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聳聳肩,無奈地一笑,輕描淡寫道:“沒什麽大問題,隻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刻製禁製陣盤,經驗嚴重不足。而且我本人也沒有使用過傳送陣,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因此更談不上有什麽傳送的經驗。因此,我對於它的安全性不是很不放心。不知道在傳送的過程之中,人體會不會承受得了,會不會遇到什麽不可預知的危險等等。總之,這件事很玄很玄。海君,要是沒必要,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使用它!”

安全問題還不是大問題?!

倉海君頓時昏倒在地!

不過,雖然幾經折磨,飽受驚嚇,可倉海君最後還是決定使用這個“隨機傳送陣盤”,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兩人坐下來好好地溝通了一會兒,商討傳送細節以及預防意外的發生,甚至討論被隨機傳出去之後,應該怎樣以最快的速度向雲霞宗方向趕過來。

雖然那個聲音曾經說過,要是能在三天之內離開這裏,他們將不需要任何考核,直接成為雲霞宗的人,就算他們不具有五行靈根之一,或者雖具有靈根,但是實在太弱了,雲霞宗也表示會想辦法讓他們築基成功,甚至表示,如果有必要,將不惜動用天級築基丹助他們築基!

可是,許寒和倉海君自動忽略了這一番話,因為他們是以見不得人的手段出去的,而且他們也不想將關於傳送陣陣盤的消失傳出去。

因此他們決定,一旦出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趕回到雲霞宗山門參加考核。

眼見東方天空越來越亮,那一絲魚肚白已經大白,像是一條大魚翻著肚子躺在半空中,天上的烏雲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大地上漸漸升起一層白朦朦的晨霧。

“走吧,天快亮了,在天亮之前,我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許寒站起來,正要邁開步子,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腳步趔趄,幾欲摔倒。

“你沒事吧?”倉海君迅速伸手扶住他。

“沒事,我們走吧!”許寒定了定神,迅速掏出小葫蘆,往嘴裏滴了一滴回天散。

許寒感受著回天散在喉嚨裏迅速化開,一股驚天活力迅速散入四肢百骸以及五髒六腑之中,因吐血產生的不適頓時消失無蹤,全身充滿了無限的力量,好像注入大量的新鮮血液一樣,磅礴的生機在體內澎湃著。瞬間感到神清氣爽,舒服多了。神識受損,就連精神也受到不小的傷害,許寒不知道什麽才能恢複如初。隻數十息時間,一身的內外傷幾乎全好了!

神識跟肉體不一樣,肉體恢複很快,而且幾乎可以恢複如初,可是神識的恢複卻很麻煩。不過,再麻煩許寒也不怕,因為他有的是丹藥以及各種典籍。

兩人快步走向將軍府。

在路上,許寒一一交待下去,倉海君靜靜聽著:“這是我做出來的第一個陣盤,要盡可能地保密,要是將來有人問起,不得不答的時候,記得說是我就地取材,拿這裏的石頭加工而成。而關於這個陣盤的技術問題,你當然不知道,要是有人來問我,我自然有辦法糊弄過去。”

“還有,我們的傳送地點定在將軍府內,你馬上叫醒蘇小葉他們,包括那些班長,我們在將軍府裏集合,趕緊去叫人吧,越快越好!”

“等等……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麻煩幫我把遊魂劍拿回來。”

“好!”倉海君隻說了一個好字,轉身就走。

許寒不是做事拖泥帶水的人,可是他實在丟不下這些曾經跟他同生共死過的朋友,跟倉海君悄無聲息地偷偷溜走。他不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所謂患難之交見真情,貧賤之交見本性!就算要走,也要跟大家打聲招呼,這就是許寒做人做事的方式!因此,他叫倉海君把他們全都叫醒過來。

隻一會兒功夫,將軍府裏便坐滿了人,而遊魂劍也歸入許寒懸掛在腰間的劍鞘裏了。

當然,都是一些老麵孔,雖然現在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歸順,可是許寒不可能讓那些人正式加入他們這個群體之中。在許寒的心目中,那些自始至終都在他身邊的人,才是值得信賴的人。當然特殊的人物除外、比如田四野。

許寒、吳小月、倉海君、胡一飛、田四野、吳子衣、劉牧、趙小仁、李琳、王東、陳天強等等十七人在將軍府裏圍成一個大圈。

見人都到齊,許寒將“隨機傳送陣”的事簡單講了一下,當然,至於陣盤的製作等等自然不可能講出來,而關於傳送的一些危險性以及不確定性則一再強調。

聽完許寒的解說,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田四野首先忍受不了,馬上接口道:“這隨機傳送陣還真是隨機,既不能確定傳送到什麽地方;也不能確定傳送距離究竟有多遠,隻能預估不會超過十裏;更不能確定傳送的方向,每一次傳送的方向還不一定一致!而且在傳送過程之中,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用石頭測試成功了,可是那塊石頭現在都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裏去了,要是換作人體的話,還不知道行不行,也不知道人體會不會承受得了。”

說到這裏,田四野無辜地望著許寒,揶揄道:“呃,這個……許大哥,不是我說你,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真會折騰,每次都會給我們帶來無限驚喜,無限刺激!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增長見識。跟著你,永遠不會寂寞,永遠不會無趣,我直佩服我自己的眼光!”

胡一飛一聽這話就不爽了,他狠狠地瞪了田四野一眼,怒道:“怎麽?你覺得許大哥的隨機傳送陣盤不行?要不田兄弟也給我們整一個出來試試?”

田四野趕緊辯解道:“胡兄弟誤會了,我並沒有惡意,隻是隨口總結了一下。”

田四野環顧四周,見眾人個個麵色不善,心忽然虛了,連忙道:“這不,要我說嘛,這隨機傳送陣準行!為什麽這麽說呢,大家用腦想想看:第一是隨機傳送的問題,管他傳送到什麽地方,反正不超過十裏,哪怕傳送到深山老林,爬也能爬得出來了,說不定中午還能趕到雲霞宗山門外的外賣攤裏吃午飯呢。”

眾人麵麵相覷,皆默然無語。

田四野又道:“至於每一次傳送的方向是否一致,這個問題就更不用擔心了,到時禍福全憑各人的運氣。至於傳送的危險性嘛,這個大可放心。我們已經知道,這並不是許大哥自創出來的傳送陣,這個傳送陣是有來曆的,是有技術含量的,是有師門傳承的,雖然我不知道出自何門何派。再說了,既然是傳送陣,自然是設計給人用的,不是設計出來方便搬運石頭的,既然如此,人體怎麽可能承受不了?”

田四野眼睛掃了一眼全場眾人,又道:“而且在傳送的過程之中,我也覺得應該沒什麽危險。大家想想看,要是有危險,這個傳送陣在流傳下來之前,早就被那些前輩高人更改調整好了,哪用得著我們瞎操心?難不成有人竟缺德到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來陷害自己後人過過癮,然後他就在泉下捂著嘴偷笑?有意思嗎?可能嗎?”

眾人頓時被他逗樂了。

許寒更是心花怒放,心中僅存的憂慮被田四野這麽一說,瞬間蕩然無存!

倉海君最是按耐不住,他不滿地搖了搖頭,嗡聲嗡氣道:“別說那麽多廢話了,快點安排如何傳送吧,再說幾句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