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先吃一口下酒小菜
俊、劉光世避戰、俱戰的作風，跟羅騰飛敢戰、求戰鮮明的對比。
羅騰飛在送劉離開江州後，立刻乘戰船渡江進入淮南地界，見整個淮南防區沒有一兵駐守。羅騰飛對諸將笑道：“這長腿將軍走的可真是幹淨。”
王勝憤慨道：“難怪那夜叉會變成小鬼，在這等將軍麾下效命，能夠提起勇氣迎敵，反而奇了。
”對於王德這位膽小的虎將，王勝始終心有芥蒂。
往前走了一裏，遠處一騎飛馳而來，正是朱奕。
這行軍作戰，以情報為先。
朱奕自告奮勇，親自領十騎前去探測情報。
羅騰飛心知朱奕騎術無雙，便恩準下來。此刻見他複返，迎了上去，問道：“情況如何？”
朱奕肅然道：“非常嚴重，他們已經占領了淮西一半領地，現在偽齊的五千騎兵已經逼近了廬州，廬州知州、兼淮南西路安撫使仇處於險境，他們兵不滿一千，而且皆是鄉兵，兵器也不齊全，但他們並未後退，反而加緊修建防禦攻勢，顯是打算死守孤城，於廬州共存亡。”隨即歎道：“想不到大宋也有這等忠貞之士。”
羅騰飛點了點頭，在中國五千年的曆史中最不缺的就是漢奸以及願意為國捐軀的愛國義士。
虞允文靈機一動道：“此刻敵軍見劉光世遠遁。必勝驕傲之心。他們料想不到我軍來臨。相公。此乃戰機也！”
羅騰飛坦然一笑：“五千開胃小菜送了上來。我們豈有不吃之理？”頓了一頓。下令道：“全軍待命。遊奕軍、破敵軍、霸王騎隨我前行。朱奕。你立刻讓人監視偽齊那五千騎兵地動向。待他們抵達廬州後。立刻匯報。雷震。你持我令符。單騎前往廬州。表明來意。如若可以接管城防。仇勇氣可嘉。但老子對他們文人掌兵放心不下。可別壞了我們大計。”
廬州城！
仇怒目圓睜。對著眼前之人。大聲叱喝：“賊寇即來。我輩豈無守土之責。我當以忠義殉國！敵寇未至而逃。人何賴焉？”
張琦即是大怒又是慚愧。
他此行是奉劉光世之命，帶兵前來逼迫仇焚燒積聚，放棄廬州，將廬州付之一炬。但仇態度堅決，欲與廬州共存亡。
他此番帶兵前來逼迫，可仇畢竟是廬州知州、兼淮南西路安撫使是朝廷命官，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真動手啊？
張琦隻好一走了知。
仇看著遠處塵土飛揚，心知敵人已經逼近，呼喝著麾下臨時募集的鄉兵，眼中露出一絲決然，準備禦敵。
方剛激勵士氣，卻聽城樓下一人高呼：“神武前軍踏白軍統製雷震求見。”
仇身軀巨震，隨即露出狂喜之色，神武前軍的威名，在大宋境內無人不知，不人不曉，他早已耳聞，立刻請他上城說話。
核對身份，確認無誤後。
仇親熱的拉著雷震的手喝道：“敢問羅相公的神武前軍何時到來？廬州是淮西的最後屏障，廬州一失，淮西不保，敵即將遠來。仇某以毫無辦法，隻打算以死殉國。”
雷震恭敬笑道：“仇安撫使的忠義令人激賞，大人放心。我家相公以在三日前提兵渡江，如今所在何處我也不知。然可以肯定，他為破敵而來，絕不會讓廬州落入敵手。”
仇聽此安心不少，可見羅騰飛能戰之名，不僅僅隻是為趙構認可。大宋上下所有人，也是有目共睹。
雷震繼續道：“隻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大人能夠讓在下指揮城防，在下行伍出生，對於守城，頗有心得。”
仇怔了一怔，猶豫了片刻，終道：“如此便拜托將軍了。”
雷震當即將廬州的防禦工事重新布置一番，仇見雷震布置地合情合理，較為自己高明百倍，心中也是歎服。
半個時辰後，敵軍騎兵以至城下。
五千騎兵頃刻既至，雷震有心示弱，讓城中守兵退下衣甲，持拿農具位於城頭，以示城中已經無兵，需要百姓守城。百姓有多少戰力可想而知，本來偽齊就因劉光世的逃跑而心生驕意，早已將這淮南西路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此刻，他們見此更是不屑，當即下馬備戰攻城。
雷震在城牆上靜觀敵蹤，但見他們從附近掠來梯子，捆紮一起，充當雲梯，暗自冷笑，已然看出偽齊軍的戰力、經驗比起金國相去甚遠。
不多時，偽齊已經展開了第一波的攻勢，一千先鋒隊扛著雲梯在主將的號令下蜂擁而上。
羅騰飛此刻正位於廬州城西北一裏外的高坡上，匍匐在草
眺望眼前的戰事。
