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是第二天中午才回的紫金別墅莊園,車子才在院子裏停下,韓雪和顏可可就大步從裏邊衝了出來。

“秦陽,施焰焰是不是出事了?”韓雪急聲問道,雖說她和施焰焰並無多少交情,彼此甚至還有些不愉快,但韓雪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她很善良,急人之所急,這話問的又急又快,一臉的焦慮。

“是啊姐夫,她不會是真的死了吧?一定是假消息對不對?”秦陽還沒回答,顏可可就是跟著問道。

曾經在校園暴~動的那一晚上,施焰焰幫助過顏可可,顏可可對施焰焰頗有些印象,雖說因為施焰焰太漂亮身材太好心中不喜歡,但那份不喜歡說起來太過幼稚,隻是一個小女孩對一個女人的妒忌罷了,又哪裏真的會對施焰焰有什麽別樣的心思。

秦陽看著兩張漂亮的小臉,心頭微軟,拉過二女的小手往別墅裏邊走去,邊走邊道:“暫時還沒死,但情況很不樂觀。”

“你不是醫術很高的嗎?怎麽,連你出馬都不行?”韓雪疑惑的問道。

“是啊姐夫,你該不會是沒盡力吧?”顏可可嘟起小嘴,不滿的道。

秦陽苦笑,一個人醫術再高明,又如何能與死神相抗爭,生死人肉白骨,那畢竟是傳說中的事情,他又哪裏有那麽高明?

不過這事無法解釋,解釋了也說不清楚,秦陽便是將施焰焰的情況和二女說了說,說完,二女都是一臉的憂愁。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韓雪問道。

“我會做最後的努力。”秦陽不好將話說的太死,雖說如果那人出手的話,並非沒有治好的可能,但那人願不願意出手還是個未知數,並且,施焰焰的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施焰焰其實已經死了,要將她從死神的手裏搶回來,談何容易。

“你一定要盡力。”韓雪殷切的說道。

“我會的。”秦陽柔聲說道,看向韓雪的眼神,頗為驚訝。

韓雪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轉移話題說道:“花花,老娘我都要餓死了,還不趕緊上飯菜。”

……

韓雪和顏可可是昨晚上網的時候看到的關於施焰焰的消息,加上秦陽徹夜未歸,哪裏會不知道秦陽去做了些什麽。

二女昨晚沒怎麽睡好,早餐沒胃口,中餐依舊沒什麽胃口,隻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就連素來沒心沒肺,天塌下來都能當被子蓋的顏可可,都流露出了幾分與年紀不符的情緒,倒是讓秦陽有些感慨。

吃了飯,秦陽催促著韓雪和顏可可上樓去睡覺,就打算去找卿城夫人談談施焰焰的情況,想聽聽卿城夫人對此事有沒有辦法。

這個想法才冒出來,秦陽就是悚然一驚,貌似,他近來和卿城夫人見麵的頻率是越來越高的,不對,不是貌似,而是真的見的越來越多了。

秦陽才走出客廳,就聽到院子外邊傳來一聲車子的喇叭聲,緊接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在院門口停下,一個人影從車內鑽了下來。

白色西裝,俊俏的臉蛋,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安逸青看上去,永遠是那麽的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也永遠是那麽的——裝~逼。

“秦少。”遠遠的,安逸青就打了聲大呼,大步走了過來。

“有事?”秦陽看著他問道。

安逸青苦笑道:“秦少不會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吧?”

秦陽在監獄的時候,安逸青前往探監,秦陽提了三個條件,安逸青很迅速的完成了其中的兩個,第三個條件,就是殺死霍宇豪,他也做到了。

雖然拖延的時間有點長,過程也不是那麽的完美,但總算是做到了不是嗎?

這正是安逸青會前來找秦陽的目的。

秦陽焉會不知道安逸青來找他的目的,他隻是在故意裝傻罷了,淡淡一笑,他說道:“你是來治病的?”

安逸青微笑道:“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說的也是,這世上哪裏有什麽事情比命來的更重要的。”秦陽笑道。

安逸青看秦陽笑的還算正常,稍稍鬆了口氣,他本還以為秦陽會因為施焰焰的死大發雷霆,進而遷怒於他。

當然,就算是被秦陽遷怒了,他也是必須來找秦陽,命是他自己的,秦陽可以不著急,他卻沒辦法不著急,除非他不想活了。

而要真不想活,也不至於發生這麽多事情了。

哪裏知道他這口氣才剛鬆下去,就見秦陽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配活著嗎?”

