軒竹微笑著問道。

“當然沒問題,”許寒迅速從盜天戒中拿出一枚丹藥,遞了過去。

“多謝!”川宇軒竹接過丹藥,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隨口道了一聲謝,把丹藥往嘴裏一拋,吞了下去,然後意味深長地望著許寒。

“好了,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傳送吧!”楚刀似乎非常忌憚川宇軒竹,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於是催促道。

“也好!楚前輩,你先來吧,請踏上陣盤,”許寒微笑道。

楚刀早就迫不及待,一步跳上陣盤。

可是,就在許寒正要啟動陣盤的時候,楚刀卻又跳了下來。

“怎麽了?不想走了?”許寒戲謔地笑問。

“不……不是,那個……那個……黃……黃金血液!”楚刀望著許寒,突然扭扭捏捏地說道,他本來就女人味十足,這麽一扭捏,他的形態簡直是慘不忍睹!

不過,許寒也不好意思當眾嘲笑他,於是迅速從盜天戒中取出五十六個玉瓶交給他。

看著楚刀手忙腳亂地解下外套,將這五十六個玉瓶包成一包的那種滑稽相,許寒樂得直想笑,不過最終於還是沒有笑出聲來。

包好玉瓶,楚刀重新站到陣盤上。

“楚奶奶,一路走好,別摔跤哦!”小複生忽然說道。

楚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在掃了川宇軒竹一眼,不吭聲,靜等許寒啟動陣盤。

許寒也不廢話,迅速啟動陣盤。

“嗡!”

一聲輕微的悶響,陣盤上散發出刺眼的呈漏鬥狀的白朦朦的光,那道白光直穿透無窮遠處的那層亮灰色蒼穹。

數息之後,白光慢慢收斂,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陣盤上麵空蕩蕩的,楚刀跟著白光一起消失了。

“下一位!”許寒喊了一句。

“我來!”複生興衝衝站到陣盤上,滿臉興奮之色。

“你的黃金血液呢,要不要帶上?”許寒問。

“那玩意對我沒用,就留在許大哥那裏吧!”複生手一擺,一幅滿不在乎的表情。

相處兩年多,許寒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家夥了,特別是他的性格。

“複生,出到外麵之後,一定要時刻牢記,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出身來曆,也不要將這瓶中界的一切說出去,否則你將麵臨死亡威脅。要是你不小心說了出來,驚動某些大人物,他們就會把你捉去,然後搜魂,將你的記憶全部奪走,知道嗎?”許寒叮囑道。

“嗯,許大哥,我記住了!”複生點點頭道。

“外麵有很多壞人,絕對不可以輕易相信一個的話,否則你就會上當受騙,這一點你也要牢牢記在心,知道嗎?”許寒又道。

接著,許寒跟複生講了一些其他注意事項,叫他傳送過去之後,就在原地等待,不要到處亂走,他和庖丁將很快去找他。許寒就像一個大哥哥在叮囑小弟弟一樣,兩人那種親熱的表情,直看得庖丁連連點頭,川宇軒竹也忍不住微微頷首。

嘮叨了半天,許寒才將複生傳送走。

將複生送走之後,許寒把一枚戒指遞給庖丁,說道:“庖前輩,這裏麵有一些你們兩個將來會用得著的東西,以及一百一十二裝滿黃金血液的玉瓶,雖然複生說不需要,但他那份還是交給你保管吧。”

庖丁接過戒指,愣了片刻之後,眼睛突然一亮,心中恍然了。於是感激地望著許寒,真誠地說道:“謝謝了!”

“不客氣,這事本來就應該這麽處理的,”許寒微笑道:“你們兩個長時間在這瓶中界裏生活,對外麵一無所知,因此不宜把你們直接傳送到鬧市區,不然會有很大麻煩。晚輩打算把你們傳送到鹹陽北郊狩獵場。那裏鹹陽城郊外,是荒郊野外,人煙稀少。你們可以在那附近隨便找一家山裏人家居住下來,慢慢了解,慢慢溶入新的環境之中。過不了多久,晚輩可能要去鹹陽一趟,到時再去找你們!”