隻見遠處塵土蔽天，無數軍馬奔馳而至，領隊的長官發施號令，軍馬排列成陣，東一隊，西一隊，不計其數。
他們下馬而戰，往廬州城發動著一撥撥的人潮攻勢。
廬州城上屹立以熟悉地身影，正是雷震。
麵對偽齊軍的攻勢，雷震站在土山高處，凜然不動，十餘名兵士舉起鐵盾，在他四周擋去射來的弩箭，在他的身旁是一千不到的鄉兵，箭射刀砍，死守不退。
刀光矛影中殺聲震天。
羅騰飛眼睛瞪著老大，詳細的觀察敵情。
激戰了半個多時辰，偽齊兵在弱也是正規軍，即便雷震指揮得當，他麾下的僅僅隻是不到千人地鄉兵，實在不能以同語言對待。
激戰至此，守兵已有支撐不住的跡象。
身旁的朱奕眼見前方敵兵攻得尤猛，守軍漸漸抵擋不住，很是焦急，問道：“相公，可以進攻了嗎？”
羅騰飛雙眼如鷹，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山坡下的敵兵，低沉了嗓子道：“敵兵還沒有疲，在等一會兒，我相信以雷震之能，能夠堅持一陣！這一戰，老子要的是殲敵，而不是破敵。”
在他的眼中，打仗的道理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比殺人，隻要將敵方殺怕了，就算是勝利了。
正是凡戰者，以殺敵為先。
便在這時，廬州城門大開，雷震單騎突出，舞著大刀，衝入敵陣，殺開一條血路，直衝到敵軍旌旗之前。敵軍主將見他來勢凶猛，勒馬退開。雷震手起刀落，將三名持旌旗的大漢一一砍死，拋下大刀，雙手抱住三杆旌旗回到城中，倒轉了插入城頭。
敵軍見他如此悍勇，盡皆駭然，攻勢立阻。
羅騰飛見此低聲大笑：“雷震有足夠地嚴謹，但也有勇往無懼的勇氣，知道什麽時候該守，什麽時候該攻。偽齊那群貓將，想要在他手中取得便宜，可不容易。”
同時也為雷震武藝的進步而暗自讚賞。
也許是本性使然，羅騰飛喜歡勇將多於儒將，麾下諸多大將皆以勇力著稱。羅騰飛更是時常傳授心得，指點他們武技。其中便以雷震、魏勝、耶律安進步最為神速。
雖然不及徐漢、王勝、王俊這等虎將，但在南宋諸將中能勝過他們的卻也不多。
敵軍似乎受到了羞辱，略做準備後發動了一波更為強勁的攻勢，但皆被雷震抵擋下來。
“是時候了！”見敵人以露疲態，羅騰飛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悄然下了高坡，來到一裏外，羅騰飛果斷了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王勝、耶律安你們兵分兩路，一路阻截，阻止敵人逃竄，另一路前去占領敵方馬廄，不可讓他們從老子手中奪走一匹戰馬。”
此刻他以將偽齊的那五千匹馬歸為己有了。
緊接著，他又命朱奕領遊奕軍左右包抄敵軍，亂敵陣型，笑道：“三千對五千疲兵，以朱將軍之能，定是小菜一碟，了。”
朱奕自信笑道：“包在我地身上。”
當朱奕的騎兵左右迂回，抵達戰場時，偽齊軍尚在猛攻廬州，對於他們的到來沒有一絲的準備。
遊奕軍兵分兩路，他們猶如兩條長蛇般疾如銳矢，快如雷電，狂如風雨的逼近敵軍，熟練地挽起弓箭，對這偽齊軍一套激射。偽齊軍這一隊本是輕騎，身披皮甲，麵對弓箭沒有任何的威力，加上遊奕軍弓兵手中地弓箭，都是朱奕親手教會工匠製造的蒙古複合弓，威力奇大。
銳利地羽箭透甲而入，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偽齊兵便有三百死在遊奕軍的強弓勁射之下，朱奕更是例不虛發，連珠箭下，隻要給他看中之人無一活命。
咚咚咚地蹄音響起，羅騰飛見敵營以亂，親自領著三百霸王騎抵擋戰場，從對方最混亂，最薄弱的地方突馳而入。
羅騰飛舉刀大喝：“我乃羅騰飛是也，敵將速來送死！”
羅騰飛人仗馬速，單騎突入，鮮血飛濺中，擊碎了前麵數層人潮。他一口氣貫穿敵陣，從後麵追上逃跑的敵將，一刀將他斬成兩段，三百人形成一道無堅不摧的洪流，將敵軍衝得七零八落，根本無需什麽陣法兵法，在生龍活虎的羅家騎兵的猛衝狠殺之下，僅僅一擊，疲憊不堪的偽齊兵就已經潰不成軍。
正如他意料中的一般，在他們擊破敵軍的同時，耶律安占領了敵軍馬)，王勝切斷了偽齊的退路。
偽齊軍以被遊奕軍、破敵軍、霸王騎四麵包圍，等待他們的除了投降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