安逸青被秦陽這話打了個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的看著秦陽,不明白秦陽怎麽可以變臉變的這麽快,呐呐的說道:“秦少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是太明白。”

“你真不明白?”秦陽譏笑道。

安逸青一臉淡然,說道:“我的確不明白,秦少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能把火氣撒在我的身上吧。”

“你知道我心情不好?”秦陽眯眼問道。

“我多少知道你和施焰焰之間的事情,她出了這樣的事,你的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我也覺得非常遺憾。”安逸青歎息道。

“惺惺作態。”秦陽冷笑道。

安逸青的眼神驀然變得銳利起來,死死的盯住秦陽——他雖然是來找秦陽治病的,但並不意味著他必須一味的妥協和忍讓,他也從來不是一個妥協和忍讓的人。

“終於動怒了嗎?我以為你還能再裝一會呢。”秦陽上前幾步,戲謔的道。

安逸青看著秦陽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心情不知為何有些慌亂,但這時絕對不能退步,一退步,就表示他心虛。

安逸青凝視著秦陽說道:“秦少,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而是來踐行約定的,你該不會是要毀約吧?”

秦陽冷笑道:“我就是毀約了,你又如何?”

“——”

安逸青一頭的黑線。

不要臉,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安逸青都想一個巴掌扇到秦陽的臉上去,不,絕對不止扇一個,一定要扇十個百個才行,不然不足以解恨啊。

可是,他打得過秦陽嗎?

這明顯是廢話,打不過,罵不過,那還能做什麽,隻能站著不動讓人淩辱。

“秦少,以你的身份,說出這話,不覺得太過了嗎?”咬了咬牙,安逸青質問道。

“這樣你就覺得過了?”秦陽嗬嗬笑了起來,手掌如閃電般倏然甩出,用力一個巴掌抽在了安逸青的臉上。

“那你覺得這樣子,過了嗎?”

火辣辣的疼傳來,安逸青隻覺得自己的臉上起了一團火,他瞪大眼睛,萬萬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陽,失聲說道:“秦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惜的是,你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說著話,秦陽反手一甩,又是甩在了安逸青的臉上。

安逸青被秦陽甩的一個踉蹌,情不自禁的後退兩步,他退,秦陽進,如影隨形的追著他,一個又一個的巴掌不要錢的甩在安逸青的臉上。

“秦陽,你欺人太甚!”安逸青一口牙都咬碎了,模樣猙獰的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

“怎麽,你很生氣,很憤怒,恨不得殺了我是不是?”秦陽一邊扇耳光,一邊說著話,說著說著就是變得疾言厲色起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做的那些破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將那尊伏魔佛送給我?以為我不知道活佛為什麽來藍海?”

“你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全天下人都是被你玩弄於掌心的傻瓜?”

……

秦陽實在是太憤怒了,霍宇豪莫名其妙的死掉他很憤怒,施焰焰的事情,他更憤怒……雖然他並不知道施焰焰的事情是否與安逸青有關係,但這重要嗎?

重要的是他心情不好,他想打人。

安逸青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不打他打誰?

秦陽一句接著一句,唾沫橫飛,噴在安逸青的臉上,讓安逸青好一陣惡心,但更惡心的還是秦陽這一記又一記的巴掌。

安逸青被秦陽像條死狗一樣的追著打,根本就沒機會回話,他很憤怒,但更委屈,委屈的都要哭了。

“啪”的一聲脆響,安逸青應聲一屁股跌倒在地上,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秦陽都懶的看他一眼,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丟了過去:“帶著你的藥滾。”

安逸青看著身前的藥,又抬頭看了看秦陽,有些不敢置信秦陽竟然將救命的藥給他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這家夥到底要幹嗎?

難道他並不知道施焰焰的事情,純粹就是想湊他一頓。

“王八蛋!”安逸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稟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撿起藥瓶,灰溜溜的就跑了。

“我會再回來的。”安逸青發動了車子,最後看秦陽一眼,心中惡狠狠的發誓。

“啪啪……啪啪……”拍掌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秦陽側頭一看,卻見韓雪和顏可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跑了下來。

“你們不是睡覺了嗎?怎麽下來了?”秦陽哭笑不得的問道。

韓雪臉色古怪的說道:“你們鬧的動靜這麽大,我們怎麽睡的著。”

顏可可笑嘻嘻的說道:“姐夫,你好暴~力哦,害的人家心裏怕怕的。”

“怕什麽?”秦陽問道。

“怕你打人家啊。”顏可可扭著小腰肢飛快的跑到韓雪的身後,好似秦陽真的是一斯文禽獸似的。

秦陽仰天無語,四十度的憂傷,自己三好男人的光輝形象,不會就這麽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