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繼續道:“第四,不能確定傳送距離,有可能被傳送到千裏之外的某個角落裏。也有可能隻是把你傳送到瓶壁外麵,就在那個白衣人身邊,然後讓他再把你塞進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許寒意味深長地望著楚刀,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楚刀聞言,臉色頓時大變,趕緊大叫起來:“不要!傳得越過越好,哪怕是傳到九宵雲外,都好過傳到那個可怕的白衣人麵前。要是被傳到那個白衣人麵前,又被他塞回來,還不如呆在這裏呢!”

楚刀的顧慮很有道理。

要知道,他們四個人通力合作,且有許寒這個修為沒被禁錮的人為伴,還掠奪了端木鱗的武器裝備庫,得到大量的武器裝備,用不盡的箭矢,還有許寒身上無數的超強悍的法寶,什麽冰髓珠、烏雷子以及小天地等物。再加上四個人通力合作,拚命廝殺了兩年多,曆盡千辛萬苦,數次經曆九死一生,命懸一線,才好不容易才殺到這個地方。要是再來一次的話,那就慘了。不管是誰,隻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殺到這裏來的。

當然,許寒除外,因為許寒有玉血蝙蝠這隻蓋世坐騎。

幾個人都不是傻瓜,許寒這句話剛一說完,除了楚刀當場表示恐懼之外,庖丁和複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們在這瓶中界呆了這麽長時間了,現在好不容易要機會出去,卻出現在瓶中界主要麵前,要是真的發生這種事,絕對是令人抓狂,恨不得一頭撞死!

“許大哥,沒辦法傳得遠一點嗎?”楚刀剛剛說完,複生也趕緊說道。

“這個……要看運氣了,”許寒笑道,“不過,運氣往往跟人品有關聯,人品差的人就麻煩了。大家自救多福吧,我也不想這樣啊。要是我運氣不好,被傳到那個白衣人麵前,我二話不說,馬上自動鑽進來!”

聽到許寒這麽說,楚刀、庖丁和複生麵麵相覷,半晌無語。這個笑話對於他們來說,一點都不好笑!也就隻有許寒能笑得出來。因為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裏,他當然可以笑得出來,而且還笑得很燦爛呢。

許寒拿出四枚紅通通的丹藥,繼續說道:“第五,這個傳送陣不同於別的傳送陣,這個傳送陣需要一種名叫傳送丹的丹藥配合才能夠傳送。也就是說,沒有服下傳送丹的人,陣盤是無法將他傳送走的。”

楚刀、庖丁和複生聞言,都為之一怔。

庖丁和複生還好,他們畢竟在這裏生活那麽久了,早就與外界隔絕了,自然不可能有什麽疑問,頂多覺得有些好奇罷了。

可是楚刀就不一樣了,以他聖人的修為,幾百年的見聞,自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果不其然,許寒話音剛落,楚刀眉頭便為之一皺,詫異道:“小許,你沒搞好錯吧,老夫好歹活了幾百年了,可卻從未聽說過什麽傳送陣需要丹藥配合。”

楚刀的反應全在許寒的意料之中,既然早猜到他肯定會有疑問,許寒當然早就為他準備好了標準答案,這正是許寒剛才冥思苦想推敲的結果。

許寒淡淡地望了楚刀一眼,說道:“活了幾千的人都不敢說他對這世上所有的法寶了如指掌,一輩子研究禁製陣法的人也不敢說,古往今來全天下的所有製陣法都完全被他掌握,哪些怕是世界上修為最高的人,也不敢說,凡是他沒見過的,沒聽過的,必定都是假的。楚前輩這話說得可真是……”

說到這裏,許寒意味深長地笑笑。

後麵的話,他省略了。

有時候,有些話不必說全,隻說一半,足矣!

楚刀聞言,表情頓時尷尬起來,不過,他臉上的疑惑之色卻還是沒有褪去。

這一切,都在許寒的意料之中,他再次淡淡地道:“要是楚前輩不放心,大可不用出去,我們可沒有逼著楚前輩一定要出去哦。”

楚刀一聽,老臉頓時一紅,趕緊說道:“小許言重了,老夫一身老骨頭了,活了幾百年了,也活膩了,死就死唄。不管是死在傳送的過程之中,還是死在外麵某個地方,總比死在這裏好啊!”

許寒微微一笑,道:“早知道楚前輩是個性情中人!”

楚刀聞言一窒,一張老臉青紅交替,表情訕訕。

許寒若無其事地往自己嘴裏丟了一枚丹藥,和著口水吞了下去,然後將其中一枚遞給複生,複生麵帶感激之色接過。接著將另一枚遞給庖丁,庖丁道了一聲謝謝,也接了過去。最後將剩下的那一枚遞給楚刀,楚刀略微遲疑,也接了過去。

接過丹藥之後,庖丁和複生二話不說,先後毫不遲疑地把丹藥放進嘴裏吞了下去。

楚刀略微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吞了下去。

見到眾人都吞下丹藥,許寒微微一笑,正要宣布開始。

突然,一道充滿磁性的中年男性聲音驟然在四人耳邊響起。

“還有我呢!”

許寒四人頓時個個麵色大變!刹那間,身子本能地後退,同時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手裏的兵刃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擊過去。

許寒的大關刀,楚刀的鬼頭刀,庖丁的破風刀,複生的長矛。

四把近戰武器夾著淩厲的風聲,從不同方位朝聲音傳來之上擊過去。

這裏荒無人煙,而他們四個的六識並不弱,可是此人卻無聲無息地走到他們揮近前,而他們竟是售絲毫不覺,光是這一點,就令許寒四個頭皮一陣發麻。兩年多的曆練,他們早就配合默契,足以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實在太詭異了。

大關刀,鬼頭刀,破風刀,以及長矛四把利刃眼看就要穿過突然出現在他們旁邊的一個青衣人身上。

可是突然間,他們隻覺得眼前一花,那青衣人已然飄出十丈開外,四把武器自然完全落空了。

一擊不中,許寒四人收起武器,並不再攻擊,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突然出現的青衣人,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袍,身材欣長,手搖折扇,風度翩翩,書生氣十足,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儒家門生。全身沒有絲毫威壓感,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儒生。隻不過,他的相貌有些特異,眼睛碧綠,鼻子微隆,嘴唇極薄,雖然一身是大秦儒生的裝束,可是氣質並不像。

中年儒生輕搖折扇,笑眯眯地掃視了許寒他們四個一眼,然後“啪!“一聲,把折扇收起,朝四人拱了拱手,微笑道:”龍忍宗,川宇軒竹,見過幾位同道!”

“嗡!”

一言驚起千層浪!

許寒心中翻江倒海,腦袋嗡鳴作響,雖然經過兩年多的磨礪。他的心誌以及定力早已今非昔比,可還是被這短短的一句話驚得呆若木雞。同時,他心念電閃,想起兩年前迎接內門弟子挑戰的前一天晚上,葉夢蘭曾經跟他說過,發現有海外琉璃島龍忍宗的人出現在蒙山。也想起一年前在收取超級巨型獨角鱷黃金血液的時候,發現有人捷足先登,在他們之前采過黃金血液血,還把傷口弄得無法愈合,血流不止,並因此便宜了他們。

楚刀同樣被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

見到許寒和楚刀反應如此巨大,庖丁和複生麵麵相覷,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中年儒生笑容可掬,人畜無害的樣子,怎麽看都是一個平凡的儒門弟子,為什麽許寒和楚刀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片刻的呆滯之後,許寒迅速定下神來,馬*手裏的大關刀收起來,抱拳拱手還了一禮,不卑不亢地說道:“晚輩許寒,見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