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豪的小三事件爆出之後,杜西海一直都在杜家的東郊療養院等待著後續消息,幹脆點說,是在等待秦陽和安逸青的反應,等待他們三個咬成一團,咬的你死我活,滿臉是血,最好是一命嗚呼!
當然,杜西海心中也是清楚,以這件事情為切入點的話,力度並不是那麽的大,要想讓秦陽與安逸青、霍宇豪全麵開戰的可能性並不高。
但他堅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隻要操作得當,在幾人之中形成不可避免的衝突的同時,他在暗中加一把柴火淋一桶汽油,必然將事情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是的,杜西海心中就是這麽想的,他忍辱負重,蟄伏了這麽久,就是在為這個自己想要的結果孜孜不倦的努力著……不管怎麽樣,他杜西海,杜家,都是不能輸了,也是輸不起了。
所以,不管如何,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必須促成這件事情朝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可是,杜西海沒想到的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在他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他的確是等到了事情的後續發展,經由霍宇豪一事都引發的發酵反應,也比他想象中的來的更快,可是這件事情,卻又和他想象中的有著極大的出入。
安逸青涉嫌強~奸酒店服務生被警方逮捕拘留。
此刻,杜西海坐在沙發上,手中捧著一份報紙,看著這份報道,臉上陰晴不定,差點沒怒氣衝天,一把將這份該死的報紙撕掉。
可撕掉了報紙,卻無法撕掉心中的傷疤。
就這一則消息,杜西海差不多看了一個小時,抽完了一包煙……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機發生的話,杜西海都要大笑三聲說道天助我也。畢竟,安逸青要鬧,那就任由他去鬧,鬧的越大越好,那樣子,他趁虛而入的成功率才會更高。
但是現在,他卻是發現,自己怎麽也笑不出來,非但笑不出來,他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事情,怎麽會和他所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怎麽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杜西海左思右想怎麽都想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他惡狠狠的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心情煩躁不已,就想著去倒杯酒,就在這時,杜秋實從門外大步走了進來。
杜秋實手中拿著一份報紙,那份報紙皺巴巴的,上麵沾滿了汗液,顯然,杜秋實在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也是極為吃驚。
“小海,安逸青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杜秋實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杜西海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是你做的?”杜秋實詫異的問道。
“不是!”杜西海的語氣極為煩躁,他倒了一杯白蘭地,一口氣喝掉,任由酒液衝刷著喉嚨,感受著那一團火辣辣的滋味,說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杜秋實歎了口氣。
杜西海如何會不知道事情變得麻煩了,甚至,他都隱隱感覺,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在他充當背後的黑手,將霍宇豪推向台前的時候,在他的背後,卻又有著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將他往外推。
是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就好似他中了五百萬,眼巴巴的跑到鄰居麵前去炫耀,卻發現鄰居中了一千萬……那種憋屈嫉妒震驚的感覺,就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實在是難以形容!
甚至,杜西海都感覺,是不是已經有人知道其實他並沒有變成白癡,是以借由霍宇豪一事,將計就計,在他的後背捅上這麽一刀。
可是,這麽做的人到底是誰呢?
秦陽?安逸青?霍宇豪?
這三個人,都是有可能的,可正是因為都有可能,反而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下的黑手。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很麻煩。”杜西海煩躁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杜秋實詢問道。
近段時間,杜家上下大小的事情,都是由杜西海在做主,杜秋實這話問的很直接,並沒有任何的迂回。
杜西海看杜秋實一眼,說道:“我是神,不是人,不是什麽事情都能解決的,你們難道就不能自己想點辦法。”
杜秋實苦笑,說道:“我會去想辦法的。”
杜西海看杜秋實如此,心知自己的態度太過惡劣了點,語氣柔和的說道:“放心,天還沒塌下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
“既然要查,那就要一查到底,一定要將背後的那隻黑手揪出來,不能留下任何隱患。”杜秋實說道。
杜秋實是個人精,在確認事情並非是杜西海所為之後,就是知道整件事情變質了,所有的矛頭,以一種驚天逆轉的方式,指向了杜家。
或許,在霍宇豪和安逸青的兩件事情麵前,杜家依舊是一個低調的存在,但是,這種低調隻是表麵上的,暗地裏,已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注意上了杜家。
“有心算無心,我們這次是棋差一招,真要查,又哪裏有那麽容易查到的。”杜西海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還是早點做好應戰的準備吧。”
“會這麽糟糕?”杜秋實震驚了。
“隻會比你我想象中的更糟糕。”杜西海無力的說道。
想了想,杜秋實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你覺得如何?”
“你的意思是?”杜西海眉眼微微一跳,問道。
“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不妨鬧的更大一些!”杜秋實厲聲道。
杜西海知道杜秋實這話的意思,想都不想就道:“不行,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可是,已經有人觸動了我們的利益。”杜秋實冷著臉道。
“隻傷皮毛,未傷筋骨,我們還有機會……如果我們將整個杜家賭上去的話,贏了,也是兩敗俱傷,輸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不是不敢玩,而是不能玩。”杜西海說道。
杜秋實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等,等下一次機會!”杜西海說道。
……
安逸青在進入警局之後,身份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確認……雖然強~奸一案還沒能得出最終結論,但這麽一尊大神被關進了警局,警局上下還是無數人被鬧的人心惶惶。
警局局長都不知道將那三個將安逸青抓進來的警察罵了多少遍,如果可以,他都想讓那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去死。
可是,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所有的輿論方向都是一邊倒,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放安逸青離開,就算是偷偷摸摸的放安逸青離開,都是不可能的。
在這樣一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下,局長大人都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放人,自己頭頂上的官帽不保,不放人,頭頂上的官帽,依舊不保。
而因為局長大人的小心思,安逸青的處境,也是變得有些尷尬……或者說,全警局上下,都是變得無比尷尬。
沒有人提出要審訊安逸青案情,而是將安逸青當大爺一樣的,送進了警局內部的一個用來招待貴賓的客房。
客房內,所有吃穿用具一應俱全,除了暫時被限製的人身自由之外,誰也不敢拿安逸青如何。
安逸青早就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曝光,在自己被推向風口浪尖的同時,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是得到了保證。
是以雖說丟了些臉麵,但丟一次臉丟丟兩次臉,又有什麽區別?
反而,這暫時的安寧,讓安逸青心平氣和起來,他在房間裏什麽要求都沒有,看看書,喝喝茶,優哉遊哉,不亦樂乎。就連局長大人再三暗示,表示他可以打幾個電話,找朋友聊聊天什麽的,安逸青都一一拒絕了,好似,他喜歡上了這裏,打算長住似的。
但當然,安逸青並不是願意在這裏長住,隻是他心裏清楚,不管現在他人在哪裏,都沒有在警局裏來的安全,畢竟,就算是一些人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跑到警局裏邊來殺人。
二來,近來藍海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層出不窮,他也剛好可以靜下來心,理順理順頭緒。
霍宇豪推門進來的時候,安逸青正在泡功夫茶——霍宇豪是頭部受傷,紗布還沒拆除,模樣有些滑稽,和安逸青的悠閑愜意剛好形成兩個極端,霍宇豪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之色,表麵上卻是笑道:“安大少倒是好情趣,看來我來的不夠湊巧。”
安逸青倒上兩杯茶,招手說道:“既然進了這裏,總該找點事情做才行,來坐吧,我等你很久了。”