“果然想得周到,且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老夫沒看錯人,多謝了!”庖丁聞言,鄭重其事地抱拳拱手朝許寒施了一禮,道:“將來要是有機會,老夫一定會將庖氏刀法傳授給你。經過這兩年多的曆練,你的內心已沉凝不少,心誌也堅定了很多,打好了學習庖氏刀法的基礎。”

“多謝前輩,後會有期!”許寒趕緊抱拳拱手還禮。

將庖丁傳送走後,許寒轉過身微笑望著川宇軒竹:“前輩,輪到你了,請問你打算到哪裏去?隻要說出一個地名,晚輩就可以將前輩傳送那那個地方去,甚至直接回琉璃島都沒問題。”

川宇軒竹並回答,突然暴發出一陣大笑。

許寒則麵帶微笑地望著他。

笑了一陣之後,川宇軒竹說道:“小夥子,真是好心計啊,一個個都被你收拾得服服貼貼的。一個完整無缺的伏羲一元傳送陣,都被你說得這麽不堪,並以此來大做文章。竟然連老夫也敢算計在內,你真有種!”

許寒臉色一變,隨後意識到川宇軒竹言語之中隻有佩服的成份,並沒有半點殺機,這才定下心來。

許寒尷尬地一笑,撓撓頭,解釋道:“樹上的尺蠖,見到雀鳥飛臨,馬上挺直身體,僵持不動,好像一根小樹枝。同在一株楊柳樹上爬行的螳螂,在枝葉上的呈綠色,而在枝幹上的呈褐色。在綠草叢中的青蛙,穿的是綠外衣。棲居在泥石和枯草堆裏的蟾蜍,體色是土褐色。海參棲息在海底,體色是灰褐色,它匍匐不動時,好像海底裏的一塊石頭。仙人掌和仙人球等,全身都長滿了刺,使動物和人不敢隨意觸動它們。麥穗和稻穗上的長芒,可以抵禦麻雀的侵犯。這些都是動物和植物的自我保護機製。沒辦法,都怪晚輩修為太低,不得不用心計,以此保護自己,否則恐怕隨時都會死掉!”

川宇軒竹又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笑畢,他一本正經道:“想不到你這人挺有趣的,本尊隻是輕輕點破你的伎倆,便解釋一大堆。實話告訴本尊,你給大家吃下去的丹藥究竟個什麽東西?本尊知道,伏羲一元傳送陣根本不需要什麽莫明其妙的‘傳送丹’!”

許寒趕緊地道:“包括晚輩本人服下去的那一枚,晚輩拿出來的這五枚丹藥,隻有一枚丹藥裏麵有其他東西,其他的都是普通的避穀丹,對身體有益無害。”

川宇軒竹似乎早已猜測到,隻是想逼許寒講出來,他點點頭道:“沒錯,本尊在吃下丹藥之前,已經檢查過了,確實是普通的辟穀丹無疑,隻是你這辟穀丹的等級不低啊。那一枚有其他東西的丹藥給誰了?看來給了楚刀!”

許寒點點頭,他深知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的道理。

川宇軒竹奇道:“他的修為似乎也不弱啊,一品聖人境界。雖然修為以及元氣被禁錮,可是他的六識以及靈覺還在,他在服下丹藥之前,必定也檢查過了,可是竟沒有發現其中的不責罵成份,你怎麽能瞞得過他?”

許寒坦白道:“以晚輩這麽點微末的伎倆,自然瞞不過他。不過,要是神醫扁鵲的東西這麽容易被人檢查出問題,那他就是浪得虛名了!”

川宇軒竹聳然動容,驚道:“想不到你身上的秘密真是不少啊!”

許寒笑道:“沒辦法,晚輩本不想說,可是在前輩這等高人麵前,晚輩可沒膽子撒謊!因此隻好照實說了。”

川宇軒竹微笑望著許寒,讚賞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